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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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隔间的门,我开始合计着应该去哪里找他。其实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期待,按说这火车也还没到下一个站点,搞不好闷油瓶就是去上厕所了也说不定。可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这不能怨我,闷油瓶前科累累,我会着急也是惯性使然。
我那个车厢离厕所还不算太远,我用最快速度跑过去,发现门是从里边反锁着的。我就靠在旁边等着。没一会儿门从里边打开了,可出来的人不是闷油瓶。我知道我这么做其实真的很蠢,但还是下意识的往里边看了一眼,空的。
情绪有点烦躁,我努力让自己冷静的思考,他还能去哪。也许是去买东西?毕竟我们俩在肯德基的那点吃食被我糟蹋的也没多少进了肚子。这么想着我就往餐车的方向走。过了第四节车厢,我看见车门那块不大的地方站了个人。高高瘦瘦的背影,很单薄,真的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了一样。我放慢了脚步走过去,站在他后面,低声的叫他“小哥。”
闷油瓶没应我,也没回头,我就直挺挺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没有风,我却感觉有点冷。那是一种因为无所依靠而产生的感官幻觉。此刻却真实的让我忍不住用手臂环住自己。其实闷油瓶就在我眼前几公分的距离,我却觉得触手不及。
“小哥,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小黑也没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只能用小黑代替了对黑金古刀的称呼,但话说到这里却还是接不下去。我突然意识到,只是要把【你消失了】这四个字说出口都如此的艰难。
“吴邪。”他叫我的名字,很轻,不是我所熟悉的那种清冷的语气,也许别人听不出,可我就是觉得他后面要说的话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果然,他慢慢的转回身面对我。“我想起来了。”
我想我当时的震惊并不亚于在积尸地看见那白衣女粽子对着他下跪。可我只是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然后发现完全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回应他。我们对视了许久,至少在我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我有勇气一直看进他的眼睛里而没有先低下头。然后我听见自己释然的笑声:“那,你有什么打算?”
闷油瓶没回答我,只是抬起了右手放在我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然后饶过我往回走去。也是如此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整个身体的肌肉全部都紧绷起来,还好是他这么一捏,才算放松下来。我放下环抱着自己身体的胳膊,重重的垂在身侧,手掌握成了拳头,放开,再握紧。
习惯性的去摸裤兜才发现跟本没带烟在身上。反身靠向车门,我一点一点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闷油瓶不是个话多的人,所以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这句话。我也不用怀疑他究竟想起来多少,如果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他不会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我。可我忘记问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是刚刚,还是从塔木陀回来之前。
我发现我的大脑开始拒绝去思考这个问题,只是我想,那以后,他是不是就不用再为了追寻记忆而劳碌奔波。不用再为了所谓真相而不顾性命。至少,这一点是让我觉得慰藉的。
上车之前那一肚子的可乐开始发挥作用,我往回奔着厕所进去,解决完之后直接回了我那节车厢,一脚踏进去我以为我又出现幻觉了。那个手里拿着大白兔奶糖和小男孩对视着还一脸温柔笑意的人,真的是道上闻风丧胆的哑巴张吗?
“你可回来了,就等你了,快点快点,过来玩牌。”车厢里的小伙子伸手拽了我一把,我才算回过神,咧嘴一笑,跟着他坐到其中一个下铺上。
“怎么分伙?”小伙子把牌洗好抬头问我。我有点奇怪,三个人斗地主还需要分伙么?
“不斗地主了,咱们玩升级,严姐,要不你和我媳妇儿一伙?”我顺着小伙子的声音看过去,被叫做严姐的就是那男孩子的母亲,她微笑着说怎么都行。散发在她身上那种母性的光环瞬间让我想到了我妈……
2011-10-1811:28回复举报|
╰韓小陌
我勒个去831楼
打了三圈之后我的思考能力才算正式回归。摸牌的空挡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闷油瓶身上扫过去。一边打牌一边聊天,我已经知道严姐的小孩名字叫沈严,分别取自父母的姓氏。脑袋里莫名的就思考到我和闷油瓶的孩子得叫啥?吴张?额了个去,实在是天雷滚滚。吴闷?算了,还赶不上之前那个。吴油?吴油,吴油,吴忧。嗯这名字不错,靠谱还好听。边想着嘴角就自然的挑了上去。
“小吴哥,你想啥想的那么开心?想到嫂子了?”那叫陈丽的女孩儿坐我旁边,胳膊肘子拐了我一下,笑嘻嘻的开口。
“想我儿子呢。”我顺着她的话接了口,正好也轮到我出牌,脑筋也就转回到牌上,没想自己说这句话究竟是多大的一个误会。
“你都有儿子了?看不出来啊,我看你也没比强子大几岁,还以为你没结婚呢,原来连儿子都有了。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陈丽出了一套顺子压了我的牌,然后一脸惊讶的看向我,声音出奇的大。我当即愣住,然后赶紧解释说没有。一边笑得尴尬一边用手去抓头发,视线却是直直的落在闷油瓶身上。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正低头和沈严玩,好像我们这边发生的事他完全没听见一样。我心里松了口气却也有点说不上来的低落。
“那小吴哥肯定是想嫂子想的紧了,连儿子都一块想出来。对了,小吴哥,嫂子长什么样啊?一定特别漂亮才让你时时刻刻都这么挂念着。”又到我出牌,陈丽这姑娘性格开朗的不得了,还在继续刚刚我的口误往下探问。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大伙坐一辆车一个车厢,消磨时间也就这么点娱乐活动和谈资。我出完牌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回她:“说不上漂亮不漂亮,就是挺白的。”
这话一出口,车厢里几个人又是一顿嘻嘻哈哈。就连闷油瓶都舍得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随即就又低下头去和沈严小声的聊天。我心里嘀咕着,难道闷油瓶和不满10岁的小孩儿特别有共同语言,毕竟我就从来没看见过他和我们这帮人如此和丨谐的沟通过。
打了能有一个小时,严姐说要带沈严去吃点东西,问我们要不要带点什么回来。我摆摆手说上车前才吃过饭,陈丽和强子也说不用,严姐就起身去抱沈严,还不忘感谢闷油瓶陪沈严玩。闷油瓶的视线顺着沈严的高度和严姐对视了一下,然后他说:“小严很乖。”那表情温和的让我再次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没了严姐我们仨看着扑克研究要不要换个玩法,陈丽回头去问还坐在窗户边的闷油瓶,闷油瓶点点头,走过来坐到严姐之前的位置。我心想,陈丽是个女孩子,这么分配会不会有点欺负人,毕竟闷油瓶看上去就不像是打牌很厉害的人。但我还是忘记了,闷油瓶这人,你永远不要肯定有什么是他绝对不会的。才几圈下来我和强子就输的只剩下哭的份了。
陈丽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连连夸闷油瓶手气好,打牌利落干脆还带劲。我和强子一起撇嘴。陈丽就笑得更欢了。
过了一会儿严姐抱着沈严回来了。小孩子比较记人,一进来就往闷油瓶身上扑,闷油瓶放下手里的牌把沈严抱上大腿坐着,就这么继续和我们玩。沈严也特乖巧的就那么坐在闷油瓶的怀里看看闷油瓶手里的牌,露出一口雪白的小奶牙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