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一路同行 第九十章 礼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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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尉迟于诺像往常一样早起上朝去了,面色也基本恢复了正常。
下了朝之后,皇帝本想叫上他一起去皇后那边吃午膳,但是尉迟于诺推说身体不舒服,就径直回了宫。
尉迟吉有些感慨地说着儿子长大了,不听老子话了的时候,司徒茵也只是随意安抚了两句,心中仍旧是苦涩不已。
昨天聂尧回来之后带的话,旁人听起来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司徒茵却知道,他们母子间的亲情,再一次被冻伤了。
抱着让尉迟于诺冷静几天也好的心态,司徒茵没派人去找他,只是吩咐了人看住他,将尉迟于诺的一举一动都报告回来。
而尉迟于诺真的也哪儿都没去,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内,批阅着皇帝交给他的奏折,看看书,哪儿也没去,谁也没见。
尉迟于诺这样一个状态,倒是让尉迟吉有些担心起来。
“茵儿啊,诺儿他最近是怎么了?到底是哪儿不舒服啊?”尉迟吉有些担忧地问司徒茵。
司徒茵强打精神笑了一下:“恐怕还是上次病根没去掉吧,最近比较累,而且这两天天气又转热了……”
尉迟吉看着同样精神不济的司徒茵,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其实,诺儿就这样就很好了,茵儿你有时候真的担心太多了。”
司徒茵笑了笑,没有答话。
“对了,明天去慈恩寺上香,茵儿你也去吧。”尉迟吉说着,又觉得这个主意实在是太妙,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了,“明日你们一起去上香,山上景色也不错,要是晚了也不需要急着回来的,在慈恩寺住一晚也可以。”
司徒茵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想着这样也不错,点点头就应了。
可是当第二日,在宣武门前,准备出发去礼佛的队伍中,尉迟于诺穿着正装,见到在后面坐在皇轿中的司徒茵也过来的时候,脸上却显出一些慌张来。
“哎……”司徒茵悄悄叹息着。
“母后这也是要一同前往么?”尉迟于诺来到了司徒茵的轿子前面,小心翼翼地问着。
“嗯,你虽然小时候参加过,但是毕竟四年没回来,还是由我带着,免得出错了。”司徒茵淡淡地说着,也没给他脸色看。
“我知道了。”尉迟于诺回答了一声,就自己回到自己的轿子上了。
队伍整理好,很快就出发了,那时候天也才亮起来。
一路上,锣鼓喧天,道路两旁的侍卫全都精神抖擞地维持着四周的持续,小心提防着突发事件。而路两旁的一直也有百姓相随,有些人只是在路旁围观,皇轿经过的时候,都下跪行礼,也有些一直跟在后面相随着,真的是热闹非凡的。
尉迟于诺看着身边的所有人,总感觉到自己游离在这一份热闹之外,身边却是冷冷清清的。
一路都在烦恼着某些事情,到了后来,总算是有了个什么头绪来,尉迟于诺才重新抬头看着周围的情况。
“桑梓无事,所以只是小小的任性应该没关系吧……”尉迟于诺低声自言自语。
经过不是很长的一段道路之后,皇家的队伍,到达了慈恩寺的山脚,在身边的太监提醒之下,尉迟于诺下了皇轿,走到了司徒茵的身边。
“从这里开始往上走,就不能坐轿子了,你……要是不舒服,就说一声。”司徒茵说着又吩咐身边的人,“我们上山吧。”
尉迟于诺看着司徒茵,司徒茵已经转过身去,准备朝上走了。尉迟于诺想,这大概是她需要表现出给自己一点母爱的关系。
“是。”
上山的路并不算很长,而且不管是宫人还是僧侣,都非常习惯这个活动了,完全没有紧张或者兴奋的感觉。
而尉迟于诺小时候也参加过,现在想起来,也就是觉得有些怀念而已,对于上香一事也是不甚上心。
去正殿上了香,在众位高僧的诵经声中,尉迟于诺跟着司徒茵在佛祖面前拜了很久。
觉得有些不安定,尉迟于诺在众人虔诚地诵经声中悄悄抬起头,直视着头顶上那威严的佛像,不由自主地盯着佛像的眼睛看着。
忽然心脏就是一阵狂跳,尉迟于诺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呼出气,让自己尽量不要惹到别人的注意。
终于祈福的法式结束了,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尉迟于诺首先站了起来,走到了司徒茵的跟前将司徒茵扶起来。
司徒茵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尉迟于诺,很快又收敛起惊讶的表情,淡然地移开视线,脸上的表情温和了许多,带着一些笑容,面对走过来的住持,道:
“行恩方丈,还记得我的儿子么?”
叫行恩的大和尚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方丈那样,一脸慈祥,偶尔露出一些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尉迟于诺。
“贫僧行恩,参见太子殿下。”
尉迟于诺实际上还是记得这个大和尚的,虽然脸似乎陌生了许多,但是见到了之后还是能认出啦的。
“大师不必拘礼,弟子许久不曾来参拜,还望佛祖恕罪的。”
行恩持着标准的大师笑容,说:“只要心中有佛,又何必拘泥于是否参拜,更谈不上什么恕罪的。”
尉迟于诺就是笑了笑,对司徒茵说到:“母后,我有些累,也想在这里读读经书,您要不要先回宫?”
司徒茵皱眉:“这里的经书,宫中都有,要是累了的话我们就早些回去吧。”
“母后,儿臣是心不静,想在这里休息下而已。”尉迟于诺说话的声音就低了下去。
司徒茵脸上的神色又渐渐地哀伤了一下,也不好再拒绝,可是又不愿意一个人回宫,就说到:“正好我也向行恩大师讨论下佛经,诺儿你去后面的歇息一下也好,要是诺儿你今日不想回去,那我们就歇上一夜好了。大师不知道方不方便?”
行恩立刻双手合十:“自然是方便的。”
尉迟于诺想了想,也没有拒绝,随后又推说想在寺院里面逛逛,离开了司徒茵,一个人去到了寺庙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