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夜半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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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身影能相随
永生永世不离分
是这般无情的你
粉碎我的梦想
仿佛像水面泡沫的短暂光亮
是我的一生
睡梦成真
转身浪影汹涌没红尘
残留水纹空留遗恨
愿只愿他生
昨日的身影能相随
永生永世不离分
“妈,你不要唱了……不要唱了……爸爸他不会回来了……”在睡梦中,林玉听见熟悉的歌声,不自觉的对着每夜独自哀伤的母亲说到,虽然每次换来的都是她无声的叹息。
“你在说什么?喂,醒醒!”谁想这次却有人回答她了,不过却是个男人的声音,闻声林玉心里一惊,猛地睁开了眼。
“你醒了?”刚才说话的男人见状有些惊讶的出声。
林玉想看清究竟是什么人在自己身边说话,但昏暗的灯光此刻显得有些刺眼。她想伸手挡挡,却发现身体沉重,竟连挪动手臂的力气都没有。这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恰好遮住了上方的光亮。
“宁汉?”转头愣了许久,林玉终于记起了眼前这人的名字。
“看来是真醒了。”这时宁汉抽回了手,从床头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几天在船上,林玉因为之前脚伤得不轻,加上被Jamie又惊又吓的,所以自一上船她就发起了高烧。虽然宁汉后来找了消炎药给她灌了下去,但人还是一直昏迷不醒。
船上也没有多余的人能负责照看她,于是宁汉就只能亲自照料,细细一算竟已有两天没合眼了。如今见她终于醒转,他也不自觉松了口气。
眨了几下眼,这时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林玉看了下狭小的船舱,不解的问,“我怎么了?”
“你发高烧昏迷了两天,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
打开烟盒宁汉抽了支烟出来,但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把烟放了回去。
“哦,”林玉呆呆的应了声,接着想起了刚才在梦中听到的歌声,“对了,你刚才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对她的提问有些意外,宁汉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你是指外面的海浪声?还是风声?”
见林玉摇头,他皱眉想了想,“没有,现在是深夜了,四周都很安静。”
“是吗?那我听错了。”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林玉闷闷的喝着。
见她表情有些失落,宁汉本想说些什么,但忍了忍最后只丢出一句,“别多想了,再睡会吧。”
“好。”背过身躺下,林玉安慰自己,也许睡着了就能在梦里见到母亲了。
……
夜幕下的二层小洋楼里,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子站在落地窗前低声吟唱,古老的语言听不懂寓意,但她那用伤感的声音唱出来的曲调,却还是让这个夜愈发的清冷。
“希子,跟我回房间好不好?”许久,一直在女子身后静静等着的男人,见她终于不再唱了,上前将她拥在怀里,在耳边轻轻地问着。
被唤名字的女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身径自往房间走去。男人也不介意,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房间,在她躺下后替她盖好被子,轻柔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就退出门外,小心的带上了门。
房间里,原本入睡的女人悄悄睁开眼,看着门口轻轻地开口,“定闲,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李定闲是被管家的敲门声吵醒的。因为知道家里的情况,平时这个时间管家一般不会上楼找他,除非发生了什么紧急的情况。
“明叔,发生什么事了?”拿起床头的金边眼镜戴上,李定闲看向头发半白,但身形挺拔,看上去年约五十多岁的管家明叔。
“宁汉他们搭黑卡的船回来了,而且,还带回了一个中国女人。”明叔站在一边毕恭毕敬的回答。
“中国女人?”李定闲随意的问了一句,接着让明叔继续说下去。
“是的,宁汉这次晚归就是为了她。现在他们人都在堂里等着,说是要请你过去看看。”
“哦?”迟疑了一下,李定闲点头示意,“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先生。”
目送管家出去,李定闲起身,看来这次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
林玉是在轮船的鸣笛声中清醒过来的,发现自己正被人背着下船,不禁有些惊讶。再仔细一看,背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宁汉。
自昨夜从高烧中清醒过后,大部分时间她还是沉睡着,期间好几次醒来时,都看见宁汉在身边守着她。因此尽管两人没有怎么交流,不过在林玉心里,对他也多多少少有了些好感。
现在被他背着,林玉有些不好意思,记忆里好像就小时候这样被父亲背过,就连曾经的男朋友都不曾这样对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林玉开口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你们现在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宁汉听见声音脚步顿了下,回头看了看林玉,“你醒了。”接着他又转过头去,“等下你就知道了。”
见他不愿多说,林玉也不再追问,也许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吧!
“有一点你要记住,”过了一会,宁汉这样说道,“等一下见了先生,千万不要乱说话。还有Jamie这个人,你一定要小心提防他。”
听到宁汉提起Jamie,林玉不由担心起来,之前在船上一直没见过他,差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想起上船前发生的种种,林玉心知此人绝非善类,虽然不知道他为何非要针对她,但现在连宁汉都特意提醒自己,那她还是注意点的好。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俩身后,Jamie望着他们重叠的背影慢慢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