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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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也好的地方是当地的一大饭店,换上了天空蓝的小西服,擦亮了皮鞋,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自从和母亲搬来了这里,过去的一切也都不复存在,但也没有太大的悲伤,也许是不曾拥有,所以失去了也就没太大的不舍。也许这样的结束是最好的。在我就学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多少是有变化。即使是周末回家也可以感觉出母亲的变化,较之以前现在的他总会很激动的接过我手中的电话、而且可以说是跟化妆毫无关系的人居然开始买化妆品、也会抽出时间逛商场,衣柜里,不到几个月就多了很多应季的衣服。母亲开始变得漂亮起来,学会打扮自己了。
告别了过去,打电话回家时,也不再是冷清寂寞的说上几句,不是我开不了口,就是那边没有声音,而现在接到了我的电话总是眉开眼笑的说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那个又有谁怎么样了,完全是整个人的大蜕变呢。
来到大饭店的门口,贴着金色的外壁,星火辉煌的,门前的两门柱精雕着盘旋而上的龙鳞。服务员恭敬的打开了大门,接着便从里头传出了丝竹般的乐声。整个大堂里依次的安排着实木的桌子,上面有印有简约风格的花纹图案,现在还没到饭点,所以前来用餐的人还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几处而已,告诉服务生是有预定的,便很容易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远处看母亲正在和对面的人说话,她好像是被逗乐了,掩着嘴,眼角眯了起来。那人背对着我,慢慢的往前走心想,大概就是他了吧?
母亲看见了我,向我招招手,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穿着白色小衫,深褐色风衣。走近且双臂环抱住我,又说着怎么这么晚才来呢。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那边的叔叔也跟着站了起来,堆起笑意的与我问好,又简单的自我介绍。
母亲高兴的拉我坐下,从背后看就知道是个很壮实的人,我微笑着与他寒暄,近看时,国字脸,浓眉黑眼,宽宽的大额头给人印象极深。这个人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小友的工作听妈妈说是编辑啊?”王叔叔噎了口茶,向我搭话,“嗯,是的。”
“他那个啊,还不是混着玩的,我倒是没看过你有什么正经的事情,”妈妈什么时候养成吐槽的习惯了?我不好气的反驳,“什么玩的,我可是有认真工作的,我很喜欢我这个职业。”
呵呵,竟觉得你怎么越来越小了啊,到了现在还不成熟一点?和你一起毕业的那些同学们可比你有见识了,母亲说着又笑了一会,长不大的呢。以后可咋整?
我长大了,不用你操心费神了。说着可能有点赌气,为什么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我啊?
不是,以后也许就不一定了。叔叔让母亲点了餐,又闲谈了那叔叔的事情。也难怪母亲的苦心,想必是怕我太吃惊而没话说给增加点气场吧。
都已经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而且也没再怨恨什么的,这样下去,如果,母亲可以幸福的话,也是好的。
一顿饭吃的欢乐不断,母亲的笑脸从未消失过。好像就今天而已却弥补了那六年来的所有泪水。
王叔是在开发区那边包工程,因为某天下班回家,刚好坐上了母亲的末班车,那天事情特多,人也累到不行了。下车的时候,就大意的把重要资料忘在了座椅上,以为只有一个包的,到站就下了车,回家的时候,刚进门就发现少了个资料包,焦急如热锅的蚂蚁,飞来走去。
虽然没钱,但是里面是重要的收据还有合同等资料。然后就急急的打车到公交站台,询问有没有谁捡到以黄色的资料袋。
而就在王叔到站的前几分钟,母亲在车里简单的清扫时发现了后排座位上的资料袋,打开一看,好像都是重要的东西,故回家之前就交给了站长。
王叔失而复得,激动的忘乎所以的喊了出来,谢天谢地的。有问了问是谁捡到了。只因不能当面道谢,而不甘的回去了。
“妈妈不是又什么重要事情宣布吗?”总是旁敲侧击的绕圈子,还不如说明白点。
是这样的,儿啊,你也是知道的吧。她颜色较之慎重的温柔细语,我也考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了,想来你现在也有工作了,人也长大了,也会关心妈妈了。我说了,怕你不能接受,但是你迟早也得知道的。
也许在她眼里我还是孩子吧,即使我现在是一副大人的样子。我点点头,只觉得自己该这么做。应该给他点说下去的勇气。
“我,”母亲转向看了叔叔一眼,“他是我精神支柱,我想和他在一起。”王叔叔眼神激动的凝视着母亲,那样温柔的眼神,欲唤出内心的脆弱般,不觉的鼻子酸酸的。这样子,果然是好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想必流下的是高兴之泪吧?在某个时候,我虚幻的认为她甚至是我的全部,而现在她不再属于我了,不,也许一直都不是我的,我无法走进她的心灵,无法带她走出悲伤,无法给她足够强壮的拥抱。苦涩的水珠划过脸庞,大概我想要的也许只是她的温柔笑容,和一直牵着我的大手。把脸埋在母亲的肩胛里,内心隐隐的作痛却无法说出。能做的只是她理想中的孩子了。
我擦掉泪微笑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不过,我很高兴的。”
擦擦眼角,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这样的逼迫自己又是为何呢?如果当时,我反对的话,结果就不一样了吧?她会听我的话,会离开那个人。可是,她充满悲伤的脸不想再次目睹,而且还是自己造成的,这样我会更加后悔吧?
累了的我趴在书桌上,眼前的虎耳草已经十分茂盛了,还在公寓的后面空地上,移栽了好些,现在也都有在开花的了,两瓣特长,如小兔子的耳朵般可爱,另三瓣带有粉色的点点,如娇艳的莲花似的。唯独家里的这盆,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花的迹象。
放在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看是母亲打的电话,大拇指放在接听键上,可是先在不是很想听到母亲的声音。是自己还在闹变扭呢,虽然不想承认,心里却清楚得很,还是在怪她吧,我这颗自私的心。
电话接连响了几次,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它停止了响动。室内恢复的原本的安静。我拉开了窗帘,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阳光照了进来。
毛茸茸的虎耳草在阳光下,那细小的绒毛也闪着微弱的亮。
我想去旅行。即使是哪里走走也是可以的,只是不要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