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亦梦 第8章 针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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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桓逊照例又来给我把脉,血瓣花毒已经清除差不多了,只剩我体内护体的八处大穴的毒性仍在,他不知我师父医圣天玄冰如何练就以毒护体之功,也不敢妄自诊治,只得留些余毒在体内,不过叶飘絮的身体本就经历上千种毒药锤炼,一两种毒性却也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上次挨了陆子云的一掌震伤了内脏,需要好好调理。
见于翁收拾诊箱,我心血来潮对他道:“于翁可会针灸疗法?”我突然想到古代医者皆是中医,多少都会针灸之术吧,想来二十一世纪好多针灸医院根据患者的病情以针灸治疗颈椎病、失眠症、腰腿疼痛什么的,不过大多数针灸疗法都失传,更何况西药片又快又省事,中医针灸也就渐渐不景气了,但是这里是古代,或许他会针灸点穴解毒呢?
于翁愣了愣,蹙眉问:“何为针灸疗法?老夫从未听过?”
这下轮到我犯傻了,史学上最早记录使用针灸法的是神医扁鹊,后来也有华佗以针刺法治疗曹操的“头风”的病例,他不知道针灸的话,这么说现在的朝代在那之前?不对,可能叫法不同,或者这里跟我的世界根本不是一个时空,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暗骂自己多嘴:“呃,就是以银针刺激身体的穴位,比如刺激某个穴位,另一个穴位便会松弛,有点像习武之人的点穴法,不同之处则是达到治病的功效。”
于翁深思道:“老夫知道,人体有单穴、双穴、经外奇穴、要害穴、致命穴,而练武之人经常以穴位提高内功修为,既与点穴法相同,又以银针施之,老夫倒没听说过此法,不知姑娘可是见过针灸疗法?”
我满脸黑线,“呃,不记得见过,其中奥妙也并不清楚,只是脑中突然想起这个而已。”当然见过啦,只不过是在前生,曾看见老中医用艾叶沫裹着银针替母亲治疗风湿,既然他不懂,我也不想多解释,免得说多错多。
于翁端详我片刻,突然说:“我倒不觉得姑娘没见过,或许是你师父懂得此法,你虽然失忆,但说得出此法想必脑中有印象,老夫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我憨憨傻笑,打着太极:“呵呵,或许如此,让于翁费心了。”又跟我师父扯上了?若是你见到他老人家,没准他也不会呢!
于翁感慨道:“你也是一奇才,只可惜暂时丧失了记忆,待若哪天恢复记忆,老夫倒想跟你好好切磋切磋医技。”
我嘴角噙笑,心里直抽,“于翁说笑呢,莫说小女现在失忆,就算恢复也不敢跟您切磋,您可是御封的神医。”我哪会什么医术啊?
于翁一手轻抚着白须,戏谑道:“你这丫头,怕我偷学了你的医术不成。”
我尴尬地笑了笑,“自然不是,只是小女学艺不精,要不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于翁救我一命,我自然感激不尽,怎会有私藏之心,更何况医术本就是治病救人,造福苍生的。”
于翁哈哈大笑,“好个丫头,不愧是天玄冰教出来的徒弟,老夫有生之年若能跟玄冰老人的徒弟相互切磋医术,也算三生有幸。”
我困窘地笑道:“于翁真是看得起我,小女应向你学习才是,若是一直这样什么都记不起,还要从新学起,也不负师父恩德。”若真的只能留在此世间,一定要背负起叶飘絮的命运,那么学医也未曾不可,前生受的苦,让我更在体会无病便是福的道理。
谈笑间,瞥见一抹青影翩然入座,笑盈盈地对着于翁道:“谈什么让于翁这般高兴?”
我扭开头不看他,却仍能感觉到他睿戾地目光扫过我,我把玩着衣袖上的丝带心却莫名的紧张,无形中有一股压迫感袭来。
只听于翁心情愉快地道:“噢,叶姑娘想到一个针灸疗法让老夫颇有兴趣而已,打算回去好好琢磨研究一番。”
萧蓦也不追问,想必刚才多少听到了些我们的谈话,他淡淡地问:“叶姑娘这几日身体如何?”
于翁言:“并无大碍了。”
萧蓦语气微调,“我见这几日用膳时每次都是丹秋端回房内,似乎叶姑娘食欲欠佳?”
我一怔,抬眼看到他戏谑地眼神,狠狠地瞪着他,却笑道:“世子爷真是细心,只是最近天气渐渐热了,不愿多走路而已。”我就知道他不会不问,自从那日他拂袖离去后,我便尽量避开和他见面,用膳的时候我让丹秋找借口端回房内,算来已经好几日没理过他了。不是生他的气,只是不想和他有任何纠缠,我本来就不是叶飘絮,也不在乎他们什么权力、势力的游戏,等到救出安乙奚,我就去天峰山寻找师父天玄冰,若能救治真的叶飘絮自然好,倘若真的只能留在这里,跟着天玄冰学些救世之道,行医天下,日子也算逍遥!
