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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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荒四分天,南为楚,西为骁,北为暝,东为曦,连年八十,战火燎燃,生灵涂炭。
大荒呈记年,三月初八,楚军直攻暝国主城,届时,暝国败也,楚王立旗大赦天下,暝王心碎跳城而亡。
大荒局势终是破败,于今楚国占大荒半壁江山,兵力强盛,更为强国。
楚国的洛冬,连枝梢也带着寒意,雪落纷飞间满是寒气轻呵,楚殊提着小半桶水往房中赶去,忽而,听闻不远处传来点点低吟,压抑间更为悲苦。
楚殊放下水,忍不住好奇向那边跑去。
久年之后,楚殊不由回思,当时若未有那份好奇,若未被那幼小身影吸引,今后的一切是否都不会发生?
幼小躯体满是细痕鞭伤,穿着细薄碎衣正站在雪间,正不住喘气着,细碎的痛苦由指缝间溢出,楚殊不由蹙眉轻唤道:“你是何人,为何在这儿?”
幼童惊跳一下,转身便是要逃跑,楚殊心下虽疑惑,但见那被雪冻寒结疤的道道伤痕也不由心疼,上前抓住人柔声道,“好好,我不问便是,只是你身上伤势颇重,随我来,我帮你处理伤口罢。”
幼童恼怒正想挣脱,却被眼前艳煞了眼。
风扬,树上细雪飘飘落落,眼前人更如画中仙般出尘俊逸,唇畔一抹温笑更添风华,更耀眼的莫过于那额间朱砂一点,艳若花,媚若红。
楚殊笑几声,忍不住伸手揉揉孩童头发,趁人未清醒便将人拉进房去。
雪不知何时,落得更大了,一扬一纷,尽是刹那芳华,隐隐传来孩童挣扎不满之音,还杂着少年笑音。
笑音雪景,似是融为一体。
楚殊将伤药抹于伤口后,见孩童怔怔看他,不由笑道,“我叫楚殊,不知小公子的名讳。”
孩童闻言眼底霎时燃起恨焰,似是燎原之火,难以灭得,楚殊不由怔住。
“我叫暝谓宸!”
明明仅是幼小孩童,可说这话却有股不破之势,令人折服。
暝姓,便是那亡国之姓罢。
楚殊微垂眼帘,似是想到暝谓宸在这之由,不由微蹙上眉,墨发落间那朱砂更为艳丽。
“姓楚的没有好东西,你的药,我不要!”
暝谓宸将楚殊手中药瓶往地一甩,如玉手上带上红印,眼底却满是彻骨恨意,就因这些人,暝国消亡,江山已败,而他的亲人,却死在这些人之手,令他,如何不恨。
未得楚殊阻止,暝谓宸便已起身往屋外走去,楚殊谓叹,他本以为这仅是一奴役孩童,哪知却有如此大的身份,现今的他,无法管这等闲事,虽然不忍,但却只能罢了。
暝谓宸方才离开,楚殊蓦得听闻屋外一阵撞击声,不由心下微紧,拉门一看,风雪尽入眼,雪地之上暝谓宸捂着肚腹痛得冷汗涔涔,连唇色也泛起青紫。
“暝谓宸。”
低喊一声楚殊将人再度拉进屋内,顺着暝谓宸捂住之处看去,只见肚子赦然是一道青紫伤口,还泛着血水点点,着实触目惊心。
楚殊不由微红了眼,是何人竟如此残忍对一孩童下这等手。
“你且忍着,我帮你上药,过会儿便不痛了。”
暝谓宸本想拒绝,可疼痛已盖过神智,紧抿的唇间只可溢出疼痛呻吟,只得任由楚殊帮自己上药绑伤,修长素白指尖活动间,格外赏心悦目,比门外那还,还来得美净。
“伤口,哪来的?”楚殊将伤口细心绑好,凝眉道。
孩童嗤笑,“能是哪来的,现在,我现在身份还不如一小小杂役。”
楚殊伸手想抹去暝谓宸眼底那点轻嘲,却变人倔强别开脸,楚殊无奈一笑,垂眸思索半晌,又问。
“今后有何打算?”
暝谓宸闻言,蓦得脑中灵光一现,转眼便已软下脸,哽咽道,“楚大公子说要将我收到春锦阁去。”
楚殊脑中巨响,随即涌起怒气,楚大公子为名楚归宇,生来好色成性,更令人可齿的便是那人极爱玩幼童,耐何楚家势力非薄,无人可以耐何他,楚老爷又是忙于国事,有何事也被楚夫人挡下,更是逞了楚归宇这纨绔性子,春锦阁便是楚归宇娈童所住之处,暝谓宸面冒清秀可爱,若是被楚归宇看上也不足为奇,因此楚殊才不曾怀疑。
更是,楚殊不曾想到一八九岁孩童会有这等心思。
“我……想法子帮你离开罢。”
楚殊迟疑道,眉头不由蹙得更紧,楚殊虽是楚家三子,可母亲无势,他身份自也不算高,得罪楚归宇……日后怕是不好过,只是……眼扫暝谓宸那不掩的欣喜,楚殊不由微笑,让此子就这般落入那恶徒的手,也非他所想见的。
暝谓宸面上欢喜非常,心底却是冷笑。
这人果真单纯之及,这样便真信了他的话。
二人未曾想到,这一救,却致变了二人命运,红线纠缠,原是姻缘天注定,亦或是孽缘了无生。
多年之后,那时已是暝国立定天下,暝谓宸也已是一国之君,同那时惊才绝艳的楚殊公子坐落同处,谈起此事时,暝谓宸本想及那时楚殊对自己定是有好感,可越说越是想起那时他骗楚殊所事,不由愈发小心翼翼,尴尬起来。
楚殊公子将茶盏往桌上一掷,轻碰声撞得暝谓宸心底拔凉拔凉的。
“小、小殊。”
“陛下国事繁忙,还是别在我这等小地方耽搁了。”
暝谓宸凑上前,无限委屈,“小殊,我错了,我已经有一天没见你了,别赶我走。”
楚殊冷笑,也不多言,手掌轻拍桌面,茶盏不留情向暝谓宸击去,茶水未撒间暝谓宸已被关于门外,楚殊素白若凝玉的指扣住茶盏,不紧不慢轻品一口,任由暝谓宸在外讨饶求情。
“小殊,我错了,开开门罢,我那时候不该骗你。”
“小殊~外头好冷,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一回罢。”
“小殊……”
远处兵卫闻言,不由诧异这陛下是怎的了。
“你是新来的罢?”同行兵卫懒懒扫他一眼。
“咦?大哥怎么知道?”
“若是旧人,怎会不知这儿每天都会闹这么一出?怕是那陛下又惹殊公子生气了,你呆久了,就习惯了。”
“哦。”那兵卫懵懵懂懂的跟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