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给你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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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祥将阮红俏二人引到楼上,便退了出去,不多时,就带了三个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眼冒精光的男人进来。
只一眼,阮红俏便瞧出这几人并非是寻常的赌徒,极有可能是这赌坊里的人。
戴祥请了各位坐到旁边屋子里一张小型的赌桌前,笑嘻嘻的问道:“不知道各位想赌什么?”
一蓝衫男人假意的望望众人,开口道:“不如赌牌九吧?赌牌九有意思些。”
另两人也附和道:“那就牌九吧。”
恶寒!难道你们知道我不会牌九,专拣我的弱项来?哼哼,你戴祥那点心思我早就看透了,要想在我这赢钱,你还嫩了点。
“诶,”阮红俏将手中扇子一合,睥睨的说:“牌九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人才喜欢玩的东西,且根本玩不出什么技巧。公子我还是觉得赌骰子来得有趣些,你们若要玩牌九,大可去找那些老不修的玩去,公子我无意奉陪。”
阮红俏说着作势就要招呼云泽离开,但那个戴祥已打定主意要从她身上赚上一票,哪里会放阮红俏走?是以向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打着哈哈道:“各位,既然小公子要玩骰子,咱就陪他玩骰子,哈哈哈。”
阮红俏这才安安定定的坐了下来,将身上一沓银票全部掏了出来搁在面前,面上一张,赫然就是一千两。{}
那戴祥看着阮红俏跟前厚厚的一沓银票,眼里早已冒金星,于是谄笑着道:“既然这样,公子,不如让戴某来给你们坐庄如何?”
阮红俏淡淡的说:“谁做庄家无所谓,公子我就喜欢玩些刺激的。”
戴祥兴趣浓浓的问:“怎么个刺激法?”
阮红俏假咳了一声,装着老练的道:“戴总管做庄,我们各拿十万两银票出来,咱们一次定输赢。”
戴祥几人互相看了看,暗中早是窃喜不已。于是敛住心神道:“那公子请稍等片刻,我们去取银票。”
待他们离开,云泽疑惑重重的传音道:“宁儿,你哪里来十万两银子?”
“唬他们的,我面前的不过才一万六千多两银子而已,就上面两张是一千两的。”
“你不怕他们发现吗?”
“嗤,他们早深信我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哪里还会来探我手上银票的多少?”
“原来这就是你把我当家奴的用意啊?”云泽笑开来。
须臾,四人便折了回来。
赌局说开就开,三个男人同时押了小,阮红俏讥诮的一笑,将银票推向标有豹子的地方。[]
几人同时愣住,却又同时露出了一丝窃笑。他选豹子?一赔十八啊!果真是个门外汉!
戴祥装模作样的将骰盅摇的山响,大拇指极快的按动了机关,而后小心翼翼的将骰盅放到桌上。
戴祥伸手正准备打开,阮红俏将扇子往桌上一扔,大叫道:“等等。”
众人不明所以,一同看向她。
阮红俏拍拍,理了理衣衫,慢条斯理的道:“一赔十八啊,我算算是多少,五百四十万两是吧?我心里激动得很,让我喘口气先。”
“公子,输了可不许赖账啊。”戴祥笑得嘴巴都要歪掉了。
阮红俏悠地站起身,不悦的道:“说什么笑话呢?知道我是谁么?我可是大楚首富家的二公子,家中银钱何止千万?公子我哪能自毁清誉?”
“呀,难道公子是大楚胡家的孩儿?戴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戴祥一阵唏嘘。那胡家可是富可敌国啊!难怪能以万金打赏家奴。
嘎?!他居然知道有这样一户人家?好巧不巧还姓胡?呵呵那别怪我胡诌到底了。“呵呵,戴总管客气了,公子我确实姓胡,单名一个周字,周天的周。”
“原来的胡周公子,久仰久仰。”
“好了,戴总管,闲话少说,开吧。”阮红俏拾起扇子,催促道。
“是是是,戴某这就开盅。”戴祥一脸谄媚的笑着打开骰子。
“啊——”旁边三人同时惊叫起来。
戴祥原本正讨好的望着阮红俏,听见同伴尖叫,低头看去,惨叫一声,当时就晕倒在地上。
三人忙绕过去又是掐人中,又是泼凉茶,搞了半晌才醒过来。
“小云,收票子。”阮红俏睥睨着桌下颓然的四人,漫不经心的坐下,将一双长腿架到赌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云泽收好银票,心里也在嘀咕着,这丫头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明明成竹在胸,何以骰子一下子就变成三个六了?
