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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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韩伟那天在餐厅和叶娜见过赵嫣然后已经一周多了,这一周的时间里,韩伟将自己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以至于尽量没有时间去想赵嫣然。
早上叶娜看见早早出现在公司的韩伟,玩笑着说:“老总,这段时间咱们公司的业绩蹭蹭地往上爬,连陈总监孤军奋战的时候也比不上呢!”
一个人枯燥的生活,身边有这么个识趣的助理也算是件好事,韩伟笑着想,便对叶娜说:“你可别总诅咒我单身,要不然你也没假可放了。对了,中午你去接一下恒翔集团的老总,他今天1点多下飞机。”韩伟的手机响了,叶娜对韩伟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电话那头的陈晨对韩伟说:“韩伟,你一会儿去医院复查后再回一下你的公寓吧,公司里很多文件应该在你家。”
“恩,我下午给你吧!”韩伟这边刚说完,陈晨那边的电话就挂了。韩伟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家。家,其实是他和赵嫣然的家,曾经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窝。
韩伟在公寓门前想了很久,楼上的邻居大妈带着小孙子下楼,听着小孩子的哭声是想出去买零食,大妈走过韩伟身边,热心肠地说:“小韩啊,怎么不进屋?没带钥匙?给小赵打电话吧,要是没带电话你去楼上我家打去。”
其实他对周边的邻居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反而是赵嫣然在的时候东家串西家串的,有时候邻居还会送过来一些各地的特产。韩伟还是礼貌地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这有钥匙。”大妈看见韩伟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钥匙,便拉着小孙子笑着离开了。
走进他们的家,韩伟脱下鞋,却发现矮柜里还有她的东西。这就是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客厅里还有最后一次吵架时打碎的水杯,一些衣服乱放在沙发上,海豚水晶也碎了一地……
韩伟将衣服胡乱扔到地上,想起以前他们吵架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能不能让我休息会儿?我这天天在公司累得跟牛一样,回家还要接受你三审五查的。”
“你告诉你和陈淼是不是在一起了?你别拿工作当借口,行吗?韩伟,你们俩要是在一起了就跟我说,别让我当傻子?”
“是,我是跟陈淼好了,你想怎么样?分手?说实话,赵嫣然,我受够你了,没事天天怀疑我,我要是和陈淼真不做出什么事来是不是对不起你?”
“好,好,你终于承认了,你想分手了是不是?”
“赵嫣然,我要是做了一点对不起你的事,我还会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吗?你用脑子想想行吗?”
以前他们吵架都是这样,可是最后一次吵架,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韩伟,你是不是和她好了?”那天赵嫣然拿出几张照片,是他和陈淼在酒吧里有些暧昧的照片。
“韩伟,你爱我吗?”
“韩伟,你不是在我父亲临终前许诺,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吗?”
“韩伟,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韩伟,你还爱我吗?”
可是韩伟的回答却是:“嘟嘟,我爱你,可是我累了,不想再下去了,你恨我吧。这几年,我们都折磨着对方。陈淼的事,以前我说没有,可是现在,我已经不能保证了。对不起,嘟嘟,我们分手吧。”
说完,韩伟便拿起外套离开了,直到今日才回来。
看着熟悉的一切,韩伟起身在储物间找到几个大袋子,将赵嫣然的东西都扔进去。他整理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家,她的东西怎么也收拾不完,看着几袋子的东西,房间空了一大半,却还有她的存在。
她似乎什么也没有拿走,卫生间里的化妆品还在,衣橱里的衣服还在,梳妆台上的首饰都还在……
可是,后来当韩伟找文件的时候,他发现她带走了一个秘密,关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当韩伟看到藏在书桌里的化验单,他傻掉了。化验单的日期是他和赵嫣然最后一次吵架的一周前,那时他们几乎每天都因为陈淼的介入而吵来吵去。
原来,她的不安全感是因为孩子。曾经他也恼怒地对她说:“你到底怎么了?我说过和你在一起,会结婚娶你,你怎么那么没安全感?”
韩伟不知道,当她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存在的时候,她是怎么想的。他才毕业几年,正是事业上升的时间段,而她也刚刚毕业一年,如果跟他说有了孩子的话,十有八九也是跟孩子没有缘分。曾经说着那些简单的幸福,后来才发现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自己却没有接受的资本。
他们分手时,韩伟是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的,而现在知道了,他就不能一个人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下去了,他要找回赵嫣然,放在身边好好守护着。其实这并不是因为孩子的原因而对赵嫣然有了愧疚,而是他今天终于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的伤害性远远大于他以为的。
韩伟去了B大,却得知赵嫣然已经搬出教师公寓了。他回了公司将文件给陈晨后就开车去了L市。如果赵嫣然不在B市的话,那么她只有在L市了。那里是她的家乡,如果B市让她绝望,那么她的家乡会让她温暖吧,即使那里也没有了她的家人。
可是当韩伟到了L市后,她家的邻居告诉他,赵嫣然前几天已经将房子卖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你知道,曾经在你视线里,你以为你不用找她也不会离开的人,后来却是你怎么也找不到的人是什么滋味吗?
韩伟马不停蹄地开车回了B市,又去找了和赵嫣然大学时期的同学程惠,她其实和赵嫣然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并不知道他们分手了,看着韩伟一脸焦急的样子,说:“我也很久没和她联系了,你知道的,她毕业后就没和我们怎么联系,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过前些时间听班导说,嫣然前些日子申请去支教了,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没去成。”
韩伟点了点头,说:“如果有她的消息,希望你第一时间通知我,谢谢了。”
“放心吧,你家嫣然估计也就是和你耍耍脾气。想想B大有谁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幸福得把全世界都比下去了!”程惠笑着玩笑,想要试图安抚韩伟的情绪,心想也许是韩伟太过紧张了。
韩伟从程惠那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公司。这时已经是下班的时候,正要走的陈晨看见韩伟回来,跟着韩伟进了办公室。
没想到韩伟进了办公室将赵嫣然的照片找了出来,又重新摆在办公桌上看了好久。陈晨还是那样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等韩伟发泄情绪。
“陈晨,我要找回嫣然,我不能那么自私。她给了我6年的青春,女人最美好的时候都给了我,我却当了一个逃兵。”
“得,你把她找回来好好疼吧,你们两个折腾彼此就好了。”陈晨灭了烟,起身看着韩伟又说:“陈淼要结婚了,下个月,估计这回她也折腾不了了。”说完,他就离开了。
韩伟摸出电话,翻着电话薄,终于还是给他拨通了电话。
“哥,我是韩伟。”
“恩,有事?”听着那边韩军的声音,还传来和韩军的秘书说话的声音,没几秒后变安静了。
“哥,嫣然在哪里?”
“……”
“哥,我后悔了,你告诉我嫣然在哪里,行吗?”
“……”
“哥,我求你了,我真的后悔了。”电话这边的韩伟,声音变得呜咽,却强忍着。
“韩伟,你过来一趟吧,我在公司等你。”冰冷的声音,终于给了他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