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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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处较低矮的墙。拨开覆盖在墙上的一层厚厚的墨绿色类似于爬山虎之类的枝条、树叶与藤条,竟然还有些刺手。看着有些凹陷下去的墙头,想来有人爬过这个地方好多次了,不然不会形成浅浅的“U”字形。想想有些好笑,鲁迅先生不是说过么:“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看来今晚我也成了这条路的制造者之一,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那并不仅仅是今晚而已。
张毅这时已经爬上了墙头,还没等他高兴,只听见“呲”地一声就滑了下去,估计他也没料到,随后是一声还不算重的“咚”的一声伴随着仗义的叫骂声与惊呼声:“这什么破地方,什么东西,呀,蛇,天哪!”“哎,我说哥们,别磨蹭了,快点过来!”我一翻上墙头看到的就是一幅张毅好像看到鬼一样的样子,离的那窝蛇远远的,对这蛇直瞪着眼睛,就怕蛇突然扑到他身上。这小子,原来这么怕蛇啊,以后可以顺便稍微地威胁他一下,呵呵。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避开蛇窝,跳了下来,就算不怕,但并不代表我喜欢接触到啊。
“找个地方坐下,不要在那站着了。”我朝着教堂里仅有的一棵梧桐树走去。梧桐树也称爱情树,爱情,哼,只不过是彼此之间的互相折磨与伤害罢了。梧桐树,我还是很喜欢。总记起小时候姥姥家院子里的那棵梧桐树,我就常常趴在窗前仰起头看阳光在它那交错着的大大的枝叶与笔直的树干上跳跃,留下带有清新般绿意的斑驳黑影,心里默默的想着,什么时候,妈妈来接我回去啊。。。。抬头看着眼前的这棵梧桐树,只觉得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喜光,喜温暖的它却生长在这阴暗森冷的教堂墓地,难道它在等着那只栖落在他身上的金凤凰吗?诗经大雅的“卷阿”里说:“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奉奉萋萋,雍雍喈喈。”庄子秋水篇在说到庄子见惠子时说:“南方有鸟,其名为宛雏,子知之乎?夫宛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应该是在等着那只鸟吧。。。。
夜色已经降临,张毅也终于不再瞪着那个蛇窝,领着它的两瓶酒,坐在我身边。咬开一个酒瓶塞子灌了一口。“啊,好辣!够劲!”接着便边喝边絮絮叨叨起来“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呃。。。明天。。。。。嗝。。。。。。。明天老师还说。。。。”过了一会儿“呼呼。。。。。呼。。。。。呼。。。。。。。”这家伙,竟然这么快酒睡着了。我塞上耳机,抬头,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圆圆的冷冷清清的白,嵌在广大的黑幕上,显得那么清高,但是我知道同样你也是孤独与寂寞的,对吗?视线下移,环顾四周,看得还算蛮清楚的,不过却也了然无趣,尽是些石碑,歪歪斜斜的,这园子荒废的久了,有好些野草都已长得齐人高了。粗略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新鲜玩意,于是闭眼,耳朵里传来阿杜沙哑的声音:“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心被掏空的错觉。。。。。。”听着听着渐渐我也睡着了。
“嘣。。。。。嘣嘣。。。。。”“咣。。。。。。咣。。。。。。咣咣。。。。。。”“唧唧。。。。。。唧。。。。。。。嘎嘎”一种奇怪的声音传入我耳中,MP3没电了,那这是。。。。。?声音虽然不大,但我一向浅眠,不由得朝发声出望去,看不清。。。。。我揉揉眼,草遮住了,侧耳细听,嗯?竟然还有微弱的小提琴声,怎么回事?我有些疑惑。唉!算了,管它呢,还是继续睡吧。可过了好一会,声音还在持续,我皱起眉头,到底是干什么啊,反正也睡不着了,去看看吧。
寻觅着声音来源,看到那些长得和我差不多高且又密密麻麻的野草,我心里有些发怵,本想叫醒张毅和我一起去,可遗想起他那一喝醉就雷打不动的样子,靠他?哼,算了,还不如我一人呢。小心翼翼得慢慢使劲拨开眼前一层一层的野草,心想这草长得还满结实的呢,都可以和某些肌肉男相媲美了。想归想,可眼前这景象也太。。。。诡异了吧!