“戴总管,该起来了。”阮红俏冷冷的开口,“愿赌服输,把这剩下的银子算一算吧。”
三人扶着戴祥颤巍巍的立了起来,姓戴的指着阮红俏的鼻尖,几尽发狂的道:“你一定是使了小动作。”
“哈哈哈,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戴总管,从头到尾我都没碰过骰子,何来小动作可使?”阮红俏伸手取过骰盅,把玩起来顶上的机关来。“倒是你们如意赌坊,在骰盅上做手脚,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也开不下去了。”
一听这话,戴祥挺。直了腰板道:“哼,如今这五百多万两银子我是拿不出的,要杀要刮随你便。”
“嗤,你这条溅命我要来何用?你当然是拿不出来,但是你们当家的拿得出啊。君家万贯家财全数进了刘家的腰包,更不要谈那刘安这么些年收刮的民脂民膏。难不成仗着天高皇帝远就该目无王法?还有你这赌坊,开了也有些年头了吧?你们那个幕后东家怕是也见不得人吧?这五百多万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十之一二。自古以来,愿赌服输,公子我堂堂正正的赢了钱,难道你们想赖掉不成?就算告到大燕皇帝那,公子我也要把这钱要到手!”阮红俏撩撩袍袖,十足的泼皮无赖样。
戴祥一听告到皇帝那,完全被唬住了,战战兢兢的问:“你到底是谁?何以把这赌坊的事打听得如此清楚?”
阮红俏呵呵笑道:“戴总管真是健忘,这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就忘记了?我不就是那大楚国首富家的公子胡周啊。”
“胡周,胡诌。”戴总管堪堪才明白过来面前这个面上含笑,眼里却无比森寒的小公子从头到尾都在胡言乱语。不由恼羞成怒的吼道:“你欺人太甚!来人,把他们两个给我拿下。咱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送去见阎王!”
时间,门口跳进来十来个大汉,个个腰圆膀粗,壮如牛犊,见戴祥一下令,便将阮红俏二人围在圈中,把指关节压得“咔咔”作响。
阮红俏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头一挑,戏谑道:“就凭你们?”
哼哼,这些个人,论块头都能把你俩压成肉饼。戴祥一阵得意,也不在乎阮红俏死鸭子嘴硬,不由恢复了常态,道:“小公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死了也怪可惜的,只是要怪就怪你不该到这如意赌坊来捣乱,不该知道得这么多!你放心好了,你死后,戴爷我定给你找个清静的地方安葬,绝不会把你扔到山野里喂野畜的。”
“是吗?”阮红俏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一个大汉的右手臂,一扯一扭,并没有过多的花招。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旁人都来不及看清阮红俏是怎么出的手,那大汉便耷拉着一条臂膀,大叫着,几近晕厥过去。
“可是我今儿个既要拿到钱,又要要你戴总管的小命,还要将你的尸体拿去喂野狗!”阮红俏阴鸷的开口,话音一落,人也欺身到戴祥跟前,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只要稍微用力,那戴祥便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戴祥吓得脸色如酱猪肝色一般,结巴的说:“你不会真的杀我吧?我”
“哼,刚才不是大言不惭的想要我的命吗?殊不知自个有没有那本事。”阮红俏眼露凶光,扼住戴祥脖子的手向上一举,那七尺长的身躯堪堪离地半尺。
恰在这时,门口一年轻男子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是谁敢在二爷我的地头上撒野?”
阮红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顿时手上一松,戴祥险些向后摔倒,踉跄好几步,才止住身子。
吓得了无人色的戴祥呆呆的看着阮红俏,此刻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公子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阮红俏嫌恶的拍了拍手,才缓缓的向声音的出处望去。
来人二十一二的年纪,面色略显苍白,还算俊气,一身月白色儒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轻佻,身后跟着两个貌似打手的家伙。
“二爷。”戴祥连同其他人躬身见礼。
“原来是刘太守家的二公子,失敬失敬。”阮红俏退回椅子上坐下,把玩着扇子,根本没将那刘俊放在眼里,还真是“失敬”!
