番外。时飞雨篇。那时雨香
    本章字数：13586
    （一）
    有谁知道，有时候，雨也是香的？
    向来喜欢雨，更喜欢听雨。独坐木格子窗前，听那雨打芭蕉，听那雨滴湖面，声声空灵悠远。天地间是空旷无边的淅沥，呼吸着那清润的空气，心也一点点清润起来。
    总觉得，雨的轻柔，雨的迷蒙，雨的缠绵，都给人一种格外悠然的韵味，让人深感恬静恬然。于是心底便有一种很柔软很柔软的感觉，似乎这样的雨，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香，沁人心脾。
    而眼前这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悲伤的哗啦大雨，竟也给了我这样的感觉？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大雨，为何只有今天的大雨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是因为——他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那满脸憔悴与忧伤的银发男子。他是一好心路人见他跌倒在雨中才送到我这的。
    此时的他还在昏迷中，发着高烧，口中却喃喃不断地说着：“萍儿，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甚是悲伤。他脸上也凄容难表，但却掩不住那万千风华。
    他是如此的令人心动和心痛。
    我觉得这大雨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悲伤，是因为他的悲。他那忧伤从脸上、声音里弥漫开来，将天地染了个遍。那忧伤，似乎能让每个人的心为之泣血，说不出的疼。
    而我觉得这大雨有淡淡的香，是因为他的情。他口中的萍儿，必定是他很爱很爱的那个女子的名字，不然怎么会从申时被送到这到现在（除了喂他喝药的时间）他都一直喊着那句话？
    即使发着高烧且昏迷着，也对他的萍儿念念不忘，好痴情的一个美男子！所以我只是心动而非情动。
    可是，他的萍儿为什么要离开那么那么爱她的他？
    雨融入了他的悲，所以雨悲；雨融入了他的情，所以，那时雨香。
    是夜，窗外的雨声空灵悠远，却带上了泣血的悲凉。我辗转难眠，独抱浓愁无好梦。
    今天，一月二十。很普通的一天。却因为一个他，不再普通。
    翌日，我一大早就去查看了他的病情。怎么还不退烧？我皱起了眉头。都一夜了，照理来说早就该退烧了才是，为何？
    而他口中依旧念着那句话。他的声音已经很嘶哑了。天，他不会一个晚上都念着那句话吧？
    唉，为何如此痴情啊！
    再次给他喂了药。我坐到了他床边，看着他，我百感交集。唉，要是再过几个时辰他的烧还未退，我该怎么办？
    “飞雨姐姐，原来你在这呀！”我身后响起了一句清脆的童音。
    “小筱，不是告诉过这么大的雨就不要过来了吗？”我回头笑着说道。
    小筱走了过来，刚想说什么，却盯住了床上的人，惊呼：“少将军？！”
    少将军？难道他？
    “小筱，你认识他？”
    “嗯。”
    “你叫他少将军，难道，他是曹霖？”
    “是的。只是，少将军的头发为何白了？对了，飞雨姐姐，少将军他怎么会在雨香馆？他病了吗？”
    “唉！”我叹了一口气，“昨天申时路人送进来的，现在还发着高烧呢。”
    “飞雨姐姐，今天就先不学了，你好好照顾少将军，我去通知我爹。”
    “小筱——”
    而她已经跑出去了。
    唉，这丫头。
    我再次看向床上的人，心情复杂万分。他，竟然是曹霖？也难怪，他如今这般憔悴忧伤的模样，谁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十三岁便名动长平国的少将军？而他口中的萍儿，想必便是传说中的那位倾国倾城、才艺堪绝的叶萍了吧？失去了他的萍儿，他居然忧伤到头发都白了？这是一份怎样深沉的爱啊！
    而再听他念那句“萍儿，不要离开我”，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我俯到他耳边轻轻地说道：“萍儿不会离开你。”这么重复了几次，他居然就不再说话了，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沉沉地睡了去。
