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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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噩梦中醒来才知道我染了病。每日都昏昏沉沉的,能醒的时间非常少。乌喇那拉氏在我身边守了好几天,珠儿更是不眠不休的伺候着我。
终于熬了大半个月才渐渐好转。太医院来了好几位老太医都查不出究竟是什么病症,又怕不好向乌喇那拉氏交代,只好说是大病初愈,身体本就弱,又出去吹了风,一时凉气积聚体内散不尽才病的。乌喇那拉氏又问了一些该注意的事项吩咐了珠儿牢记。这才回了坤宁宫。
我半靠在床边,一点力气都用不上。珠儿端起清粥喂我。才喝了两口,就听见门外急促的脚步声。
“不用传了。”来人对门口的小太监说到。是弘昌的声音。我挥手让珠儿将膳食退下去。
“格格可大好了?”弘昌大概是不知我究竟是醒是睡,便拉着前厅的绣菊问。
“格格大好了,只是现在精力不济,太医嘱咐了要静养。不可吹风受凉。”绣菊一五一十地把太医的话学给弘昌听。
“贝子爷,格格这会儿正醒着呢。”才走出去的珠儿对弘昌说。
“别起了。”弘昌进门见我正想要起身,忙关照我。
“怎么才几日就瘦成这样?”他满是不舍地望着我。
“正是瘦些才好呢。这样我便可以做赵飞燕第二了。到时候也来个掌上舞如何。”我玩笑道。
“都病成这样了还拿自各儿打趣,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他宠溺地看着我。好似拿我没有办法的笑了笑。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乌喇那拉氏,弘昌是对我最好的。心里也就慢慢将他当成了亲人。
“早知这样便不带你出宫了。上次是因为我,这次仍是因为我。”他大概是把摔马和这个生病联系到一块儿了,有些自责起来。
“这与你有何相干?难道我不去就不病了吗?命里注定的,该来总会来。在宫里也会失足淹了水,兴许哪掉下来块砖就砸了脑袋呢?”我想把他从自责和内疚中拉出来。古代人迷信,他可别把自己当成什么扫把星啊什么的。
“呸呸呸”。他急忙打断我。
“说话怎么也不讲个忌讳。这些生啊死啊的岂是在宫里可以随便说的。万一让不存好心的听见了,就怕要脑袋搬家。”我缩了缩脖子冲他做鬼脸。在这宫里是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世上总是这样,言者无意,听者有心。连我自各儿咒自各儿都要小心谨慎。
“明儿起,就要和弘历一起上朝了。”弘昌说。
“可以议政了。”对他们这些阿哥、贝子来说,议政是件大事。能议政就说明自己的实力已经被肯定了,也代表自己终于有机会建功立业了。
“是啊。往后来看你的时候就更少了。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弘昌认真起来的样子让我感到悲伤。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在生活。这些皇子,帝女各个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却也免不了成为后宫争宠,政治联姻的牺牲品。也许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弘昌才是真正的他,而那个带着我到处野,任凭我疯的弘昌只是他的一个面具。
“对了,这个送你。”他拿出一对翡翠镯子和一个雕着荷花的玉佩塞到我手里。
“这是什么?”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为什么要送我东西。
“连这些都不认识了,疯丫头。”他打趣我后才说,“正月二十不是你的生辰吗?”原来娜芑是正月二十的生日。这样算来,今年我十三了。
“这镯子早就买了,谁想你竟病了,生辰也没法过,这才留到今各儿。”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那你可记得,欠我个生辰宴啊。明年你再双份给我补上。”我调皮地朝他眨眨眼,可声音里却透露出疲惫。
“我记着就是了。对了,这玉佩么是弘历让我捎来的,他几次来看你,你都睡着。如今皇上有派了他事,也不得空来,就让我带你。”我正握着玉佩的手松了松。
弘历,提起这个名字我就心绪不宁。那个梦,从小陪伴着我长的。那个梦里的男人总是这么真实地站在我的面前。而现在我穿越到了另一个时空却发现他也在这里。这一定不是巧合?想着想着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这几天都是这样,每当我想静下心来好好理清这些问题的时候,头就像要炸开般的疼。
“人又不舒服了?”弘昌见我面如纸色,忙扶我躺下,又命珠儿去唤太医来。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我叫住珠儿,给他们一个“不要紧”的眼神。
“那你歇息吧?我走了。”说完又望了我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我望着手里的玉佩,心里七上八下地没个主意。脑袋又开始隐隐地疼痛,我只好将东西交给珠儿,让她收着。然后才闭上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