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中)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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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寡欢一直过了一个月之久。数数看来,其实也不长。至少仅仅就是一眨眼的时间,只是几个星期而已。对于瞳莫天来说却已是度日如年。好几个周末都是自己独自在家里吃着剩菜剩饭,自己跟自己过得。其实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许平凡的那份感情算是什么?依恋?依赖?还是出于自己的寂寞?最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心里有一个答案竟然隐隐的呼之欲出,爱!他爱他!仅仅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仅仅分开一个月,已经让他几乎不知今夕何夕,仿佛丢了魂魄。但是却有不肯确定。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爱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是爱他这个肯定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这种感觉,只是因为突然之间走掉了一个人的寂寞罢了,没有什么的。可是偏偏这种卑劣的欺骗手段还是无法获得内心的首肯。算了……不想则不痛。于是在一个月后的这天,他踏着较为欢快的步子结束了一天繁重的工作,想要回家。
跑车呼啸着飞过。眨眼间就到了家门。深呼一口气,开开门。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人来过,分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独自踏进家门。看到旁边本来盛开的花儿早已开败,猛然间想起一首小诗“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这算是什么,睹物思人。嗤笑一声,却还是轻柔的把花儿轻轻的一朵一朵的摘去。留下偌大的花瓶。左右思考了良久才下定决心一般,把花儿一口气,狠心的丢到了垃圾桶里去。想想觉得不妥,又转身,冒着风出了门。3月份的天,还是有些微凉的,瞳莫天有些轻微的鼻塞,这个天没有穿许多衣服对他来说稍微有些勉强了。不过他倒是毫不在意。
出了门,就直奔大路,朝着花店的方向奔过去。一进花店的门就神情严肃的说“我要玫瑰……”这道把店员小姐吓得不轻,本来买花是让人心情愉悦,心甘情愿的。倒是头一次见到像这他这样脾气暴躁的顾客。但是还是语气轻柔地说“好的先生,您稍等……要几支?给情人的吗?”“9支……装饰用……”“哦,这样……那您稍等,我给您包起来……”说完就去找花。留下他一人点上一支烟,缓缓的吸着。
不一会,店员小姐就手艺高超的包好了花。递给了瞳莫天。结了帐,他头也不回的就回家了。回到家,赌气般的把花拆开,一股脑的全都塞到了花瓶里。看着还有些微微颤抖的花枝,事后他轻轻地笑了。手扶上花儿的叶瓣,轻轻地抚弄,好像这样会让自己开心一样。花瓣还残有一些轻微的露珠,越发显得花瓣美丽诱人。让他想到了那些被丢掉的花儿。它们也曾经如此的娇艳盛开过。而现在却已经残存不已。是不是时过境迁,一切都会变呢?人的心是不是也会变得整么彻底……像这些花儿一般,随时都可能被阴霾掩盖。无法暴露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越想越觉得可怕。周身变得特别的冷,像是都结冰一样的温度。到底多少时间才能够让彼此的心不再疏远。
过了好久,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下山。昼夜交替。一天又过去了。离老男人的离开又多了一天。而这一天到底过得有多么的不容易,他不愿意去想,因为他怕会叫出老男人的名字,让自己忍不住去想他。时光是短暂的,却又是冗长的。把自己推入另一个轮回。不曾停息。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不是就会这样下去。一点一点的沉溺自己。
