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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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再也没有在早上出门之前发短信提醒辰诺早课,因为她知道辰诺早已起床等待苏于的短信。
未央再也没有在车站等待辰诺,因为她知道辰诺的左边早已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回忆是断壁残垣的堤坝,是什么时候在不经意间完全垮落。冲走了关于未央与辰诺的一切。
未央记得,辰诺年少时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表情。
未央记得,辰诺执意要站在自己左边的表情。
但是未央却不记得辰诺在街上与苏于接吻却被自己撞见的表情。
未央平躺在床上,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划过脸颊,浸入了耳蜗。未央知道“青梅竹马”的含义,这足以破碎了未央多年来珍藏的感情。
辰诺,所有的回忆都在日复一日中渐渐流逝,我偶尔撞见你时,你没有再停留,轻轻地叫我的名字,你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说,我们从前的回忆全部湮没在我们的“青梅竹马”里。
我觉得我们日渐日远,可我却无能为力。
自从未央跟沈露提起这件事后,沈露无时无刻不对未央一脸无语的样子。
“你看见辰诺和苏于接吻为什么不直接冲上去啊?”沈露在沉默了一个星期之后,终于开口说了极具震撼力的一句话。
未央正站在桌子上擦吊灯,听到沈露爆发的这一句连隔壁班都足以听见的话,差点没从桌子上摔下去。未央惊讶地低下头,看着面容冷静的沈露抬起头认真地等待未央回答她的问题。
未央慌张地跳下桌子,在全班女生还在细细品位沈露刚才问题的精彩内容时,她拉着沈露逃离了现场。
“你跟辰诺现在什么情况啊?”沈露对着一旁惊魂未定的未央说。
未央摆弄着操场旁边的双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沈露对于这种态度的未央气得抓耳挠腮。
“现在”未央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了双杠,然后坐在双杠上低头看着沈露,“就跟陌生人一样。”
说到陌生人,未央突然觉得这个词语触动了心悸。跟辰诺一起成长的日子,从小到大都无比亲密的彼此,在这一刻竟然像陌生人一样,毫无交集。
沈露看出了未央眼神里的难过,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操场边被风刮得东倒西歪的树木。
“未央,辰诺跟苏于在那儿。”
未央抬起头,顺着沈露的眼神看过去,被吹起的苏于的白色的长裙,在风里就像掠过蓝天的一缕白云,让人忍不住心生涟漪。在一旁的辰诺自然地将手搭在苏于的肩上。
辰诺,现在你的眼中,还能够容下我吗?
“未央,我能够想象你撞见他们接吻时的心情了。”话音刚落,未央手一划,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裤子上慢慢沁出了红色的血液,沈露吓得回过头,急忙跑到未央身边,担心地撩起了未央早已染红的裤脚,皮肤摔下来是被摩擦得血肉模糊。“疼吗?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沈露心疼的扶起未央。
未央摇摇头没有说话,脸上早已挂满了汗珠。沈露搀扶着未央一瘸一拐的向着校医室走去。
未央抬起头,瞟了一眼在操场的另一边的辰诺,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一种无助的冰冷的感觉涌上了未央的心头。
辰诺,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不是一点一点地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