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刺耳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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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江边和刘光序约会,是自己上大二的时候。那不堪回首的情景,那醉人心脾的滋味,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可惜啊,现在想这些,一切都晚了!
人生,是不是有来生?如果真有来生,我还爱他!
陈思语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尖叫声!她下意识地站起身来,警惕地张望着!两眼模糊了,眼球里朦朦胧胧的,看什么都浑浊不清了!
索性闭上眼睛,迫使自己在跳楼之前,多想一些事情,多回忆一点过去的美好。
陈思语的脑细胞飞快地旋转着:自己的这一生,不仅仅是悲惨,而且非常凄凉!但是,能和心爱的刘光序有过一夜鱼水之欢,并又在刚才舍命救了他,此生,死而无憾了!只要刘光序好好的活着,我就是死在九泉之下,也要为他祈祷,为他祝福!
听杂乱的而急促的脚步声,陈思语知道,来抓捕自己的警察已经冲上来了!
她站起身来,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准备跳楼了!
她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张清晰的画面: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在跳楼的刹那,身体与六楼形成了一道快若闪电的弧线,在人们的视线里,一瞬间就悄无声息了!
跳吧,警察上来了!陈思语圆睁二目,机警地盯着荷枪实弹的警察!她突然惨笑了一下,这笑声听起来,自己都觉得毛骨悚然!
听到剧烈的响声,刘光序和陈思语不约而同的回过头来,眼前的一幕让她俩惊呆了!只见一个男人喝的酩酊大醉,手握着半截啤酒瓶,张牙舞爪的扑向刘光序,嘴里还骂咧咧地:“刘光序,你。。。你。。。混蛋!敢和我争,敢和我。。。抢女人?我不会放过你,你的!”
此人叫王佩文,和刘光序是同学,并且还同寝室,曾经是陈思语的男朋友。
计算机系大二一班,刘光序是班长。他中等身材,也许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虽然五官排列有序,但身体显得很清瘦。八百度的近视镜,戴在他的脸上,不像一个求学的学子,倒像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生活的压力和学习的刻苦,都写在脸上。这张脸不是成熟的象征,简直就是衰老的前兆!也正因为他少年老成的样子,和为人的诚恳正直,同学们都很喜欢他,称他为老夫子。
陈思语是系里的校花,她长得美极了!虽然没有明星脸,但比明星漂亮。虽然不迷人,却很有吸引力。虽然不是楚楚动人,却勾人魂魄!一举手一投足,就足以让校内的男生们见了,心生爱慕,随即便产生原始的野性的冲动和遐想。
她冷静矜持,她不做作不虚伪,她的心灵比一汪清水还透明,清澈见底!
在大胆追求和暗恋陈思语的队伍中,刘光序也是颇有潜力的其中一员。高官家的公子哥,富商家的纨绔子弟,早就对她虎视眈眈,势在必得了!而刘光序一个农村孩子,无权无势无钱,就只能望洋兴叹望梅止渴了!可她们俩却相爱了,并且爱得缠绵真挚,令很多男生们大惑不解又始料不及。
她们的恋爱消息,在校内像一篇爆炸性新闻传开了!在同学们感到有点不可思议的同时,又觉得她们的爱情还真富有一些传奇色彩!
那年那天的那个晚上,漆黑的夜,黑的让人恐怖!因为电压不足,本就昏黄的路灯,在漆黑的夜色的压迫下,战战兢兢地,很僵硬的释放出一丝丝,忽明忽暗的光亮。
没有月亮,只有路灯那一点点光芒,努力的,想冲出黑暗的包围,去照亮每个阴暗的角落!但黑暗的夜色,没有惧怕光芒的震慑,却将其团团围住,大有步步逼近抑或将其扑灭之企图!
墨黑的天空,始终飘洒着细小微凉的雨粒。这雨粒打在路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这雨粒打在路灯上,给光芒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微弱的光线,更加暗了。
离熄灯就寝的时间还早,刘光序百无聊赖的拿起床头的一本书,不经意的翻看着。这本书是著名作家路遥的成名作:《人生》,他非常喜欢这部书。他看了有十几遍了,仍然爱不释手。高加林和巧珍的爱情故事,使他悟出了人生的真谛,又同时感到迷茫!对于一个还没有走向社会的大学生,他的人生路和爱情观,何去何从?一个个逗号、句号、更多的是问号,在他的大脑里,反复地筛选着,演练着。
下铺的王佩文突然冒出一句:“刘光序,我请你看电影。美国大片:《为爱情献身》。”
“谢谢!天下雨呢,我不去了。”刘光序正看得入迷,似乎进入了角色,敷衍了一句。
王佩文不由分说地夺下书本,扔在床上,“穷学究,老夫子,就知道看书!”见刘光序一动不动的仍在聚精会神的看书,没有要去的意思,又说:“去吧,我还约了陈思语。”
在众多追求陈思语的男生里,陈思语更倾向于王佩文。当有同学问陈思语为什么偏偏就喜欢王佩文呢?她说,自己也不清楚。对于他们的爱情,刘光序曾经愤愤不平,有时又恨陈思语幼稚!王佩文好在哪?比我强吗?夜里失眠的时候,常常想:一副娃娃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显得是那么不成熟。一对三角眼半睁半闭地,暗淡无光的镶在眼眶的底部,让人看了就不舒服!除了会花言巧语的哄骗女孩子开心,他还会什么?
听说陈思语也去看电影,刘光序立刻翻身坐起,答应了王佩文。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多去一个人还是安全的。刘光序答应了王佩文,是因为陈思语。虽然她婉言的拒绝了刘光序的几次示爱,但刘光序在心里依旧暗恋她!他给自己的解释是:真正爱一个人,是希望她幸福,并不一定非得拥有。
不能公开的去爱护她,但可以在暗中保护她!只要她幸福,就好!
电影院里,座无虚席。
时下的人们,喜欢言情类,爱情类的影片,尤其是年轻人。
其实,中年人和老年人,在社会气候的熏染下,也深喑此道,乐此不疲!
美国片真的很开放,这对一个除了自己的母亲,在就没有接触过任何女人的刘光序来说,无异是新鲜刺激!但荧幕上男女主角的床上戏镜头,持续时间特长,又让他感到很难为情很尴尬,他羞红了脸的时候,下意识地膘了一眼王佩文。
此时的王佩文,三角眼喷射出猥亵的火焰,似乎在配合着男女主角的剧情,为其助演一样,“语,亲爱的,我爱你!”
不光嘴里说着,手也付诸行动了。
陈思语羞涩的,半推半就的躲闪着,敷衍着,其表情一脸的无奈!
“无论什么场合,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王佩文的手,在陈思语的前胸肆意的抚摸把玩,时不时的还将手伸向她的下身捏一下,然后放荡地窃笑着。他根本忽略了这是电影院,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王佩文也许受到剧情的感染,情绪越发亢奋,以至竟然喘息起来!邻座的观众唏嘘地小声指责起来:“公共场所,能不能安静点,太不像话了吧?”
王佩文一笑:“不好意思了,初恋,我们是初恋!
刘光序把头扭向一边,干脆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朦朦胧胧,似睡非睡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把刘光序从梦幻中惊醒了:“啊呀!你找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