    于是我便转身要走，谁知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萍儿，不要走。。。。。。”
    他依然昏迷着，却有这样的举动？
    我试图将手抽出来，却被他越握越紧，握得我的手都疼了。
    我只好坐了下来，凑到他耳边说：“好，萍儿不走，萍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手松了松，却依旧没放手。
    唉，只能让他这么握着了。
    不知小筱什么时候让她爹过来从这儿到曹府，要半个多时辰，而现在下那么大的雨，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个半时辰吧？但愿她爹早点来。不，还是晚点来吧，这个样子，让人看到了难免有些误会。
    一个时辰后，我再试图抽了一下手，哎，终于可以抽出手了。我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太好了，烧也退了。
    这会儿，他该醒了吧？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曹将军，你醒了？”
    “这里是？”
    “这里是雨香馆，也是我家。”不等他问，我又继续说道：“我叫时飞雨，是个大夫。昨天一个路人把你送进来的。”
    “时大夫，曹霖还没问的话你也答了。”他笑着说道。
    看到他笑的那一刹那，我竟失了一下神。不过我马上又恢复了常态：“曹将军见笑了。哦，对了，小筱这会儿去通知她爹了，一会儿他们就到了。”
    “小筱？哦，我记起来了，她是周管家的女儿。时大夫怎么认识她的？”
    “是这样的，前不久小筱病了，她爹带她来雨香馆看病。后来她就缠上我了，要我教她医术。我看这丫头也挺招人喜爱的，便答应了她。本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没想到她还真上心了，刮风下雨从不间断，天天跑来我这雨香馆学医。”
    “有劳时大夫费心了。”
    “曹将军哪里的话。对了，曹将军，你的头发？”
    “十九那晚白的。”他说得云淡风轻。
    竟，是一夜悲白发？这是怎样的悲伤啊！
    “对了，时大夫，曹霖还要去找萍儿，谢谢你的照顾。曹霖就此告辞。”
    一转眼他便从床上起来了。
    “曹将军，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再淋雨了。”我的话刚刚说完他就已经不见了。
    为了他的萍儿，唉！好一个痴情种子！
    （二）
    小筱和她爹来时自然是无功而返。不过在他们走前我向他们打听了一些叶萍离开的消息。小筱异常兴奋地给我说了好多好多。
    竟然，是——凭空消失？叶萍，该不会是仙女吧？
    第二天，听说，皇上给了两个月假期让曹霖去寻找叶萍。
    不久后，曹府少将军痛失爱妻一夜悲白发的事传遍了长平国。于是，似乎整个长平国都沉浸在了悲伤之中。听说，竟有好几个人到曹府去问：少将军和少将军夫人回来了没？得知均没回便叹息不已了。唉！
    而最近又听小筱说了很多叶萍的故事。于是我对这个仙女般的叶萍更是感兴趣至极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位倾国倾城的美才女叶萍。
    只是，曹霖，他，能把叶萍找回来吗？
    一定能的。因为，他那么那么的爱她。
    转眼就到了三月四日，我二十岁生日。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一雨池塘水面平，淡磨明镜照檐楹。东风忽起垂杨舞，更作荷心万点声。
    好美的雨啊！
    似乎雨香馆里的雨都特别特别的美，特别特别的香。
    “雨香馆里雨儿眠，时时飞雨时时香。”我喃喃念出了这么一句。我伸手去接檐外的雨丝。冰冰的，凉凉的，很温柔，似带香。
    “爹、娘，是你们吗？”
    雨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它飘进了檐里，飞到了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感受雨的轻抚。