刘俊身后的家伙见阮红俏如此大不敬,作势上前,被刘俊伸臂挡住。
“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这赌坊是谁开的?”刘俊跨前两步,走到阮红俏跟前。
“不就是你刘二公子么?”阮红俏身子略微前倾,挑衅的说:“正因为是你开的,公子我才想着来这赢点小钱。哪曾想有的人输了不认账,不认账倒也罢了,还想要我的小命,也不看看有那个本事没。”
“二爷,他使诈”戴祥还想狡辩。
“住口!”刘俊瞪了戴祥一眼,将他未说完的话截住,“既然知道是二爷我开的,你想当然也应该知道这溯原是谁奠下了?”
阮红俏状似害怕的一抖身子,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道你刘家想造反不成?或者说你那个生为大司马的姑丈想做皇帝?”
刘俊气得脸色青白,怒道:“你瞎说什么?”
“不就是你自个说的么?公子我只是依着你的话根想到这层意思而已。”阮红俏再不想他多说,索性耍起横来:“今儿个你把银子付了就一切好说,如若不付,公子我必定找文景帝‘评理’去。好歹逍遥王燕藜同我是拜把子兄弟,这事,他定会愿意帮我出头的。”
“想要银子,可以,咱们赌一把,你赢了,银子一分不少你的,输了,闭上你的嘴,不该说的少出声!”刘俊知道遇到瘟神了,想着赶紧将他打发掉,却又不甘心就这样把几百万白花花的银子送掉,于是便提出再赌一场。
“好,”阮红俏站起身,爽快的问道:“怎么赌?”
刘俊一把抓过骰盅,阴笑道:“比大小,我先来,点数相当算我赢。”
哼,想阴我?门都没有,今儿个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千术。“虽然有些不公平,不过公子我大度得很,就让你先来。”
一丝计谋得逞的喜悦在刘俊眼中一闪而过,他不再多话的双手翻飞,摇动着骰盅,骰子撞击盅壁的声音清脆悦耳,速度极快的往桌上一放,掀开盅盖,赫然就是三个六点。
喜色瞬间便爬上刘俊一伙人的脸上,那戴祥一脸得瑟,完全忘记自个刚才的一副死人样,对着刘俊谄媚道:“二爷,还是你高招。”
“那是当然,他不过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论脑子,哪里及得上二爷我?”刘俊自吹自鸣,那得意劲就别提了。
“哎呀,”阮红俏表情夸张的说:“公子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真不愧是刘安的儿子!厉害,实在是厉害!”
刘俊也不生气,淡笑着说:“少废话,你输了,给我滚出去,如意赌坊不欢迎你来!”
“滚,我是不会滴,要不二爷你示范一下?何况公子我还没比呢,你怎知道我输?”
“哈哈哈,还需要比么?难道你能摇出二十四点来?”刘俊不屑的说。
“二十四点我是摇不出,十九点还是可以滴!”阮红俏说着一把抓过骰盅,纤手一扬,立时如穿花蝴蝶一般,众人只见得一抹影子在眼前晃动。
“啪——”阮红俏大力的将骰盅扣到桌上,不疾不徐的掀开来。
把个云泽看得眼睛抽筋,揉揉眼,再揉揉眼,真如阮红俏所说那般,当真是十九点!只是三枚骰子其中一枚一分为二。其他人莫不是一副大跌眼镜的表情。
“二爷,你看,我就说这小子使诈嘛。”那戴祥如“捉监在床”一般指着阮红俏高呼起来。
“嗤,你家二爷没说不许这样啊?我能想出这招是我的本事,要不你来把骰子耍成两瓣试试?”姑我就算前世没用过这招,看过的赌神赌侠赌圣的电视可是不计其数的,想和我使小人招数,你们这点智商,还不配和姑斗!
“怎么样,二爷,可是愿赌服输?”阮红俏挑衅的问。
“戴总管,取银子!”刘俊脸色越来越阴沉,心里腹诽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花!
嘎?!这么好说话?我可真没打算要这么大一笔钱啊!不过银子不嫌多,你给得起,姑我要得起!
“如此,多谢二爷了。”说着阮红俏再度抓起骰盅,再度放下,打开骰盅时,骰子已不见踪迹,徒留盅底四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