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九江 第6章 一人一骑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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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小五和刀豆还没到下个集市时,突然天降大雨,一时竟也停不了。
东方小五和刀豆就呆在马车里,吃着油酥烧饼和手撕鸡做晚饭看着不断飘落的雨丝,看来今晚他们是别想睡到软和的大床了,不过马车上被褥什么的都有,两个人也不担心,都且享受着天地连成一片之感。
拿着油纸布避雨的白芷和白芍两人却眉头没有松开,据来报,一个难缠的家伙马上就要经过此路了,连他们老大东方广都退避三舍的人,他们怎么能承受得住?
白芷和白芍两个人担心的那号人物就是从东方山庄一路而下的司腾,半路遇上了雨,想来也晦气,想匆匆赶路到下一个镇子就算了,但是突然发现了有趣的事,让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就准备半路停下,好会会东方家一直藏着掖着的小五是哪号人物。
东方小五和刀豆趴在马车后门,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和不见小的雨,包袱里的小零嘴主仆二人也做了晚饭吃了,正准备拉下门帘休息时,远远传来了马蹄声,晦暗不明的天色下,模糊的身影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正在靠近。
黝黑的彪悍的马上,雨丝掀起在马周身的雾气像是马毛蒸汽的热气,马上的身量高大的人黑衣锦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执着白色的油纸伞,稳当当地如同大山在前,无所撼动——这便是东方小五第一次遇上的侠客的模样,让小五在以后的江湖生涯里,总是禁不止拿别的武林人士来作比较。
可是,气质出尘,气势压人让东方小五记忆犹新的只此一人而已。
东方小五和刀豆呆头呆脑的看着那一人一骑一伞到了跟前,精神饱满的黑头大马打的得鼻息就在小五和刀豆面上,小五和刀豆抬头痴痴地看着马上的的男人。
司腾坐在马上,看着呆愣的主仆二人不由心中好笑,东方家居然教出这样不懂人情事故的孩子,然后抿唇一笑,霎时东方小五和刀豆的嘴巴张得更大了,这天下当真有如此好看的人?
东方小五和刀豆这一痴一愣,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江湖大侠就进了他们的马车,和他们同呼吸同一车之内,这江湖大侠身后还跟着大队人马,就地支着帐篷休息,东方小五和刀豆又禁不止探出脑袋去看。
暗中的白芷和白芍看得咬牙切齿,这司腾贼人居然欺骗他们家纯真的小少爷,天理何容啊?
“感谢两位小侠行方便了,真是狭义心肠。”
换了一身干衣服的司腾对着小五和刀豆抱拳行礼,刚才也是这声“少侠”让东方小五和刀豆恨不得自己出去,把马车给了司腾。
“客气客气,行走江湖就要讲个道义,是吧?”
东方小五立马就涨红了脸,连忙回礼,笨拙的动作着实好玩,话都说的僵硬异常,刀豆更是上不来了大台面的低头红到了脖子不说话。
司腾看着东方小五丝巾之下微红的脸蛋,潋滟黝黑水样眸子里也是羞怯不好意思,露出来的双手和微微泛红的脖颈也是油脂一样滑腻,看得他竟也心神一晃,直想这东方家里果然个个是个人物,连忙收了心神,道:
“少侠说得在理,倘若日后有机会再见,在下必然涌泉相报。在下姓司名腾,不知少侠可否方便透露姓名?”
东方小五睁着星星眼,心里直说方便方便,心想这就是行走江湖的感觉,原来被人如此客气对待竟然这样有成就感。打小在东方山庄就是受保护的主,东方小五已经因为遇上了第一个江湖人士而对还未知的江湖而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敝姓东方,家排老五,不嫌弃就叫一声小五就好,这是在下的书童刀豆。”被介绍额的刀豆立马挺起胸膛,他很满意他家小少爷没介绍他的小名——小豆子。
“呵呵,幸会幸会。”司腾一阵无力,这东方小五是假糊涂,还是真精明,这东方两个字往外一报,就算不是混江湖的,也知道这名头啊!司腾差点没有抑制住咳嗽的冲动。
东方小五见对方不提自己脸上纱巾的事,自己也不主动解释,还是对外面的帐篷感兴趣的很,直探头往外看,他只知道着帐篷是西北关外常用的住家放牧之物,没想到居然在中原地区也能看得上,不免要多看几眼。
趴在草丛中啃着馒头的白芷和白芍两人心里极度不平衡,下次回去让他们老大也给准备一顶帐篷,做像监视保护小少爷这样简单的任务时完全可以用上,既能遮阴,也能防雨。
司腾在马车里运气打坐,实属做做样子,不想搭理已经显出小白真身的东方小五和刀豆主仆二人,想着怪不得东方家为了幺子出门那么大大张旗鼓,连自己也不搭理,原来是这样原因,东方小五这的确是该好好教导一番才是。
东方小五和刀豆不想打扰客人练功,就闭口不言,假装闭目冥想,不多时一阵直钩鼻子的香味让两个昏昏欲睡的主仆神清气爽,然后就见一袅娜的女子撑着青色油纸伞到了马车前,手上青花瓷的圆盘上一只烤的黄灿灿的烤鸡让小五和刀豆不禁咽口水。
“奴家青影见过两位少侠。”盈盈一拜尽显柔美,都能拧出水来了,可东方小五和刀豆眼中只有那只烤鸡而已,方才吃的饼和鸡口都凉了,味道自然不如意。
司腾半睁开眼睨了一眼有些气恼的青影一眼,然后作势画圈收功,然后看着青影和东方主仆斯文的笑笑:“两位少侠不嫌弃就一起用吧。”
东方小五面里薄,脸上就是一热,瞄了已经开始咽口水的刀豆一眼,想着江湖儿女都讲快意恩仇,扭捏作态反而显得虚假,如此一思,东方小五就大方点点头,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小五和刀豆主仆从早到晚没吃上一顿热的,突然在夜雨中吃上一只香喷喷的刚从火上拿来的烤鸡,他们俩差点没把手指一并吞下了,司腾看着又暗自摇摇头,真是一点防人之心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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