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 第二章 自霧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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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一開頭,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地點是,香格里拉。
而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叫極星的絕色男子。他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摸著臉上陌生的容貌。他在想,這是哪裡,他是誰。然後他疑惑地看向天空。
他的視線穿過萬里無雲的穹蒼、繁星點綴的宇宙,隔著水晶球對上了穹蒼如星晨般的雙眸。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一切,他只能憑著感覺走。走出草原,走進森林。在森林裡打開一個個奇怪的玻璃瓶,看那瓶中奇怪的肉盤慢慢變成跟自己一樣的人形。他看了看玻璃瓶上刻印著古怪的符號。
「花奏,花葬第十一王位繼承人」他放下瓶子,錯愕自己怎麼會解讀這些符號,既困惑卻又理所當然。
就這樣,他在香格里拉生活了下來。他不老,不死。他靠著那點奇怪的直覺得心應手地接管了香格里拉。只是偶爾,他還是會疑惑地看向天空,而他的灰瞳,亦在每一次瞭望,漸漸變得更閃爍,更美,更疑惑。
玻璃瓶裡的孩子在香格里拉生活直至他們十五歲便會離開。但從來沒有人像逆流那樣,一直留在了香格里拉。
「為什麼我沒有親人呢?」小時候逆流總會這樣問極星。
極星將他緊緊抱在懷裡,替他擦去鬢角沾上的露水告訴他,在他還未成形的時候,玻璃瓶就已經破損了,所以他沒有身份,沒有過去,沒有未來。他只有一個名字「逆流」。
「那些人離開之後,會去哪裡呢?」
那年,逆流十四歲,他躲進極星寶藍色的斗篷裡看著別人離去。他的臉上,是不捨,是不服氣。
極星這樣告訴他﹕「他們去完成自己的故事。」
逆流不明白,他問﹕「那我的故事誰去完成?」
風,一襲而過。揚起了落地的花瓣。遠處的尺燕發出風笛般的孤號。而森林裡,獨角獸走過的碎玲聲亦變得清晰可聞。
當冬夜漸暖,初芽漸現的時候,極星解去了匯聚在整個山頭的結界。寒風又再次吹進了山谷,冬天又變得更漫長了一點。但他心中那點星星之火,卻仍在燃燒。他第一次有了一種憂傷的感覺。亦第一次開始渴望得到些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逆流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緊緊地抱著他。他將頭埋進了極星散發著淺淺花香的斗篷裡。他抬頭,歪著頭看極星。他眸子裡清澈的光芒依然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極星你不會離開我,對嗎?」他有點害怕。
極星仍然看向遠方。看向山那頭被霧隱去一半的山脈。「我不會離開你。」
聽到這裡,他滿足地笑了笑,又繼續問﹕「那如果我要離開香格里拉,你會跟我一起走的,對嗎?」
霧似更濃。
極星轉過身子,臉無表情地看著他。「逆流…」說著,他牽起了逆流的雙手,一下子將他擁入了懷。背對著他,他可以盡情地表露自己。「我喜歡你,不要離開。」他的碎髮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灰瞳竟有斑駁的幽藍。
逆流回抱了他。「我也喜歡你,極星,我也喜歡你。」他咯咯地笑,發自真心,即使在他那個年紀還未懂得什麼叫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