晚上,不愿意做太多的饭,就用热水泡了一包泡面自己吃,食不知味。小口小口的吃着。吃着吃着,一时间,这些日子的酸甜苦辣齐聚心头,拗脾气又上来了。心里窝火,把泡面推到一边,不去管它。就这样一直饿着肚子。直到胃部发出阵痛的抗议,也是一样置之不理。他讨厌别人主导他的生活。想到许平凡写给他的那封邮件,更是难受不已。不久之后,就疼得只剩下喘息的力气。他知道自己的胃病又犯了。此时却没有人能够再来管他。他只能靠自己。扶着胃部,渐渐滑下沙发,只能蹲在地上。胃部的疼痛,让他有种就这样死去的念头。此刻要是有把刀,他宁愿就这样了结了。支撑不住了,就改为躺在地上的姿势。不住的翻滚。好像这样能够减轻自己的疼痛。很可笑,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却没有失去知觉。这种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却是痛不欲生。尤其是心理上缺乏安全感。那种空荡荡的冷寂。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就这样,在翻滚的过程中,许平凡那次生病的一幕一幕划过眼前。那时的他,是不是也是像自己现在这样,期待有个人能够来救他,来照顾他,无论他再怎么卑贱,固执。到这个时候也是渴望着有人关怀的吧。想起自己狂奔家,看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那无力的四肢,那湿哒哒的头发,那煞白的脸色。那紧紧闭合的牙关。没有一处不让自己心疼到窒息。也许自己是不愿意他受伤害的吧。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心疼。那种感觉是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之中想到这个。只是觉得将心比心,那个时候,他能够第一时间想起他,给他打电话。而不是依赖别人,那种自豪感,像是扎根的树一般在自己的心里滋长,渐渐壮大。当他抬起头来看自己的第一眼的时候,他没有错过,那一份安心。而自己也因为那一个眼神,竟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被需要。自己可以让他安心,那是多么的甜蜜,幸福。
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不……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真的没有回环的余地了。自己会懊悔死的吧。可是为什么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不肯承认自己做错的一切。到底要逞求些什么?到底想要什么?瞳莫天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脑子里面晃过的这些情节。让他陷入茫然之中。手触到冰凉的地板,擦过耳际。经过这一刻的痛苦,忽然,他懂了。原来这一切,都来自一个字【爱】其实说出来也并没有什么困难不是吗?为什么自己都没有这个勇气,为什么自己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心?想起老男人的一瞬间。眼泪滑落的不知不觉。
原来自己竟然是真真正正,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许平凡。而他却把自己爱的人,从自己身边赶走了。是老天要跟自己开玩笑吗?为什么要等到自己明白到爱上老男人的时候,才让自己惊醒,早已把自己的爱亲手打破,不得瓦全。放开手之后才懂,自己是多么的冲动。而却再也没有机会,能够挽留。遗憾,深深的遗憾。悲伤,无以言语的悲伤蔓延全身。怎么办,自己要怎么去弥补,去在此夺回自己的爱?而且即便是想要弥补,可是对方又怎么能够接受呢?况且……到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老男人的联系方式,无言的颓废。
他突然之间有些厌恶自己。连自己的心都不能读懂,真是傻瓜。他不顾胃部的痛,用力捶打自己的脑袋。如果这样能够弥补他犯下的过错。他宁愿这样自虐。直到把自己打清醒了为止,很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有多么的冷淡。竟然连对他最好的人都看不出来。
直到最后,周围只剩下他无力的喘息。还是没有停下自己擎在脸庞的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拍下去。眼神里的光芒也在越来越暗淡。恐怕下一秒,还是个未知数。他就这样放弃了。放弃了一切。最后一秒,他还在想,这样真好,至少自己不会心痛,不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懊悔。
就在他耐不住疼痛已经要闭上眼睛的时候,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门外的人过了半天,没有听到声音之后就大声喊了起来“莫天,莫天……你在家吗?我看你家里亮着灯,我有事找你。快开门”
本来隐忍的疼痛又返了上来,他无力的哼唧着。门外的人叫了半天,没有听到答复。本想就此离去,但是觉得不妥就又大声的喊了一遍“莫天,你在的吧……方便吗?我……”说罢推了推门。没想到,门竟然是没有上锁的。他很是惊,瞳莫天一贯是锁门的啊,怎么会不锁呢?“哎吆……你怎么不锁门啊,说话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进来了啊……别怪我啊。这可是你自己不关门的。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啊……我……”然后,打开门,一步就垮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