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中)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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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静了一会,才问他“莫天,你……还好吧……这几天看见你这个样子,我是真心觉得你是好了的,可是……你总是让我不放心。你的变化也太快了吧……这……”“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说完他才隐隐觉得有些迷茫,到底何时才能再见到许平凡,无论这几天多么高强度的工作压力,都无法让他完全的释怀。而且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关于许平凡的事情,他一丝也不曾了解,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去谈爱他,追他。恐怕还没有追到他,自己就败为下风了吧。暗骂自己的大意,他唏嘘了一阵,才想起来可以通过刘涛了解到一些有关他的事情。所以他思索了一阵就毫不客气的开口道“喂……刘涛,先别挂。还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帮助,你太看得起我了,什么事还会让你瞳大律师求我?说吧,这个点我被你电话吵醒了,也睡不着了。还有什么要问的?我一起帮你答复了。也不费咱们损友一场,哈哈……”刘涛调笑着回答。但是没想到瞳莫天的回答,却让他笑不起来了。“刘涛,我要你帮我查许平凡的档案,他的简历,有关他的一切。没有问题吧?别告诉我你不行,以你的身份,在警察局呢边疏通疏通我相信是不会搞不到的。”“你还真是抬举我了……哪有你这样使唤人的?去那里打点不需要钱啊。不需要人员啊。你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况且人家警察还不一定能把市民的身份,履历给你调出来呢。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那边却像是铁了心一般,一定要弄到这些东西,瞳莫天语气强硬的对刘涛说“刘涛,还是不是哥们,能不能帮我就这一句话。钱要多少我出。你就只管给我弄到就行。人员疏通我相信你有呢个实力。”
认命的叹了口气,刘涛还是应下了这个艰难的工作,谁叫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呢?秦岩……秦岩,这个名字在自己的心里早已念了不下千遍。确实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罢了,就当是成全自己吧,再难也要帮瞳莫天一把,不过要许平凡的简历还真是让他琢磨不透瞳莫天在想什么,许平凡不就是个平凡的老男人吗?他的一生还能有什么神奇的。撇撇嘴,他答复道“好啦,好啦……我帮你就是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莫天啊,你要他的简历做什么?平凡无奇的一个人他的简历档案有什么好看的。”“我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就这样。”刘涛的心悄悄地震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好吧,那你等我给你答复吧,我先打个电话问问。”“恩……那我挂了,再见”“哎好……明天见。”二人双双挂掉电话,各带心事的依次合眼。一个是做睡眠的状态,一个则是忙碌的打印着档案表,合同书。还不忘给在警察局的朋友发去信息慰问一下。
“孟洁,我是刘涛,有点事想要拜托你,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调出一个名叫许平凡的人的档案?”他敲着字,发送了过去。那头很快来了答复“刘涛啊,你要别人的档案做什么?你知道这个,我也不能破例啊……”果然,收到的是这样的回答,他不死心,按回去“孟洁看在我们多年朋友的交情上你就帮我一次,是很急的事情。拜托了,就这一次。你放心,事情办成了不会亏待你的。好不好?拜托了……”那边有点为难的回到“这样啊,那……我试试看吧……”“行,就整么定了!!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谢谢你!”之后发出的信息就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不过他也没指望对方回信就是的了。整理了一下需要的资料。他默默地点上了一支烟,夜漫长无比。他也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总是站在瞳莫天的角度上,骂对方不知道进退,不知道珍惜眼前的幸福。而他自己呢,都说旁观者清,真正到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能做的又是什么呢?无外乎也就是等待,干巴巴的等待。期望着秦岩能够正眼看自己。可是呢……换回来的却又是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去纠正瞳莫天的一切。自己不还是这样?也罢……也罢……怎样不成活?
