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自那天之后，连续三天了，Mike经常给Jonny打来道歉电话，也每天在Tony他们的房前，一看到Jonny就围上去。
    “你打算怎么办呢？”蹲在坐在沙发上发呆Jonny面前，“一直躲着也不行吧，你要真烦的不得了我们帮你叫警察来好了。”
    “诶？不用啦，我家也有保镖，实在不行还可以请他们帮忙的。”呃，也是个有钱人家，Terry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叼了个在Jonny旁边坐下。
    说些感性肉麻的话说实话Terry并不擅长，努力试图从脑袋里搜刮些词语出来未果，眼睛飘向在一旁装作看报纸的那位。这几天他也没睡好，为这事没少操心，但他对于这种弟弟们的这种事明显也是没辙。
    “那个，Terry哥的第一个男友是怎么分的手呀？”Jonny低落的看着沙发前面的地面，问出的话让Terry惊得嘴里的苹果差点掉了下去。
    那边的Tony手里报纸一抖，不过还是装作不动声色，耳朵其实是撑了开来。
    “诶？第一个吗？哈哈……”Terry干笑着想掩过尴尬的神色，“可以说是惨烈吧？我也算是一直被男人伤透了心~”
    想装作自己并不在意，但对上Jonny关切的眼神，瞬间温柔了下来，摸摸这个单纯的弟弟似的Jonny，眼神慢慢黯了下来，沉默几秒慢慢说起他的往事，
    “他是个在二流餐厅驻唱的歌手，甚至还不是热门时段。他家本不富裕，家里见儿子不务正业又是个gay早早把他赶出了家门。他是个眼里只看的见理想的人，总是唱着自己做的歌，因为冷门没多少人爱听，即使稍存下点钱也花在乐器上，所以也过着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家餐厅在我的场子……就、就是跳舞的场子附近。我们经常去那吃饭。可能是同一阶层的人吧，所以有点惺惺相惜。他那双只看得到理想的清澈眼睛在那种环境里是那么与众不同，我经常坐在没什么人的餐厅听他弹奏吉他，安静的唱着歌，渐渐的我被他吸引了。我告白后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
    但是和他在一起后我们住在了一起，但我的开销也跟着大了起来。他除了音乐几乎什么都不懂，生活上开销都是我在负责，加上我还有些债务……每次月底过后两个人就变得很艰难，我甚至想过卖器官好让生活继续下去。
    我们的生活勉强继续着，但我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少。终于他生日那天，我想让他开心一下，也想让我们之间的氛围转换下，把兼职存下来的钱拿出来，咬咬牙买下了他期盼已久的吉他。那晚我见到了我们交往半年来他露出的最灿烂的笑容。当时我也跟着感觉整个人飘飘然起来。
    可是到了月底交债的时候，债务的人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兼了份职，就命令我多还点钱。我当然拿不出来。他们觉得有蹊跷，就从我朋友那打听了我有男友的事。之后有一天我回家时候看到他们在楼梯角围殴他，我跑过去就看到他无力的躺在那里，他们看见我就讥笑着把他垂着的手臂拉起来，当着我的面拗起他的手指说‘你的钱都花在这儿了吧，我们来结束它吧。’，我只觉得我要窒息了一样，我跪在了他们面前说我会跟他分手，还的钱也会加给他们。
    不知道之后被打了几拳踢了多少脚，他们走后我慢慢清醒，半拖半扛着他到了诊所就立刻回了我们租的房子大哭着理了自己的东西离开他了。之后我们没再联系过，我就也没再过他了。”
    Terry讲着的这个故事Jonny几乎是哭着听完的，“你还真是爱哭……”Terry慢慢拉过他的身子，笑着搂过他，“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只要是活着就会遇到很多混账事，但是总也会熬过来的。你也是，如果你还爱就去敲醒他，如果他有心改过，你们再好好走下去，如果你想分开，我们也会在你身边。”
    “恩恩”Jonny也抱住他哭着应答着，“我还是很爱他，我是不是笨蛋？”
    “是呀，可是这不妨碍你得到幸福。”Terry说着也红了眼眶，心想要是Mike敢负了Jonny立马冲过去剁了他，释然的说道，“那你明天再跟他谈谈吧，我们会帮你的。”
    “嗯，谢谢你们。”Jonny放开抽泣了一下，又继续大哭着，“但是Terry嫂子你还是好可怜啊，哇啊啊！”Terry安抚着他，心里只是感激。
    两个人抱着痛哭的场景确实感人，Tony在一边心思重重。跟感性的两人不同，Tony是个实干派，他只后悔着他没有早点遇见他，这样他就能早一点获救。他已经没办法去想象他是怎样的痛过，在黑暗中呐喊过却没人来拯救。Tony在心里盘算起把他的债还完的事，他不想再用他的痛苦去利用他。他希望他可以作为真正自由独立的他站在他的面前，如果他愿意，那时再跟他一起生活。
    可是到时他真的会选择呆在自己的身边吗？会不会选了个女人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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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好容易安抚了Jonny，回到卧室就看到Tony拉着脸沉思些什么，“该不是听了我的初恋吃醋了吧？”
    Tony转过脸盯着他看了会，没发一语，
    “干嘛啦？真闹脾气了？Tony~~~”Terry趴到他身边玩笑似的戳了戳他的脸蛋。
    眼前的人还是没言语，半响拉过被子闷了脑袋，闷闷说着，“我先睡了。”
    干嘛呀……真不好玩，Terry只能怏怏爬进了自己的那床被子，却也忍不住身子往他那边蹭了蹭。
    夜深了，大家都沉沉睡去，Tony却是清醒着，又注视了会Terry的睡颜，他思考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也是该安稳下现在生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