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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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郑枫带着她见他的父母,说要非她不娶。她看着眼前站着的穿高贵套装,化精致妆容,虽然有些年龄,依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华绝代。她感到压迫感,她被打量地浑身不自在,她知道她根本融不进他们的世界。
他母亲淡淡开口说“好”,她错愕,她想过被羞辱,被讽刺,被乎视,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并没有打算嫁给他,她以为来到这里不用她说也会有所有人反对的。枫没想到那么顺利,眼神里有疑惑,有欣喜。
“那今天的婚宴?”“你弟和莹结婚,从你昨天连礼服都不试,我就知道会这样了。”
她发现原来做有钱人也悲哀,大儿子不娶的,为了面子,为了商业往来的目的,可以让小儿子娶。
她受不了厅堂里大批的宾客,商界人士,恭维的话可以同时和几个人说上一遍,眼里都在衡量着哪个人可以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场面话一套套。
她见到的婚宴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没有诸多繁文缛节,仿佛只是为了宴请大批的商业界人士而准备的。没有去教堂,而是将教父请到家里,新郎新娘踩着红地毯进大厅时,她没有抬头看,只是在心里反感这样的家族。
“我愿意。”温和的语气响起,却惊得她抬头望那白色的背影,白色西装,那么高那么瘦,那么像,声音也那么像,看到他们交换戒指时他的侧脸,几年不见,成熟了。
“倾辰!”她很轻的声音只是说给自己听,站在她边上的枫问她“怎么了?倾辰?你认识?”她充满疑惑望着枫“他就是你的弟弟?他真得叫倾辰?”“是的,他是郑家的儿子,而我……”他看着她恍惚的眼神就没有说下去了。
她真得觉得老天在开她的玩笑,已经认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人,没有想到在另一个城市的这天,又遇见,那么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倾辰只不过是那个城市里的一个小镇里的普通家庭的人。并且还让她看着他的婚礼,看着他牵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女子的手,到底是有缘还是孽缘?
温和的倾辰对身边的人浅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需要被照顾,需要被保护的人,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想象得那样弱不禁风,他可以很好地适应环境。相反自己才是那个最脆弱的人。
她觉得有些晕眩,周围的脸孔那么模糊。她放开枫的手,独自走出厅门。
他们家的别墅真得很大,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进到这么大的房子。花园里有被园丁修剪整齐的树,本来该是自由生长的枝丫,却被修得很艺术,如果植物有感觉的话,应该会很痛,但植物是不会说话,不会反抗的。她站在被修剪的树前抚摸那碧绿的叶,闻植物的芬芳。一滴眼泪落在树叶上,摇摇欲坠。
郑枫看着她落寞的背影,他终于明白她的忧伤,她的孤单不是因为他,而是那个新郎,他的弟弟。他终于知道她的画,画得不是自己,他知道他一遍遍抚摸他的鼻梁是因为和倾辰的很像。
他握了握拳,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郑家的儿子,却突然有一天发现这一切不是自己的,而自己爱的人也不是属于自己的,难道是老天要他偿还这么多年在郑家享受的一切不属于他的东西吗?
当年的如兰,确切的是现在的郑夫人,与郑鸿谈恋爱,那时郑鸿就像现在的郑枫一样要被迫顺从长辈娶商业名媛。如兰家里也不许她做嫁入富贵人家的梦,将她嫁给了当地的一个普通的茶叶商人,如兰婚后怀了倾辰,当时包括如兰所有人都以为是那普通茶商的儿子。
郑鸿与那富家小姐不合,离婚后他再去找如兰,虽然如兰已经嫁过人了,但他依然坚决要娶如兰,如兰被感动,和茶商离了婚,嫁给了郑鸿,但她生了倾辰之后已经不能再怀孕了,郑家不能没有继承人,看到郑枫长得有几分像如兰,就领养了郑枫。
后来倾辰却越长大越不像茶商,茶商个头矮,微胖,样貌普通,而倾辰长得英俊,又高又瘦,开始茶商并不在意,以为只是倾辰像母亲而已,在一次意外车祸之后急需输血,以为儿子的血可以,却发现他们的血型根本不一样。
郑鸿知道原来他和如兰有儿子时,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正在为养子郑枫在外养情人的事气愤不已,到后来就根本不追究了。再加上倾辰温顺得就像如兰,愿意代哥哥娶莹。他得到一亲儿子,还有贤淑的媳妇,又因为联姻有了长久稳定的合作伙伴。
他一直知道郑枫是个明白事理的儿子,虽然做了荒唐事,但一定也是有道理的,就像当初他爱上如兰一样,所以他和如兰不加以阻拦他们的发展,倒还有些希望他们能顺利在一起。
虽然他们还是待枫很好,视如己出。但他就这么看着他们一家团圆,心里难免会有异样,会有孤单。
这些,他的感受,他家里的一切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全部的情感在忧伤中膨胀,根本无法顾及到郑枫。
她不告而别,回到麦柯给她留的酒吧,住麦柯的房间。很干净,有大大的书架,各种书都有,摆放整齐;有一张摇椅,上面还靠着一把吉它;洁白的墙面挂几幅风景油画,色彩明亮,感觉美好,落款:麦柯。会调酒,会开酒吧,会弹吉它,会作画,喜欢书籍,这么有才的人,命运却这么待他,无限感伤,
夜里,她会在吧台里面用干净的布擦拭玻璃杯,看调酒师调酒,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进酒吧的有各种各样的人:有些人烦恼地来,醉醺醺地走;有些人几个朋友一起来喝酒庆祝;有些人来找漂亮女孩子;有些人只是习惯来淡淡地喝两杯,听听音乐……
她看见依然那个位置,郑枫坐在那,抽烟,喝红酒。她只出来一天,他就找来这里了,但他却惊讶发现她是酒吧的老板。
那一次看到的漂亮女孩看到这个出手阔绰的男人,立即笑得向他走过去坐下,果然他再一次钱夹里掏出一叠钱给女孩,女孩眼睛亮了一下,但拿了钱并不走开“既然我拿了你的钱,我就会陪你一个晚上。”
很直接的话,那女孩心里在盘算着,如果能让他爱上自己,做他的情人或者女朋友就再也不用每晚在这种地方混饭吃了。
郑枫手指向坐在吧台里的她,说“那是我女朋友,你可以走了吗?”不待那女孩反应过来就起身走向她。
他神情疲惫“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我答应要娶你的,而且也没有谁阻止我们。是因为倾辰吗?但是他已经有妻了,我知道你不爱我,但真得不要紧,我还是想娶你,我会让你幸福的。”
提到倾辰,她又淡淡地皱眉“这样对你不公平的,如果我真得嫁给了你,你让我每天都看见自己深爱的人?我该怎么面对?”
“我不是郑家的儿子,只是他们领养的,我们可以不住在家里,住在任何你想住的地方。”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孤独感。
她读不懂,也不想读不懂,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倾辰的影子。她再也不想因为倾辰伤害别人,伤害自己。就如自己的第一夜,混乱而恐惧。想起自己忘了吃药,慌乱地掏出药瓶,倒了两颗白色药丸仰头吞下。
他停下了追问,他知道她的抑郁症,现在的她应该很痛苦,他不想加重她的压力,只在一旁默默地抽烟,然后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