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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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乃燕国专门接待使臣的大殿,虽不及大臣们平日早朝的景和殿来得壮观雄浑,但也是不容忽视的金碧辉煌。八根三丈高直抵屋顶的汉白玉雕龙玉柱矗立在大殿两旁,上百盏八角宫灯高悬顶上,烛光摇曳生姿,将殿宇里照得如同暖阳耀彩。御阶左右,青铜仙鹤与寿龟熏炉嘴里吐出寥寥的龙涎香薰,煞是好闻。
文武百官皆移步景和殿,恭恭敬敬的立在两旁,大气都不敢出。日暮国的十余个和亲使节连同那日暮二皇子站在大殿中央,至于在说着什么,却是听不真切。
燕藜站在殿外,堪堪只见到那高高在上的御座上一抹玄黑的影子。
执事小太监从偏门进去,将逍遥王到来之事禀明了总管太监李德海。()李德海蹙眉,俯耳将这事禀明了文景帝。文景帝直觉的朝外看了一眼,便将目光投向站在武官一列首位的魏王。魏王转头望去,也是吃了一惊。好小子,连你爹的话都不听了?看我下朝后怎么收拾你。
文景帝本想让李德海赶紧打发燕藜回去,却不料太子依着皇帝的眼色,偷偷回头瞧见了殿外的燕藜,与大司马阮文渊对视一眼后,得阮文渊微微示意,太子便跨步出列,向着御座上的文景帝裣衽拜道:“禀父皇,逍遥王恭候在殿外呢。”
此话一出,百官及使节莫不是一致朝外看去。{}顿时,朝堂之上一阵唏嘘,而那使节中已是炸开了锅,嘴里嚷嚷着一定要讨回公道。
文景帝瞪了太子一眼,对李德海吩咐道:“传逍遥王。”
“传逍遥王觐见——”李德海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在空旷的殿宇内久久回响。
燕藜头顶双龙金冠,一身玄黑的掐金丝滚边团龙朝服,将他白皙的面庞映得更加风神俊朗、如若冠玉,只是那嘴角上,仍旧如往常一般,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右手一牵袍子下摆,跨过一尺高的大殿门槛,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笔挺着身子朝内殿走去,在太子身旁站定,睨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太子一愣,这逍遥王哪里还如往常一般见着他便畏畏缩缩、害怕怯懦的样子?平日里莫不是都在装呢?
燕藜恭恭敬敬的向上座的九五之尊行了个大礼,得帝允,起身后,站到了魏王旁边。
魏王对着他拼命的挤眉弄眼,燕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他。运用传音入密的功夫道:“哼,老东西,还企图把我关屋子里,回去跟你算帐。”
“好啊,你老子活到四十岁,还没人敢这样对你老子的,你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回头打个铁笼子将你锁起来。哼,臭小子。”魏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亦是传音道:“老子我与你皇帝大伯已经做好了打算,你来搅什么局?”
“你的打算好的话,何以将我关起来?”燕藜嗤之以鼻,“莫不是要把手上的兵权送出去?”
魏王愣了一下,芯,这小子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却是什么都瞒不过他啊。
“老东西,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如今外戚当道,他们就想把事闹大呢。进宫之前我得了消息,太子昨夜偷偷的和日暮的史官木铎接触过。”
“有这样的事?”
“嗯,所以,收起你那馊主意。”
魏王看了燕藜一眼,低头沉思起来。
已经退回列队但子燕欣微微转头向日暮国使官木铎使了个眼色,但见那鬓角染霜,眼角微皱,蓄着一寸短须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跨前两步,朝文景帝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个礼。
“尊敬的大燕皇帝,我日暮国二皇子殿下为了表示对此次和亲的重视,不吝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亲自到贵国请求和亲,以示友好,不曾想在贵国罗浮广场无故遭人殴打,陛下,四国皆有约制,无故殴打使节,其罪当诛!木铎在这恳请陛下给我日暮大皇一个交待,给二皇子一个交待,给日暮使臣一个交待,给千千万日暮子民一个交待!”木铎说到最后,情绪竟是渐渐激动起来,是以声音不由自主滇高了好几倍。
听见日暮使官如此激昂的控诉,燕藜此时才想起看看阮红俏的杰作。侧头将那日暮二皇子打量了一番,只见那二皇子冷着一张脸,左眼圈乌黑,鼻梁肿得老高,还带着微微的青紫,二皇子原本俊朗的脸已经变了型,活像只——猪头!
燕藜迅捷的转回头去,颤着双肩,极力忍住想笑的冲、动。宁儿,你下手也太狠了!你可知道这二皇子是出了名的骄傲,他生平最爱的就是那张脸,如今你将人家打得变成猪头,还不得不站在朝堂之上供人“观赏”,这叫他情何以堪?哈哈哈。
“哦?有这样的事?”文景帝装着糊涂,转头问身侧的李德海:“可有人奏报?”
李德海弓着身子趋前一步,配合道:“回皇上,无人奏报。”
文景帝左手一摆,李德海退了回去。文景帝好整以暇的望着木铎,道:“使臣大人可有抓到殴打皇子之人?”
“那人被逍遥王带走了,有贵国太子可以作证。”木铎老奸巨滑的将太子摆了出来。
太子燕欣微怒,却还是跨步出列,道:“禀父皇,确实如此。”
“哦?”文景帝冷着脸瞪着太子,语气森寒的问道:“为何当时没把他拿下?当我大燕的将士是吃素的不成?”
太子心里恨极,腹诽道:父皇,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何处处偏帮他?自打他一出生,你将好的东西都赏赐给他,你不顾祖制,十二岁就将他封王,还赐了府邸,这是为何?莫不是你心里打算将这江山也传给他才作罢?哼,孩儿心里不服!属于我的东西,我就是毁了也不能落给旁人,特别是他燕藜!
心里虽是这样想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太子再次裣衽拜道:“禀父皇,只因那宁采臣功夫太高,加上逍遥王在侧,儿臣怕伤及逍遥王,是以并不敢派人追赶。”
“功夫再高也不过是个孩子,木铎大人,听说二皇子亦是尚武之人,况且还有日暮众多高手在场,为何会被个孩子伤得这样重?”哼,连我大燕国的一个孩子都能在千军万马中将你揍成猪头,你不是活该是什么?文景帝颇有些你技不如人,活该被打的味道。
燕藜真的很想笑!他这皇帝伯伯前面才说不知道此次事件,这会却又道出是被个孩子打了,真是此地无银啊!不过,谁叫他是皇上?他要怎么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