被瞳莫天的一通电话搅得他心绪拨乱,睡不着,只能干坐到天亮。手中的烟不知道吸了多少包。只看到烟灰缸里都已经溢出还未泯灭的烟灰。攀升的气体被吸入肺部,像是要麻痹自己的神经。也许只有在这时候才是不会疼痛的吧。直到口中的烟过短,烟灰把自己的手不小心烫出来一个小浓包,他才惊觉,已经天亮了……原来一夜竟是如此的短暂,短到还未来得急把自己的心情完全参透,就已悄然流逝。拍拍麻痹掉的腿,不算利索的站了起来。理了理手中的资料,看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想要离开。
没想到临出门,手机响了起来。开开一看,真是无巧不成书,【孟洁】二字落在手机上,格外醒目。他轻笑着,是该说他们警察办事效率高呢?还是说人都一个样,见钱眼开,唯利是图呢?不愿意去想,毕竟朋友之间还是应该不要有正么多的芥蒂才对。接听了电话,那头孟洁告诉他,他要的人的资料已经整理出来了,让他现在就可以去警局拿。他应承着,敲定了时间地点,就赶了过去。临挂电话之前,孟洁还很八卦的问他“那人是你什么人?我刚刚正在看他的资料……好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呢个啥……”“啊?不是什么人啊,就是有个朋友拖我问的。他怎么了?”这个问题让他汗颜,该怎么跟他说自己跟许平凡的关系,情敌?不至于吧,许平凡的温和,却是不能把他作为一个情敌来看待。倒是他跟瞳莫天的关系,让他很放心不下。自己活该是个操心的命啊,不过孟洁说的他不一般,倒是把他的胃口掉下来了。“什么不一般?怎么个不一般法?你别骗我啊孟洁。”“不好说,你还是等着自己看吧……我这还有案子,挂了啊,你赶紧过来吧。”“恩好!!”挂了电话,他匆匆赶到警局门口,那头孟洁已经把档案包好,然后把复印的那份给了他,拿着资料,他手不自觉的探进档案袋里,把资料抽出来看。
抱着好奇的心态,他一字一句的看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很平和的再看,到后来他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越往后越激动。最后甚至跑着赶到了事务所。
连门都没敲,他赶到瞳莫天的办公室,【碰】的一下子就推开了门,划出了一个不算优美的弧度。瞳莫天正在低头处理着文件,被刘涛正么一闹也抬起眼,望着刘涛,眼里充满不解。“喂,搞什么,整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你看看!!真是一群败类!!气死我了!”刘涛大力的把手中的档案袋扔到了瞳莫天的办公桌上。发出了极大的响声。“什么?干什么气成这样?”随手拿起手边的档案,上面写着许平凡三个大字。他知晓,这就是老男人的档案无误了。怀着沉重的心事,他打开了袋子,拿出文件,聚精会神的读着,不愿意拉掉任何一字。
内容的大体意思是:许平凡,出生在S市,一个并不繁华的小城市,现年30岁。母亲在他小时候因为火灾逝世。留下他跟他的父亲,不久之后父亲另娶,不再管他。没有别的亲戚收养,所以他只能靠自己打工为生。小时候受到同龄儿童很严重的欺压,经常受伤。患有较为轻的自闭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最大的梦想是能够有一个家。
他曾经亲眼目睹母亲死去的场面,这个对他来说打击很大,所以变得唯唯诺诺不怎么爱说话。养成了这种性格,上学的时候,小朋友都会用石头打他,骂他“小脏孩许平凡!没爹养,没娘爱。丢丢丢,羞羞羞。谁靠近他,谁倒霉!”更有甚者,还硬抢他的钱,本就不富裕的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没了钱,只能饿肚子。他也能忍,有时候可以好几天不吃饭。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海边的一座小亭子。放学的时候,他会独自一人,朝着那里狂奔。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一肚子的苦水都通通倒出来,到了亭子里,能听感受到风温柔的吹过自己脸颊的声音,眼泪就不知不觉的流出,做贼般的擦拭掉泪水,第二天又可以像是没事人一样面对着不同眼光的猜忌,鄙夷。实在饿得不行就到一家街边的小店里去,问里面的阿姨要点喝的,因为父亲不再抚养他。所以只能这样的依靠自己。小店的阿姨倒是个好人,看他可怜,就给他点吃的。久而久之倒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但是他不想这样麻烦别人。所以兀自的跟老板提出要向他们店里的大厨学习做饭的手艺。那阿姨跟厨师一商议,正好店里缺人手,他来帮忙还能打个下手,再说看他的确也挺可怜的,不由心生怜悯。所以当下一拍即合,就让许平凡留在了店里打起了零工。那时他才1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