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卷梦殇  第二十二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48  更新时间:07-10-19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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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杜亲自捧了一个托盘,盘上是一个玉制憨态可掬的胖娃娃,抱着条大鲤鱼,喻意年年有余,是个好彩头的物事,谜面是:“先润端砚写兰叶,后移晚灯画松梅。”猜一成语。
    一众人议论纷纷,只是没人举牌,大哥问:“猜出来了吗?”
    我摇头:“没,大哥,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去哪?”
    我脸微红:“总之马上就回来!”
    允倜笑:“我送你过去。”
    “不要。”真是尴尬。
    大哥也明白了,“快去快回。”
    我赶紧出门,找个伙计问了茅厕的所在,直奔后院。来这里后,最不适应的就是卫生间,捏着鼻子上完厕所,心里怀念着抽水马桶,豪华公厕,刚出门,只觉得脖子后面一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有意识时,眼前一片漆黑,嘴里堵着东西,手足都被缚着,身子一摇一颠的,凭感觉,我是被装在一只袋子里放在马车上,什么人绑架了我?谋财?谋色?心里一千一万个后悔,早知道害什么臊,让大哥或是允倜陪我多好,我唔唔着,用力挣扎。
    一只脚用力踢过来,我痛得全身都团了起来,“老实点。”是个暗哑的声音,似乎在哪听到过,我不再动,才不吃眼前亏。脑子飞快地转着,怎么办?现下可什么办法也想不出,不过,大哥他们发现我不见了,绝对会找,只要在他们找到我前保住命就可以了。
    我不再动,车上的人也不开口,过了一会,车停了,那人拖着我下车,确切地说是拖着装我的麻袋下车,一路上磕得我快痛死了。
    “有劳先生引见。”只听一人说,又听另一人说:“王爷还未回来,你们就在中厅等一下。”说话语音怪怪的,不象中原口音。
    拖着我的人把我丢在一边,我听到椅子拉动的声音,想来是坐下了。
    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有人进来讲:“总管,主子回来了。”那语音怪怪的人说:“你们等一下,我去通报,看主子见不见你们。”
    就听那人出外,片刻回来:“王爷说更了衣就过来。”
    过了会,听见脚步声起,进来几人,
    “王爷,小人黄子龙见过王爷了。”
    “黄子龙?”王爷开口,我心下一凉,是西尔的声音,怕是没命等到大哥找来了。
    语音怪怪的总管说:“主子,他是九门提督何千雄的妹夫。”现下我知道为什么他说话那么怪了,本来就不是中原人。
    “何千雄,年前犯了事,贬职外放。”西尔淡淡地说。
    “王爷说的是,我姐夫得罪了丁允倜,贬职外放,小人也差点被杀了头,好在买通了狱卒,找了个替身,才逃了姓命,这会如丧家之犬,只能来投靠王爷了。”
    “你是朝廷的命犯,我怎能收留你。乌汉,做事忒糊涂,绑了出去交给官府发落。”
    “王爷,”黄子龙叫:“王爷,小人手上有二万人的兵力,这都是小人姐夫在京中的嫡系子弟兵,对小人家族是忠心耿耿,小人发誓,一辈子效忠王爷,只求王爷收留,带小人出京,救小人一命!”
    西尔未开口,过了会,说:“我又如何信你?”
    黄子龙道:“小人与姐夫之所以犯事,都是由丁允倜而起,起因却是因为左相原思远的女儿原梦蝶,这丫头不但是原思远的心头肉,也是丁允倜的师妹,倍受他们宠爱,小人这就杀了她,以表忠心。”
    死东西,敢情当我是投名状,死到临头,我倒也平静下来,反正就是死吧,早死早超生。
    “原梦蝶?”西尔的声音蓦地提高,一下子又平静下来:“袋中的可是她?”
    “是。”
    “打开袋子。”西尔说。
    突然的光线让我的眼睛睁不开,适应后,就见黄子龙胖胖的猪脸在我眼前,原来是他,客栈的黄胖子,蜡面佛武玄刚,大力金刚手白坚立在他身边,西尔靠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果然是原大小姐。”西尔笑笑,我只觉他的笑意如冰刀一般,不由缩了缩。
    黄胖子从腰间摸出把匕首,支在我脖子上,匕首的寒气直刺入骨。
    “慢着,乌汉,你收拾一下,明晨就回国。”西尔说。
    “王爷,我们?”黄子龙问。
    “乌汉,安排他们的住宿,明天与我们一起出发吧。”
    “是,这丫头怎么办?”
    西尔不语,目中寒光一闪,乌汉忙低头带黄子龙三人出去。
    西尔听他们走远,说:“扎伊尔,加强警戒,一只鸟也别让飞进行馆来。”
    “是。”他身后一人说。
    西尔俯身抱起我,往后走。进了间房,把我放在床边,拿下我嘴里的布。
    “西尔,你要干什么?”我问,强压着颤抖。
    “难怪丁允倜与原立平急得象疯子,原来是你不见了。”西尔笑:“现在外面满城戒严,到处在找你呢。”
    “迟早要找到这里的。”我咬着牙说。
    “是么?他们找来时,你还有命吗?”他俯下头对着我,满脸的嘲弄。
    他的手指抚到我的喉头,冰凉如蛇,眼中是冷冷的杀气:“你在中元殿上,可有想到此刻?今晚你不是也很神气?明珠暗投?我看你这颗明珠,今晚注定是要一语成谶了。”
    我闭嘴不语,只是瞪着他。他手指微微用力,我的气一窘,脸胀得通红,“你不怕死么?”
    他在我耳边问,“怕,哪有人不怕死。”我说的是实话,我很怕,浑身都在抖。
    “求我饶你。”
    “你会放过我吗?”我冷声问。
    “不会。”他笑,幽蓝的眼中是猫戏老鼠的残忍。
    我笑了:“那我为什么要求你?”
    他一怔,裂开嘴:“有趣,你实在很有趣。”手下一紧,我的气立时便转不过来,眼前黑雾升起,耳中轰地一声,便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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