    此时的雨，很香。
    我的思绪随着雨丝飘远。
    我的记忆，似乎都有雨。那时的雨，很香。
    我出生那天，也是小雨丝丝。
    “相公，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
    “此时天上飘飞着小雨，叫她‘飞雨’如何？”
    “飞雨？时、飞、雨，好名字！”
    于是我便有了一个很诗意的名字：时飞雨。
    也是一个雨天，娘抱着我，爹搂着娘，我们一家三口坐在地上听雨。那时的雨很香，连空气里似乎都带着馨香。
    “相公，我想到了一句诗。”
    “哦？我什么诗？”
    娘朱唇轻启，笑着说了一句：“雨香馆里雨儿眠，时时飞雨时时香。”
    “好诗！娘子，果真是你最明白雨的心意啊！”
    娘，叫明雨心。
    这间雨香馆，也是因为娘的话而建。
    那时爹娘刚成亲不久，娘对爹说：“相公，你知不知道，有时候，雨也是香的？”
    爹摇摇头：“雨的心意，只有娘子才懂啊！”
    “不，相公，你也可以的。来，像我一样，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现在，你闻到雨香了吗？”
    “娘子，雨真的有香啊！”
    后来，爹就在和娘一起感受雨香的地方，建起了这么一座雨香馆。
    再后来，我便在雨香馆出生了。
    八岁那年，娘永远地离开了我。那天也是下着雨。爹抱着满脸是泪的我，说：“飞雨，别哭。你看窗外的雨，那是你娘，你娘没有离开我们。”
    “爹，是真的吗？”
    “是真的。飞雨，你去闻闻那雨，是不是有你娘的香味？”
    “爹，真的！雨有娘的香味！娘没有离开飞雨！娘没有离开飞雨。。。。。。”
    三年前的一个雨天。
    “飞雨，爹要走了。。。。。。”
    “爹，你要去哪里？不要扔下飞雨好吗？”
    “飞雨，爹要像你娘一样离开你了，可怜你一个弱女子。。。。。。”
    “爹，飞雨长大了，飞雨不是弱女子，飞雨也不是一个人，飞雨有爹陪着。”
    “飞雨，爹不能陪你一辈子。。。。。。飞雨，就算爹离开了，爹也会和你娘一样变成雨来看你的，明白吗？”
    “飞雨明白。”
    “乖孩子。”
    爹走了，走得很安详。
    爹，飞雨不哭，因为那窗外的雨，就是你和娘，你们会陪飞雨一辈子的，不是吗？
    。。。。。。那时，雨香。
    “飞雨姐姐！”一听就知道是小筱。
    “小筱啊，怎么又冒雨来了？”
    “才不是冒雨呢，飞雨姐姐，，小筱有打伞的。”这丫头！
    “好了，进屋去吧。”
    “飞雨姐姐，给你。”
    我愣了一下，看向她伸出的手。一条小巧精美的手链躺在她的手心。
    “小筱，这是？”
    “飞雨姐姐，小筱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想送个礼物给你。”
    “小筱，谢谢。”我笑得很灿烂。
    “飞雨姐姐，小筱帮你戴上。”
    “好。”
    而檐外的雨，似乎，更香了。。。。。。
    “飞雨姐姐，明天我娘要带我去外婆家了，小筱不能再来雨香馆了。”
    “傻丫头，以后还可以来啊，飞雨姐姐这雨香馆随时都欢迎你。”
    “可是，小筱要好久好久都见不到飞雨姐姐了。。。。。。”
    我笑：“好久好久是多久啊？”
    “娘说至少半个月。”
    半个月嘛，很快就过去了。唉，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那你会想飞雨姐姐吗？”
    “当然啦！飞雨姐姐也要想小筱哦！”
    “知道啦，傻丫头！”
    三月十二日，很寻常的一天，而我却感到了不寻常。而天空又在飘着小雨，竟然也是香的？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人要来了吗？曹霖吗？不，不是他，他还有十天才会回来。会是谁呢？我心里竟期待起来。
    “时大夫在吗？”
    我一愣：世上，竟有如此清澈灵动的声音？
    “来了。”我揭帘而出。
    首先看到的，是她。
