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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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身体在门关上的同一时间紧贴上莫清,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清冽的酒香,一呼一吸间拂过莫清的颈侧。许是韩墨的举动太过突然,又或者莫清在思绪中沉得太深,于是并没有马上做出回应,推开或者迎合,都没有。倒是始作俑者的人停在了离他不到一公分的位置,皱了皱眉放开了他,莫清甚至感觉到对方的唇在离开时擦过自己的面颊。
莫清想起刚刚昂着头离开的柯洛,唇角勾起幅度,不知是讽刺还是了然。
韩墨说不清心底突然涌出的烦躁因何而起,只是他向来习惯喜怒不形于色,皱眉已是不应该,回头时正好对上莫清今天见到他后第二个意味不明的笑,情绪忽然就被勾得再也压不住,只想伸手扯过莫清敞着两颗扣的衬衫衣领让他再也不能露出那样的笑容!
不见时,蚀骨思念;心里空了一块般恨不能饮鸩止渴。而如今,活生生的人就在眼前,却像是在提醒他失去得更彻底,任他懊恼挣扎,只不过物是人非。
莫清还把握不住韩墨的想法,却也知道尽管他在尽力掩饰却还是掩盖不住此刻翻涌着的情感。只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
如果说刚刚离得近时他看穿了韩墨眸底的欲望,那么明明应该如同正常久不想见的情人般任由自己沦陷其中,为何又马上抽身离去?这恐怕就是造成他们现在的状况的关键所在。
既然不是不爱,又是什么呢?既然爱,柯洛又算怎么回事?
韩墨不是看不懂莫清眼中的疑问,只是那又如何。总是被一个人勾动他心中的那股邪火已属不该,难不成还要越发降低底线地跟人解释?这个念头转动的同时,韩墨已经将莫清重新压在了身后的墙上,身体的热度借由单薄的衬衫传递到对方身上。
跟身体的温度不同的是嘴唇,微凉而柔软,却也是用了十二分的力道,让莫清避无可避,眼睁睁由着他一口咬住自己的脖子,等到反应过来准备反击,脖侧的疼痛却让他只能作罢。韩墨很会挑地方,沿着莫清劲动脉处细细吸吮着,仿佛宣告,只要莫清稍有违逆,他绝对毫不犹豫地咬下去…
韩墨的手也没闲着,一手掀起莫清的衬衫,一手沿着腰腹直达目的地,就像巡视自己的领地般熟门熟路。
莫清承认自己对韩墨的行为是有心纵容,因为他也想知道自己身体的容忍底线到底是什么。从他靠近的那一刻起,身体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甚至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些,如同在默默期待着什么。
吸吮的水声越来越明显,莫清的不反抗也让韩墨放松了戒备,甚至抬起头来冲莫清笑了一下,虽然嘴角幅度有限,但这么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笑容,让莫清瞬间腰腹一热,将全身重量都倚靠到了身后的墙上才不至于被人发现他丢脸地腿软了一下。
不知道韩墨到底有没有发现,握着莫清的手恰好在这时紧了紧,惹得莫清到底没能忍住强压在喉间的那声呻咛。短促,带着三分鼻音,莫清只觉得连耳根都热了,韩墨越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身体稍微拉开些距离,埋在衬衫里的手抵着莫清的胸口,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钉在门上才能更方便自己将对方的忍耐看得清楚分明。
还是那张脸,还是情愿咬得嘴唇发白也不肯承认快感的可恶性子,还是什么都不用做就冷冷地站着都比什么都诱人。
莫清只觉得热度瞬间从那处由内至外以他无法控制的速度流窜全身,呼吸的节奏被打乱,不自觉抬手抓住韩墨按在自己胸口的手。
骨节错乱的手指和韩墨修长均匀手指放在一起给对面的韩墨的视觉冲击不小。
这双手,创造的从装枪到解决对手的记录至今仍然被视为不可超越的传奇。
这双手,能让所有带有锋利面的东西在手指间翻飞如精致手舞,却也成为最趁手的武器,取人性命于无形。
这双手,在韩墨最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伸出来握住他的,沉稳而坚定。
这双手,曾经是韩墨见过最美的一双手。
