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合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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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礼节苏锦在郑王府学了不少,对于吃饭走路的样子自然不陌生,可有一件事让她很担心,按宫中规矩刚进封的妃嫔要去合欢殿侍寝,那是皇上的寝宫,是除了大殿之外最豪华的地方。苏锦倚坐在窗旁,看着飘动的杨柳,紧锁着眉头。我真的要为了他的野心做这么大的牺牲么?
“娘娘,合欢殿来人了。”这个丫头叫雪雁,长得很标致,是漪兰殿的宫婢,皇宫就是这样,如果能讨得皇上欢心便是主子,不然就要伺候主子。
苏锦站起身,慢步走进主厅。来的是个四十几岁的嬷嬷和两个婢女,嬷嬷笑着向苏锦行礼,然后便带领她向合欢殿走去。苏锦并没被领进主厅,她们绕过主厅经过长长的回廊进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这是要做些准备工作,每个妃嫔在侍寝前都要洗个花瓣澡,打扮的漂漂亮亮再进寝宫。
苏锦坐在澡盆里,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习惯,见她的脸微微泛红,一直在一旁指挥的嬷嬷笑了笑,“娘娘刚进宫很多规矩要慢慢适应才行,身为主子就是要让人伺候的。”虽然她态度很好,可苏锦听了很不舒服,她知道一个普通女子一跃成为凤凰肯定会招来很多白眼,如果能选择她一定不会进宫。
洗完澡,苏锦穿上了丝绸轻纱制成的衣服,被带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有点特别,墙上挂着很多壁画,画的男女之事,画得很露骨,苏锦把头瞥向一边,脸胀的通红。这时传来嬷嬷略带轻蔑的声音:“娘娘不想看也得看,这是您必须学的,一个不小心主子也能变成奴才。”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关,苏锦被带到寝宫内,寝宫里很静,所有奴才都在殿外候着。苏锦等了半天也不见皇上来,心里的紧张也被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她索性参观起皇帝的寝宫来。柜子上放着很多古董,墙上挂着许多名画,与郑王府没多大区别,苏锦无聊的在屋内走动,她走到桌案旁随手拿起一幅画,打开后她有些吃惊,皇上画了她的画像,画中的她穿着蓝衣在跳舞。这应该是太后寿宴时的情景,想不到皇上会画下来。
这时苏锦在余光中看到一抹黄色,她抬起头,皇上正在看着她,苏锦迅速放下画,下跪行礼。慕容尊走上前扶起她,“在看什么?”他目光炽热地看着她。
“在看皇上的画。”苏锦微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把手抽回。
“蓝色果然很适合你。”尊打量着一袭蓝衣的苏锦。
果然是他吩咐的。苏锦在心里想着。
慕容尊牵起苏锦的手向内寝走,拨开纱帐,一张铺着红毯的床映入眼帘。他们坐在床边,静静地,苏锦听着慕容尊平静的呼吸声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两手紧紧相握,然后慕容尊退去她最外层的轻纱衣。这时,苏锦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跑远两步,然后转身跪下。“请皇上恕罪,臣妾不能侍寝。”她的话字字有力,就像在告诉慕容尊离我远点。
“你要拒绝朕?”尊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如果皇上真的喜欢我就应该让臣妾心甘情愿伺候皇上。”
“好,朕答应你,不会碰你,你过来。”
苏锦站起身坐在皇上身边,那一夜他们就这样坐着,像朋友一样聊天。慕容尊讲了许多他小时候的事,讲了他和郑王、楚王的兄弟情,讲了身为东盛的最高统治者的无奈和辛酸。苏锦只是静静的听着,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看慕容尊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了。
第二日,雪雁小心翼翼的叫醒苏锦,帮她换上华服。根据宫中规矩,妃嫔册封后要向太后请安,所以苏锦随着雪雁进了太后宫--凤凰楼。据说这所宫殿是东盛的祖皇为他的皇后所盖,后宫三千粉黛却独宠皇后,这是苏锦一直向往的爱情,没有男尊女卑,只有一生相守。
苏锦向太后行完礼,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太后的训话。从她走进正殿,太后的脸色就不好,苏锦心里很清楚,她是从郑王府来的,太后对她自然有几分不放心。
从凤凰楼回宫后,苏锦坐在窗边发呆,她不是在为太后的训话烦恼,而是想起了慕容尊,一个男人从不会向别人袒露自己的辛酸和无奈的,除非是他十分信任的人。苏锦深深地叹了口气,你难道就不顾你的家人了么?别忘了你进宫的目的。苏锦在心中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