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修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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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微风徐来,树影婆娑,中午强烈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缝隙,光影摆动间照得地面一片斑驳。白虎与玄龟所在的山谷西边五十里外,方爷爷已回到江澜三人身边,刚跟三人说了一下刚才的经过。江澜听得心情澎湃,从此以后他也将进入到修行的世界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修行世界的意气风发、快意纵横,向往之情前所未有的强烈,强者之心暗暗树起。
那偶然遇到的透明羽翼的确如方爷爷所说是南方修神一脉的祖传神兵之一,名为虚空羽,非身具五行法门的五行同修者驱动不了,完美驱动虚空羽,可以让使用者拥有空中飞行之极限速度。
给江澜讲解与介绍的东西都已讲完,方爷爷不再浪费时间在路上,带着三人飞速去往他们的目的地,月池谷。
月池谷起名来源于它的地形,山谷中三个相邻的水潭成三角形围在中间的小岛旁,当月亮升起时,在岛上可见三潭映月之影像。岛上最突出的建筑是一座雄伟的五层木质碉楼,碉楼古朴而精致给人以一种大气沉稳又美伦美奂的感觉。水潭旁边则是各种随木而建的居民建筑层层向外延伸直到山谷外围。
当方爷爷四人走进山谷,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被夜幕带来的雾气淹没的山谷更显得飘渺起来。方爷爷带着江澜三人来到山谷深处,一座临水潭而建的古朴碉楼出现,方爷爷安排好几人的住处后来到江澜的房间,微笑道:
“路上已经说过了,此地是我们修神一脉的南方据点之一。明天将在月池楼举行新人正式入门仪式,届时,会有体质测试与拜师大典,今晚就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嗯,澜儿明白!”江澜乖巧的点头。
东方刚露白,月池谷的居民都已经出现在大街小巷上,所有人都走向山谷中心的小岛,经过三条把水潭分隔开来的木桥,集合在五层碉楼——月池楼前的青石广场上。方爷爷则直接带着江澜三人来到广场前端,台阶上的巨大青铜鼎状香炉前,安排三人站在台阶下,然后与香炉前的八位白袍老者会合。
整个广场此时已全部站满了人,入门仪式尚未开始,众人都在谈论今年的新人情况,不时有长老看向江澜,似乎方爷爷正在向另外的长老介绍江澜,而同时方爷爷则看向另外几个新人,似乎今年的人才亦不只江澜。
当清晨第一缕穿过山谷的阳光撒落下时,新人入门仪式正式开始。在九位老者的带领下,所有人来到广场左边区域,只见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蓝色方阵刻画在石板上,方爷爷九人分立在方阵边缘的九个方位,随着九人同样的动作,蓝色方阵亮起迷蒙的光亮,方阵里出现一个个闪烁的蓝点。站在方阵中心的老者高声道:
“新弟子天赋测试现在开始,所有未入门的子弟踩在闪烁的蓝点上慢慢走进来,尽量向中心靠近,这事关你们的修炼天赋,所有人都务必要尽力!”
包括江澜、李庄、小新三人,所有未经过正式测试的人都踏进了蓝色方阵里。身在方阵里的江澜只觉神清气爽,四周朦朦的蓝光温和如春风细雨,全身心都无比放松,带着好奇渐渐走向深处,开始感觉到不同。原来越向方阵中心的老者靠近,从中心向外传递过来的威压便会越强。
“难怪把这称作天赋的测试而不是体质测试,不仅测试体质,还考验人的意志,估计体质越好受到的威压会越小,但要走到中心,即便最好的体质也要有相应的意志才能办到”江澜心道。
陆续有人坚持不住坐了下来,当江澜超过李庄停下来的位置时,方阵里测试的弟子只剩下六人还能走,而且有一人已经到达了方阵的中心。江澜只觉前方有一座即将压过来的大山,四面八方都是骇人的气压,每走一步都像穿行在无形的泥沼中。
五行同修虽适合五行平衡之人修习,但修行之中个人意志与悟性同等重要。走到离方阵中心的圆形只剩一步之距的时候江澜已经几近虚脱,视线变得模糊,发抖的双脚已不受控制,久久抬不出最后一步。
此时方爷爷传音给江澜道:“澜儿,修行的路正如现在你进行的测试,天赋重要但个人的意志更重要,你经历过十多年的独立生活,明白很多事情是要靠自己的;爷爷只希望你记住,不论现在或将来,当你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都要相信自己,不要怀疑,你一定能做到!”
似乎看到了方爷爷鼓励的眼神,江澜捕捉到一种渴望多年的情感——亲情,自我封闭已久的心扉渐渐打开,热泪盈眶中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慢慢抬起抖动的脚向前踏去。只觉脑袋里突然“轰”的一声,身体的某个枷锁被打破,仿佛一瞬之间天地变得清明,身体和头脑都一阵轻松,同时踏进了方阵中心的圆形里。
随后不再有人能踏入方阵中心,其余四名坚持到最后的人都止步在于最一步。至此,天赋测试结束,八十位进行测试的弟子最终踏进方阵中心的却只有两位。
蓝色方阵随中心老者的动作消失,广场瞬间沸腾,方阵中心的两人一时成为全场的焦点,方爷爷走过来直接摸摸江澜的脑袋,自豪道:“做得好!”
