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雨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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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山路兜兜转转地走了两天,好不容易朦对了正确的方向下了山。拖着沉重的脚步穿过一片树林。当我终于踏上平坦的道路,我却顿时傻了眼。四周一片荒凉,什么都没有。天呐,去杭州到底要往哪个方向走呢?满脑子一头雾水,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当初和爹回家是坐在轿子里,所以我对周围的地形完全没有概念。这下可真是糟了。包袱里的干粮昨天就吃完了,摸着干瘪的肚子,我用力咽了一口口水。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重新打起精神,我到处寻找可以吃的东西。不一会儿就被我找到几棵果树。施展轻功,轻松地一跃而上,我开始摘野果。就在我摘地不亦乐乎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果树旁有一团白色的物体在晃动,定睛一看,竟是一匹高大雄壮的白马。
“马!真的是马耶!”我兴奋地三两下就蹦到了那棵树下,一把抱住马头来了个深情相拥。上帝,你果然没有把我抛弃,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竟然送给我这么一个大宝贝。它通体雪白,眼神如炬,一看就知道是匹少见的良驹。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马。我叫柳芊芊,你要记住哦,除了我,今后你不能随便跟人走,知道吗。”我双手叉腰,对我的新伙伴提前做了一下思想教育。
“得给你取个名字,恩…叫你什么好呢?”我仔细地打量着它。马儿浑身无暇只有额头上有一小块闪电般的暗痕,“就叫你‘闪电’怎么样?你喜欢吗?”马儿朝天撕吼了一声,似乎很高兴的样子。“闪电真乖。”我轻轻地顺了顺它的鬓毛,稍一使劲就骑了上去。闪电象有灵性一样,驮着我自己朝东南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一会儿,天上就雷声阵阵,倾刻间就下起了滂沱大雨。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早前离开家的时候,我偏偏把雨伞给落下了,这下不得不变落汤鸡了。催促着闪电加快向前跑,希望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终于在一片雨雾中发现一个简陋的草屋,我忙不迭地牵着闪电走了进去。虽然草屋看起来有些残破不堪,雨水会顺着缝隙不停地漏进来,可是和外面恶劣的情况比起来,这里实在是强多了。拿了一大捆稻草放在闪电面前,“今天就先委屈你了,明天我一定会找些好东西喂你的。”我轻轻地擦干它身上的雨水,低声安抚着。湿漉漉的衣服粘在身上被风一吹,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看来,今天只好在这过夜了。往身上揽了些稻草,我沉沉地睡去。
好热,心里好象有一团火就要从胸口烧出来,烫得我好难受,可是身体却冷的象块寒冰。蜷缩起身体,我不住的发抖。一会冷一会热,好痛苦,感觉身体好象不是自己,我惶惶忽忽地陷入了昏迷……迷糊中好象有一双手轻轻地抱起了我,很温暖…身上的凉意渐渐消失,头也不再晕眩。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四周的一切。一双幽潭似的双眸出现在我眼前,很深很深,好象要把我吸进去一样,我直直地看着它们,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是你?!”我艰难地蠕动我的双唇。这双我注视了四年的眼睛,现在正温柔的看着我,我一下子觉得好安心,伴着这样的眼神我再一次地进入了梦乡。这是第一次从他眼里我看到的不是冷漠,我很高兴。
这一夜我睡的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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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室株望着怀里熟睡的人儿,心里一阵翻腾。不自觉地伸手摸上了人儿的细若凝脂的脸庞,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让我这么烦恼。”皱着眉头,倪室株轻声问着。
回想起这几天,倪室株的心里更乱了。其实早在芊芊离开的那个晚上他就知道了,可是那时候的他选择站在屋顶上,默默地看着她离开,没有上前阻止。那一夜,他就一直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吹着冷冷的夜风。第二天奉师傅的命令下山,没过一个时辰他就在山道上发现了她。那时她就象个没头苍蝇似的在山里到处转悠,根本找不到下山的路。这时候的他仍旧是选择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并没有现身抓她回去。好不容易下了山,从她一脸的茫然他就猜到她一定不认识路,所以他就有意地把他的马放到了一棵果树下让她发现,自己还是躲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当他在草屋里看到她浑身发烫,烧得不醒人世的时候,他的心突然间好疼。连忙生起火堆,脱下她的湿衣服慢慢烤干,把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再把她抱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从没有思考过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却早已把这些通通都做好了。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有了特殊的感情?!倪室株自己也搞不清楚。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却睁开了眼睛。看着这双清澈美丽的大眼睛,倪室株一时间忘记了呼吸。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再也能把她看成是自己那个可爱调皮的小师妹了,感情的天平已经渐渐地偏向了另一边。不能把自己陷入感情的旋涡,他是没有资格对任何人动情的。他在心里不住地告诫自己。要离开她,只有离开她,才不会伤害她。倪室株的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清晨)
睡了一觉,人果然清爽了很多。摸摸脑门,烧也退了。站起身,环顾一下四周,却没有看到昨晚那个人。
“难道是我发烧烧糊涂了?”我有些纳闷,“不会呀,地上还有昨天烧剩下的一些木屑。这真是奇怪了。”饶着屋子走了一圈,仍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算了,他可能已经离开了。有些失落的我重新骑到了闪电的身上,朝前进发。
片刻后,当我站在杭州城的城门口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闪电,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又热烈地给了它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是我见过最最聪明的马儿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
刚刚的阴霾被一扫而空,我一脸乐呵地骑着闪电走进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