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花开花落  第十二章双双恩 明黄琼罗赐合欢——上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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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乐宫
    青色宫服嬷嬷嘤其伺候着太后坐下,太后明黄色拖地织裙、绣满了凤凰,领口祥云图案,看起来十分华丽。嘤其低声对太后说道:“娘娘,果然如您所料,灼兮姑娘在寺庙与楚北王相遇了,而且相谈甚欢。”
    太后端起桌边茶杯,一双美目瞧着海棠花式雕漆图案,葱指上涂着寇色红片,下部戒指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浑然华贵的气势,悠然道:“灼兮丫头现在在何处?”
    “姑娘今儿回来身子好像不太舒适,歇下了。”
    “这孩子自小跟哀家,不是为了皇上,哀家也不愿这样,到时也只求她不要怨恨着咱们。”
    “娘娘多虑了,灼兮姑娘很是孝敬你,一定会理解您的,为您所用。”嘤其躬身为太后添着热茶。
    “这样最好,怎么还不见皇上来?”太后放下杯子,凤目不时的飘向窗外。
    “皇上驾到”门外响起尖锐的嗓音,皇上便已进入内庭。
    “儿臣叩见母后,刚刚接见了楚北王,所以来迟了,让母后久等了。”风姿隽爽的身影跨进门槛,如玉的声音响起。
    “皇帝不必多礼,凡是自是以国事为先。”太后拉着皇帝的手坐下,瞧着自家儿子,不免又暗自与惠太妃较量一番。
    “母后此番前来找儿臣何事?”
    “哀家听说楚北王已经到了,晋北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却是连个王妃都没有,今晚不是有个接风宴,想着把灼兮丫头赐给他做楚北王妃,灼兮出自尚书嫡女,这等身份也算是天作之合了。”太后浮起温柔的笑容,好像慈母正为女儿说着媒事。
    “这当然是一桩好事,今晚正好叫着灼兮,让她见见未来夫君。”皇帝嘴角笑意渐浓。
    他自认识灼兮以来,都待她像妹妹般。灼兮聪明伶俐且又和气,每次他惹得宸妃不高兴,都是她帮衬着说好话的。
    “灼兮刚替哀家祈福回来,让她多多休息吧。”
    “启禀太后,皇上,惠太妃已到,正在宫外候着。”宫婢恭身回禀。
    “还不快喧。”
    “是。”
    芙蓉色裙摆随着身形浮动,长及曳地,手轻微挽起裙角,一双鎏金鞋越过宫门,娥眉淡扫,面上略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一身风华。微微福身,清冷的嗓音传过:“臣妾拜见姐姐。”
    “妹妹怎么变得这般见礼了,快快上座。”如玉般的手微抬,却不见太后起身。
    惠太妃走到皇帝下方坐下:“姐姐好福气,皇上百忙之中也不忘来看看姐姐。”
    “妹妹也生了个好儿子啊,大将军王连番胜仗,百姓都很是爱戴他,先帝当年真是没疼错他。”
    惠太妃听着太后似赞似讽的言辞,不愿与她多番纠葛:“姐姐过誉了。”
    太后瞧着惠太妃一副柔顺的样子,不由的想起当年先帝曾夸赞淑妃【惠太妃】的一句话:有一美人,婉如清扬。更是气不打一处,冷哼一声。这时,嘤其匆匆进来,附在太后耳边低声说着,太后颔首:“让她好生打扮在过来。”嘤其接到指示便退出殿内。
    “晋北二十有三了吧?”太后凤目清明
    “嗯。”
    “你这个母妃都不知道操心的,该误了他。”
    “这孩子从不考虑这方面的事。”惠太妃恭声忙道。
    太后一听,正合她心意,想着指婚于灼兮,这样也好有个细作跟在胥晋北身边。
    “这怎么行!哀家看尚书嫡女灼兮是个好姑娘,她前段时间还去寺庙为哀家祈福,想着也跟晋北很是般配,喏,刚回宫,就听说在寺庙两人就已相熟了,看来这二人有缘分的很呐!”
