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讲,青石一别枉年少 【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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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七】
烙印以下巴尖端为原点一路向下,蜿蜒遍布,与之一道的便是那难以遏制的轻痒。试着推开,却被抱得更紧,吻得更深。目光在容纳他的同时依旧无法放弃周围的情景,我心说这毕竟是白日里,来来去去的,要真给个什么人撞上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与他一说,却只得到邪邪的一笑,直直地将手探下,“闫雾蓝,不成!”我半哑着嗓音,几乎到了恳求的地步,那手搁置的地方还真是恰当,我按住了他继续的动作,自我平缓一般慢慢地吐了口气:“雾蓝公子,不妥。”
他眯起眼,浅盈着一抹笑,“有何不妥?”动作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我吃不住他这般逗弄,“公子若是想做些什么,为何不回屋尽兴为之?”
那残留在胸膛之前的涎水,给风吹着有些微凉,过后却是如同火灼一般,他略有所思地望着我,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双唇覆上我的耳垂,这般亲昵的距离一步一步地瓦解着困兽的戒意。良久,他将手托住了我的后腰,然后将我朝他一靠:“我不,谁让扶桑你在本公子面前装得一副清冷模样——既然都走到这步田地,扶桑主动一些可好?”
他拉过我的手,然后贴触到那份最原始的炽热,这十五六的年纪,果真是用得上一句“血气方刚”。我朝他笑了笑,松了那死活推开他的手。少年在第一时间觉知到了态度的改变,他卸了青色的蚕沙,然后往两人身上一裹。下手的迅速动作几乎要我昏厥过去,扶桑并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但对这事终究是淡漠的很,由不得他紧握几次就低低了垂了头,黏稠的液体糊在他的掌心,“让雾蓝公子见笑了……”我轻喘了两声,也顾不得制止他接下去的行动,半靠上了这人的肩窝。
“扶桑,你说这天下还会有比你更美的男人么?”他挑起我的下巴,朦胧着目光问道。
我顺了顺气息,“倘有潘安在前,扶桑怎敢?”
“可扶桑在我心里,就跟个仙女似的的……”湿热的吻落到鼻梁,少年的气息和着这个季节凉雨过后的草木味儿,塞满了整个鼻腔。闫雾蓝拉着我的手抽散了系在腰间的丝带,以能够让我整个握住,“所以,我……”
哽动的喉结诉说着最原始的需要,我惨淡地笑了笑,然后圈住了他的脖子,身体微微后仰。“八年前,第一眼见你,我就有一种预感,我闫雾蓝与你扶桑,绝不可能是萍水相逢那般简单,”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手掌垫在我的腿肚之下,然后将它们轻轻抬起,“这八年来,我的眼睛都要瞎了,都不见你回应,”温暖的舌尖触上我的喉结,“扶桑可曾记得夫子开春那年吟的一首小曲?”
我有些迷乱,搭在他肩上的手是放也不好,收也不好,“在下不过是个打杂的落寞秀才,换做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扶桑还肯听上一二;如今,也没有什么意义罢。”
“扶桑呀,”他散开的蚕沙如同一层薄薄的蓝雾,萦绕在身周,自打我见他起,闫雾蓝便是千年不换的这般打扮,“你不记得夫子的曲儿不要紧,但绝对不能忘了我。”尽管我比他年长这些岁数,在力气上却是一点儿也不见胜,活脱脱是给他捏在手心玩着。“扶桑,会有些疼……”
下身的刺痛如约而至,紧接着是轻微的撕裂声,我把持不住呼吸的节奏,弓着背脊搂住了他的脖颈,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闫雾蓝半仰着头看了看我,然后腾出一只手付出我摇晃的脑袋,将唇印了上来。“扶桑,我想要……”
温热,潮红,心悸,迸发。
细腻的液体沿着腿的轮廓慢慢地爬了下来,灌进来的风吹的有些微凉,我笑得有些寒碜,朝他轻声道:“你若是倾心扶桑这么一个懒人,还不给他人笑话。”
他有些困顿地看了我一眼,我继续着:“扶桑再怎么没用,好歹,他人也称上一声‘公子’,”我被拉进他的怀抱,这一地的衣裳也懒得细细拾捡,闫雾蓝挑了一件宽松的长袍,把我裹了起来,“莫不是雾蓝公子想要效仿哀帝断袖?”
“你在怕什么?”他垂下头,轻声问道。
我朝他摇了摇脑袋——并非害怕些什么,只是,原本你我不过洪荒中的一粒砂尘,纵使这一生再怎般轰轰烈烈,耗空心思搭造的高楼悬塔堡垒都会被历史的大浪冲垮;而现在呢?“雾蓝公子的大好前程,千万别毁在这儿了,龙阳之癖,终究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怎么见不得人了,那么多皇帝都敢光明正大地做,我为什么不行?”他似是毫不在意,侃侃的语调好像说是我顾虑过多,“扶桑,我是真心的。”
八年前的闫雾蓝,不过是一顽皮小儿,身旁的妇人急急地催促着给夫子行礼,却被那小子三逃五躲,气得只给跺脚。天命之年的夫子不同别家的教书先生那般严厉,他笑了笑,捋了捋胡须,孩子爱玩,就随他去吧,背课的时候专心一些就好。那披着青色蚕沙的小娃娃一扭一扭地跑到我的跟前,“我看你那么不合群,一定是给人欺负了吧,”他伸出自己的手,“我叫闫雾蓝,要是没人和你玩,我和你玩。”
身后逸出两三声嘲讽的笑声,不知是谁亮了嗓子开了口:“喂小子,那家伙就那性子,清冷的很,跟朵扶桑花一样,是吧?”话音一落,只听得四座皆欢,那笑声有的收敛,有的张扬,有的听着,还莫名地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