    世上，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是的，倾国倾城。我想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她。她的美，惊心动魄。尤其那双清灵星眸，竟让人移不开眼睛。该不会，遇上仙女了吧？
    仙女？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那个叶萍。她，会是她吗？
    “时大夫，在下林平之，舍妹雨儿前不久忽然失去了记忆，劳烦时大夫给看看。”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了说话的男子。他，长得挺好看，温润如玉。但比起风华万千的曹霖，他可是差多了。咦，我想这干吗？
    他说，她是他妹妹雨儿？失去了记忆？
    她，会是叶萍吗？
    雨儿？看来我和雨真的挺有缘。
    我向他们介绍了自己，又夸奖了一下她。
    而她，竟然脸红了？她，这么害羞？
    而那位林平之听了我对他妹妹的夸奖，竟似有骄傲之意。哎，你得意个啥？又不是夸你。虽说你长得还入得了我的眼。
    我给雨儿把了一下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的病，我似乎只在书上见过？这样的失忆，好像，很棘手。而且，她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为何她相公不陪她来？而且，在她明媚的笑容下，我竟隐约感到一丝忧伤？
    （三）
    我迫不及待地留下了雨儿。一方面，这样的病，得研究好了才能治。另一方面，我从心里想和她做个朋友。这个想法是那么的强烈。我想让她快乐，让她明媚的笑容不再是绽放在忧伤之上。
    而林平之也留了下来，他说是为了方便照顾雨儿。
    雨儿叫我小雨。感觉上她比我还小，竟让我叫她雨姐姐？我说什么也不肯，固执地叫她雨儿。
    雨儿想不起孩子的爹是谁，一想就头痛，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我便也心痛。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我该如何保护她？
    我坚持要和她一起睡。我从未如此迫切地渴望接近一个人。
    半夜时，我忽然听到了雨儿的哭声。我的心忽的就被揪疼起来。
    我摇醒了她。
    她告诉了我她的一个梦。这个梦，便是她忧伤的来源。
    她说她梦见一个男子一夜之间白了黑发？
    竟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
    于是我给她讲了曹霖的故事。
    她听后，有震惊，有伤心，还有——失落？为何，我会觉得她失落呢？
    雨儿向我问了曹霖的妻子的故事。我把我听到过的悉数说给了她。
    而曹霖竟夜夜出现在她的梦里，她，会是叶萍吗？我向她提出了我的疑问。她却说不可能，因为，她对她的容貌很不自信。天，如此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居然这么看低自己？
    我对她说道：“你呀，明明是像太阳一般耀眼的人物，却不觉自己的吸引力，还以为自己很平凡。你不知道你有一股很神奇的力量，让人都围绕你转，情不自禁地想要保护你、疼爱你吗？”比如说，我。我是那么那么的想保护她、疼爱她。
    雨儿却说：“是吗？不会啊。”
    我。。。。。。无语了。她的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雨儿问我喜不喜欢曹霖。原来，她的失落是因为她爱上了她梦中的人，而我告诉她她梦中的人是曹霖，而曹霖痛失爱妻一夜悲白发，她失落，因为她觉得她不是他的妻。
    如果，你是呢？你还会失落吗？
    我对曹霖，心动而非情动。我配不上他，而他又太痴情，他只爱他的萍儿，我可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我对雨儿说让她到曹府看一看。虽然曹霖还有十天才会回来，但如果雨儿是叶萍的话，曹府的人一定认识她。
    可雨儿却犹豫不决。
    她，是在拒绝什么吗？为什么，不敢接受现实？