    惠太妃却是听得心惊,灼兮?在寺庙两人就已相熟?什么时候?想着晋北怎么会瞒着这个做母亲的。
    “这····”刚说一字,太后立马打断了太妃的话。
    “灼兮这孩子很是孝顺,待会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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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其领着灼兮前往太后那儿,哪知灼兮心中很是不安,灼兮试着问道:“嘤姑姑,娘娘有说是什么事吗?”
    “姑娘放心前去,只听说太妃娘娘来了,具体什么事,奴婢也不知。”嘤其面无表情的说完,便不再理睬灼兮。
    灼兮自知不好再问下去,跟着嘤其转过榭水楼台,不一会儿,便到了灼兮最熟悉的地方。
    进殿内,跪拜
    “灼兮参见皇上,太后娘娘。”顿了一顿,往左边,瞧见芙蓉色宫装妇人,想来,这位便是惠太妃了:“拜见惠太妃娘娘。”说着,又往地上一俯。
    “好孩子,快起来。”太后起身扶起。
    惠太妃看着太后身前的女子,薄花色织锦罗裙上面绣了大朵大朵的木槿,大方得体,面色姣好,额上坠落着几点流苏,恰巧点在眉心。心自赞道:倒是个灵动的姑娘,只是可惜了。
    “妹妹,瞧,是个温婉的孩子吧?”太后拉着灼兮移向这边。
    惠太妃连忙起身:“姐姐的眼光向来不会错的。”
    “哀家就想着两人必是天作之合。”太后听后甚是开心
    这时太妃不应也不好,索性提出想去御花园逛逛的想法,直接退了出去。
    太后带着灼兮进入内殿,坐在梳妆台前,:“灼兮,再为哀家梳次发吧!”
    灼兮应声答道,散下三千青丝:“娘娘想梳什么妆?”
    “今晚要为楚北王,惠太妃接风,家宴,得体大方得就行。”
    灵动的手指穿梭在发间,灼兮最后拿起红玉珊瑚簪斜插在发尾,古铜的镜子里映着万千光芒的女子,即使已成太后,也不改了眉间一丝风韵。
    太后手扶着发丝,赞道:“还是灼兮手艺巧。”
    灼兮与镜中眸光一对,莞尔一笑:“灼兮的手艺也是跟着嘤姑姑学的。”
    “灼兮跟着哀家几年了?”
    “已有九年。”
    太后转身看着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子,忽然叹道:“是啊,九年了,你如今也成了大姑娘的,自九年前,哀家把你带进宫起,哀家一直都是把你当自家姑娘看的,现在大了,姑娘也是要嫁人的。”
    灼兮见太后又提前此等事,不知怎么的就浮现出胥晋北的模样,大为一惊,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太后见她失态,轻轻抚摸着灼兮的乌黑的发丝,那么温柔,好似母亲一般,舒缓她的紧张,灼兮看着这个动作,眸中闪着泪光,跪在太后脚边:“娘娘怎么又提起此话,灼兮自小承蒙太后娘娘收留,心中已是感激不尽,灼兮说过,只愿长留在娘娘身边,报答这份恩情。”
    “傻孩子,说着什么傻话!哪有姑娘不嫁人的,哀家已经知道了,楚北王与你相识庙中,可见你们二人有缘,现在也正是婚配年龄。”
    灼兮顿住,抬头望着太后,目光中充满了不解:“楚北王?”
    “是的,楚北王胥晋北。其实哀家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嫁过去后能好好看住他,自古说得好:温柔乡,英雄冢。倘若他安分守己,你们自是幸福。这便是你对哀家最大的恩情。”太后话中语气渐冷,殿内氛围不由降低许多。
    灼兮听后,眸光一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一切都是太后所安排的···我承太后恩情,本来就是要还的,可是这样做,不是更害了另一番人,如若这样,那么晋北,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你?想到此处,心下更觉得凄然。到头不过是棋子一颗。
    都道是天作之合,谁又知其中人为机缘。青灯古殿,踏木转拓山空去,后寻梦里,唯教恩怨情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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