而现在这双手以一种丑陋纠结的姿态横在他的眼前,让韩墨原本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血色。那种不受控制的落差感,让他恨不得将面前这双手根根掰断然后重新组合。更多的是他不愿承认的痛惜,只是痛惜的,远不止这双手。
莫清只是这种程度的动情就已经呼吸不均仿佛再不放开他就会昏厥过去般。这样弱的莫清陌生而容易激发人内心深处的施暴欲望。到底,还是不一样…
韩墨几十年难遇地将心底的脏话说了出口,低咒一声,粗鲁地将自己上衣领口扯开,只觉得周身空气温度开始飙升。却还是跟自己过不去地撒开手,转身几步一脚揣在大理石台板的工作台上,饶是几百斤重的桌子都移动了几分,可以想见这一脚用了多大力气。
“嘭”的一声钝响,莫清从对方喜怒无常的行为中清醒过来。耳根更红,但脸已经彻底白了过来。刚几乎淹没所有理智的快感迅速抽离全身,只觉得心顿时空了一下,又被什么重新填满,换了一种让人添堵的物质。
“怎么,耍我耍出火来,就气急败坏了?”来回两次的改变主意,似乎不该是韩墨这样的人该做出的行为。莫清的声线属于那种低沉得很清爽的类型,所以哪怕说出来的话明显带着挑衅,也因着这样的声音而削弱了几分杀伤力。韩墨红着眼瞪回他那一刻,莫清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组画面。
陌生的连眼睛深处都带着笑意的韩墨,对他说:“怎么有人说话声音这么好听,唱个生日歌却跟讨债似的。”画面里韩墨微微眯起双眼,在明媚得吞噬了周围所有事物的阳光中,依然耀眼得夺去了莫清的所有注意力。
突如其来的情绪汹涌得无从躲避,莫清只能站在原地半张着嘴任由这无迹可寻的感情左右了他的思维,把到嘴继续讥讽的话语忘得干干净净。
脑海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诉说一个故事,代入感极强。那个声音说,书房靠墙的书柜是属于莫清的,上面的书不多,只摆着他最喜欢的几本。第二格最厚的书里夹着韩墨十五岁时写给他的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书。
少年时的韩墨,骄傲如五月当空挂着的骄阳,从来不屑做半点同龄孩子该做的幼稚行为,却在某个午后,手里拿着浅得几乎分辨不出蓝色的极有质感的信封,背部挺得笔直一步步走到他跟前,用面对过往层出不穷的麻烦都不曾露出的严肃表情郑重交到他手上。信的内容简短直白,只是当时,莫清的心情到底是怎样呢?
回忆到了这里,像是被锋利的刀生生切断,断的干脆漂亮,没有任何牵连。莫清不自觉伸手抵住额头,自己当时到底想了些什么?不管是高兴、困扰还是惊讶,前面记得那么清楚,哪怕连信封的些微颜色都记得,为什么偏偏不记得最重要的部分?
后来呢,到底怎样?暂时再想不起来。只是很明显,他们在一起了。就现在看来,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有一点莫清确是能肯定的,不管是他对韩墨,还是韩墨对他,都是有感情的。
安静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但足够两人各自清理好情绪。韩墨坐在一边的浅黄沙发上,打量着忽然不再说话的莫清。然后淡然开口:“清,我们重新开始吧。”衣服领口没有被整理,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依稀能看出宽松家居服下小麦色肌肤的健康色泽。
只这云淡风轻的一句,仿佛跟老朋友谈论天气般的随意。但灼灼的眼神骗不了人。他们这样的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就是:感情是他们唯一不能拥有的奢侈品。只是从十五岁起,或者从八岁他们相见起,便管不了得到这件奢侈品所要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了。
有的人,入眼便是一生,不管日升月落,哪怕生离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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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叶:
这文暂时写的很有感觉啊。。。但不保证作者m体质的偶缺乏鞭笞会不会熄灭现在熊熊燃烧的小宇宙啊。。。来吧,虐俺吧,求乃们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