    这几天，闲暇时，我会和雨儿他们聊聊天，谈谈家常。
    或是太空闲，雨儿他们便来前厅陪我看病人。为了不打扰我看病人，他们只在角落安静地坐着。
    而病人看到雨儿时总是失魂，无论男女老少。
    而雨儿见病人看着她，便微微一笑。何止是一笑倾城啊！连我都丢了魂了。这样，很扰我心神！所以，我没敢再让她到前厅来了。雨儿的魅力啊！
    而林平之却在屋里呆不住，老是跑到前厅。他似乎很喜欢看我。我看病人时有时候会瞥见他在看着我。我心里竟是听高兴的。却也挺奇怪：他有绝色妹妹不看，看我干吗？
    但真看到他对他那绝色妹妹呵护备至、疼爱有加时，我心里却是酸涩的：他们兄妹之间，感情也太过深厚了吧？
    而每晚都听到雨儿在流泪，每次听见她哭我都揪心的疼。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她难过。
    而我愈发肯定雨儿是叶萍了。
    雨儿，为什么不去曹府看看？你天天都梦到曹霖一夜悲白发，夜夜都为他流泪，为什么不去曹府看看？你是不敢接受自己是叶萍的现实吗？你不是爱他吗？你到底在怕什么？唉，你总是让人那么的心疼。
    三月二十二日，雨儿想找我陪他去逛街，我很想陪她去，奈何馆里还有很多事要做，只好让林平之陪她去。
    他们走后我才发觉，今天，曹霖应该回来了吧？他们，会不会在街上相遇？大概，很可能，应该，一定会相遇吧？
    后来，就下起了雨。
    忽然想到，雨儿他们，好像，没带伞吧？没事，街上有伞卖。可是，伞卖完了怎么办？雨儿那身子骨受得住雨淋吗？算了，还是给他们送伞去吧。
    我找到了两把伞，刚想踏出雨香馆门口，忽然想到：我该到哪去找他们？正思索着，却见雨儿他们回来了，还有——曹霖？
    终于回过神了。
    雨儿没淋着，是曹霖用伞送她（还有林平之）回来的。
    于是我看向曹霖，笑道：“曹将军？你不会又淋雨生病了吧？”
    “哪里的话？时大夫见笑了。上次匆匆而别，还没向你道谢呢。”
    不是道过谢了吗？这上穷碧落下黄泉地找人找疯了脑子了吧？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我笑道：“曹将军客气了。那，这次来雨香馆，是——”
    “在下来接萍儿回曹府，这段时间谢谢时大夫对萍儿的照顾。”
    接萍儿？我惊呼：“啊？雨儿，你真是曹将军的妻子？！”
    雨儿却又开始头疼了：“我不知道，我不记得。。。。。。”
    曹霖忙去安慰：“相信我，你一定是我的萍儿，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既然曹霖他认定了雨儿是他的萍儿，那么雨儿就一定是他的萍儿。
    可是，曹霖要把雨儿接走。。。。。。为什么要把我的雨儿接走啊？。。。。。。
    而林平之也同意曹霖把雨儿接走？
    “既然雨儿想去，那就让她去吧。”
    林平之竟这样说？他不是很疼爱雨儿的吗，就这样放心地把他心爱的宝贝妹妹托给他人？哦，或许他也知道雨儿的梦，知道雨儿的忧伤，所以，他才把他的妹妹交给他妹妹爱的人？
    曹霖的人品我信得过，他对萍儿那么痴情，相信雨儿会幸福的。我只能同意这件事了。
    “曹将军，雨儿就托付给你了，要是雨儿有一丝损失，我们唯你是问。”
    “时大夫的语气好像谢小姐。”
    我刚想问谢小姐是谁，雨儿便替我问了。
    曹霖笑着对雨儿说道：“她是你的秋溶姐姐呀。哦，你连最爱你的我都忘了，怎么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秋溶姐姐？”
    “你取笑我是不是？看打！”
    啊？这话竟出自雨儿的口？
    好不容易缓过神，竟看到——雨儿追着曹霖满屋跑？这还了得！“雨儿，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提醒道。
    这不提醒还好，一提醒两人便跌到一块去了！
    这有曹霖在下面垫着，雨儿应该没摔着吧？
    而更震撼的是两人的嘴都跌到一块去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可是，好像移不开眼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