他懒懒地道:“还是让于翁再开个药方,好生调养,免得安公子来接人说我亏待了你。”
他故意的!绝对故意的,明知道我讨厌那黑乎乎的药汤,还来这招。我面无表情地道:“多谢世子爷费心了,安公子一向通情达理,怎么会怪罪世子爷呢,更何况我在府上打扰数日,全靠二爷费心照顾,待过几日安公子脱离危险来接了奴家,我们定会好好谢过世子爷的慷慨照顾。”
他脸色暗了暗,自然听懂我言下之意,夸安乙奚通情达理,暗骂他心胸狭窄,他也不计较,淡淡笑了,笑侃道:“看来姑娘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看他满不在乎地态度,我气竭道:“那自然。”
不知于翁是否也听出我暗气暗恼地态度,若无其事地向萧蓦拱手扶了扶,掂着药箱退了下去。
我有些尴尬地杵着,萧蓦眼角噙着笑:“丫头,你打算一直躲着我吗?”
我怔怔地看着他绝色妖丽的脸,以他的皮相当青春偶像、魅力明星绝对没有问题,谁不愿意和美男待一起?不知有多少姑娘打算把他勾引私藏了去,我能天天看着美男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也是种福气!得多少羡慕?
他瞥了我一脸的花痴相,眉头微挑,道:“你这是什么鄙夷的表情?我有这么吓人吗?”
我呵呵笑道:“世子爷,有人说过你恍若仙人吗?尤其是你璨亮地眼睛!”
他眼神闪烁一下,言语略显寞寂:“世间敢如此豁达注视我的人,目前只有你一人而已。”
我一愣,对上他湖蓝色的眸子,回过神来:“他们只是惧怕你的读心术。”
他淡定自若地笑了笑,“也只有你不怕。”
突然觉得,他其实也是寂寞的,试问,谁会安心与会读心术的人交朋友呢?恐怕连他的亲人都一样惧怕他,这样一个看似拥有一切的绝色之人,连最基本的友情、亲情都不曾拥有,若说天下最可怜的是万人之上的皇上,那么萧蓦却是比皇上更可怜的人!读得了千万人的心,却没有一人读得了他孤寂的心,难怪他平日总是独身一人,也不见有其他的达官贵人和朋友前来探望他,连世子府的下人和家仆加起来才区区二十人,本以为他天生是清心寡欲的性格,现在想来,若不是他的家族世代为官,将他困于险恶的势力争分中,他一定会隐居山林,做个逍遥散人,这样的日子肯定不是他想要的。
一时无语,不堪于冷场,我冲他嬉笑道:“哪里好怕的?世子爷如此赏心悦目,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公子,你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要害多少小姑娘丢了芳心呢!”
他低声笑起来:“你这丫头,说话无一丝女子的矫糅造作,真不知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我嬉笑道:“原来世子爷也是一俗人,喜欢娇柔做作的女子,像这样的吗?”说着扭动腰枝,踮着脚尖走了几步,又拿帕子掩嘴冲他回眸一笑,顿觉自己恶心,啐了一口,“不行不行,我学不来,世子爷想看啊,花街柳巷这种姑娘多了去了,只要有银子一抓一大把的。”
他笑而不语,颇有兴趣的看着我,带着研究、还带着一丝莫可言状的欣喜,闪烁不定,我被他盯得难受,觉得自己似乎有些鲁莽唐突,又羞又恼,脸也烧了起来。他突然冲我眨眨眼,眸子里顿时染上些许顽皮的味道:“爷今天带你去瞧瞧真正的姑娘是什么样可好?”
也不待我回答,他一把抓着我的手朝门外走去,他温热的手掌冒着湿气,我懵了,像被火灼般缩回手,心“卟卟”地乱跳,不安地扭着手道:“我才没兴趣,要去你自己去!”
他饶有捉弄的望着我,美艳妖媚的脸就在我面前,白晰纯净的肤色,异常魅惑,我竟有些恍惚,心颤栗着,声音越来越细:“何况女人怎么能去逛窑子?”
他低声闷笑,严肃地说:“谁说不行?我说可以,你就必须得去。”
他眼中闪着玩味的亮光,转瞬即逝,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平添了几分邪气,又有几分浪荡,我突然被他神采奕奕地目光吸引,觉得此刻的他让人觉得亲切,一点不介意他略显霸气的态度,竟被石化般花痴似的盯着他瞧。
他眉角一挑,颇有趣味地电了我一下,道:“莫非你不敢?”
我望着他清朗的目光,脸又烧了起来,明知道他故意激我,却恨道:“不就是女人看女人,有什么不敢!”说完就开始后悔,我疯了?要跟他去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