一群跳舞的骷髅?我仔细看了看,想了想,对!就是在跳舞!它们围这一座坟墓呈半圆形在跳舞,而其正中的那个骷髅在拉小提琴,这不是幻觉吧,到底几点了,掏出手机,快12点了,难道会有特殊的事发生,今夜还是满月呢。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骷髅从不同方位的坟墓里钻出来,朝那座坟墓聚集过去。舞跳得越来越激烈,骨头的互相碰撞声也越来越响,夹杂着从骷髅嘴里发出的不知什么语言的“吧吧。。。。叽叽。。。。。嘎嘎。。。。。”声,它们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吗,还是在举行什么仪式?是因为那座坟墓的关系吗?我眯起眼想看清那座坟墓,那座坟墓有什么不同吗外部环境看来好像没什么不同:坟墓前野草丛生,风过草像蛇爬行,有一只怪鸟,藏在巨灵的树荫,做非人间的哭声。没什么不同啊,那应该是墓碑上的字的关系了吧。我再度眯眼眺望,墓碑怎么在晃啊,那怎么还能看清?白白的一团,那是什么,是狗吗?像验证我的话一般。“汪、汪、汪——”原来真是狗啊!难道这群骷髅在膜拜这只狗!?没声音了?舞不跳了,小提琴也不拉了,骷髅们单膝壮着地的半跪着,空洞洞的两个窟窿眼直直地期待地盯着前方的那座坟墓,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吗?!“嗷——”随着坟后树上那只怪鸟的叫声,我吓了一跳,却见坟墓上的土连带着生长在上面的野草开始向两边翻落,好像被里面的不知名东西慢慢推开一样。“吱——”是推开棺材盖的声音吗?“嗯——”声音不大,可还是直直地冲撞着我的耳膜,听得真真切切,好像声音就响在耳后一般,一股强烈的熟悉感从心底深处升起,感觉我应该是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为了等待这声苏醒的声音,好像以前的一切苦难与伤痛从此都可以划过。。。。。啊?!我这是在想什么!!不!我不会忘却!我决不忘却那曾赋予在我身上的一切!!我痛苦的抱着脑袋,不能忘!不能忘!!不能。。。。。
终于冷静下来,好了,看看到底出来的是什么,不会又是一只骷髅吧,呵呵,心里笑着。抬起让隐隐有些痛楚的脑袋,看到了——不是一只骷髅呢,矮矮的个子,小小的有些单薄的身子,应该能被风刮走吧,呵呵,心里不由又笑起来。看是是个孩子呢,大了一号的白色长衣服,显得宽松、飘忽,就像挂在身上一般。一阵狂风刮来,我有些瑟缩。看着前方的那个孩子,衣服鼓了起来,肆虐般的扭舞者,就像连风也要把他带走一般。你,冷吗?我在心里问道。
好想听清你在说些什么,好想看清你的样子,可是怎么感觉像隔开了很远很远的距离,听不清,看不清。我努力想看清,听清。。。。。不行,还不行。。。。。。。正待我还要再努力,却已不见了你的身影,骷髅们也开始慢慢散去。
很短很短的时间,前方什么也没有了,还是那座孤零零的坟。而且还是完好的坟?!只剩耳旁呼呼呜咽的风,刮过,刮过。。。。。难道又是幻觉??估计是近来睡眠不足,还是去睡觉吧。转身准备迈步,一只小狗竟蹲在那里狠狠瞪我,狗?狗?!我记起来了,我想要蹲下来拍拍它的脑袋,看看这次是不是幻觉,它好像预料到了我要干什么,连忙跳开,再瞪我一眼,像有些不甘,可还是转瞬间钻进野草丛中,我疑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须臾想起,忙拨开草寻,却早已不见踪影。。。。。
算了,好郁闷啊,去睡觉,明早醒来再去看看那座坟墓,看看是否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