一阵祝贺之后,方才在方阵中心主持的老者开始主持另一件重要的事——拜师大典。
众人回到鼎状香炉前,九名老者在前,已经入门的师兄弟在后,刚进行测试的子弟随后,山谷里的普通居民在外围,所有人都手执三柱香,在九名老者的带领下三鞠躬祭拜,然后其他人停下来,把香插在香炉里,经过测试的子弟再进行三跪三叩首的仪式。
进行完祭拜门派先师的仪式后,九名老者分别端坐在香炉下九个黄色蒲团上,所有要拜师的人一个个走到自己的引导者面前三拜为师,而师傅则会给弟子一个须臾袋,袋子里装着一些前期修炼要用的物品。江澜、小新、李庄自然选择了拜方爷爷为师,自此三人正式入门,并同时多了很多同门师兄弟。
方爷爷带江澜去拜会完几位长老后,江澜回到小新和李庄身边,小新好奇问道:“澜哥,你刚是跟爷爷去拜见掌门了吗?哪一位是我们的掌门?”
江澜待小新如亲弟弟,摸摸小新的脑袋道:
“没有,哥哥去拜会几位长老,估计我们是没有掌门的哦。”
小新不明白,疑问道:“为什么?我见到人家门派都有掌门的啊。”
“方爷爷说过这里是南方的据点之一啊,估计我们门派已经分裂了,这样是不能有掌门的,小新长大就会明白了。”江澜宠溺的回应道。
五年一度的新人入门仪式结束,月池谷的平静渐渐还原。
“修行之境界九重天:入道,凝神,灵犀,蜕凡,逍遥,破天,成圣,如真,悟”
“人体生命之本源为禀受父母精血而来的胎元,先天自足;脱离母体后开始纳入水谷精微,后天苦短。不论炼气或修神,入门阶段都是找到人体宝库的所在,回归先天。而修神之引导关键在于找到真我,你可知,你是谁?”月池楼一层的其中一个房间里,方爷爷正在引导江澜等未入门的新弟子修炼。
一句“你是谁?”在众人心中回响不已,江澜开始自问:
“我是谁?我不是江澜,江澜仅仅是一个名字,我是我的灵魂,但灵魂是什么?如何寻到它?”
每个未入门的弟子都在冥想,按门派的引导之法盘坐着开始各自的修神之路。
“好难,经过整整七天才模糊感受到灵魂的所在。”渴望已久的修行终于开始,江澜每天拼命修习引导之法,渐渐发现修行并非想像般容易。
“七天已经很快了,我当初可是花了一个月,不要急,欲速则不达,修行的路还有很长,前期可以一两个月、一两年不断的进步,但后期不可能,你可知师傅停在现处的境界已有百年?”李庄作为师兄,认真的指导道。
“百年!”听到如此,江澜不再敢多言。
岁月流转之间,窗外的海棠花开始结果了,坐在窗边冥想的江澜肩头站着一个整理羽毛的小鸟,江澜慢慢睁开眼睛,转过头静静的看着小鸟的动作,小鸟如不知觉一般慢慢整理着,直到满意才伸张翅膀飞出窗外。
几个月的时间,江澜终于顺利入门,达到一重天入道之境,真正成为一名修士。能有如此进步主要归功于入门测试时江澜突破身体的一层桎梏,肉体更接近自然,冥想的时候容易感受天地,事半而功倍。而在众多新人中,除了一开始很快就进入到方阵中心的那位天才少年外,其他人都仍未达到入道之境。
从方爷爷口中得知,原来那位天才少年名为方洪,在拜师之前已经达到入道之境,体质是极其罕见的“近道者”,天生接近天地大道,修炼速度非正常人可比,现在由大长老亲自教导。几个月时间,江澜凭借打破桎梏的肉体从入门刚进入到入道之境,方洪却已经站在凝神之大圆满上冲击灵犀之境了。
走在月池谷的青石街道上,时不时听到有人在谈论今年的情况,今年的新人入门仪式是多年来最为突出的一次,各位长老在外面都找到了一些优秀体质的弟子带回来,方洪更是传说中的“近道者”,大家都预感修神一脉将重拾辉煌。
听着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话,江澜慢慢走出了山谷来到树林里。与方爷爷相见后,方爷爷直接带着江澜快速远离月池谷,直到几十里外才停下来,方爷爷微笑道:
“几个月时间达到入道之境,比爷爷当年快很多啊,果然很出色”方爷爷在江澜和小新面前只称爷爷,不称为师,对两人都甚是宠爱。
江澜把方爷爷当至亲,露出自己十四岁男孩应有的孩子气,故作嚣张道:“那是,我是谁啊,我可是天才。”
“哈哈。。对,我澜儿是天才。好了,现在你已经入道了,我有东西交给你。”方爷爷开怀道。
只见方爷爷从须臾袋里拿出一个新的须臾袋和虚空羽,递给江澜道:
“虚空羽是借你的气运遇到的,现在你已经是入道之境,已经可以认主,现在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以后你把它的祖兵威名传遍天下。”
江澜连忙摆手道:
“不不…澜儿不要,还是爷爷用吧,给我也发挥不了它的作用。”
方爷爷把两样东西塞进江澜怀里严肃道:
“我修神一脉的祖传神兵都只有五行平衡的人才能完美驱使,爷爷的体质也不能完全激发它的威能,方洪肯定会得到大长老的赐予,其他几个体质出色的弟子也会得到其他长老赐予的法宝,此虚空羽非你莫属,它对你的意义非凡,爷爷希望它能帮你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顺更远,拿着,认主。”
看到爷爷严肃的表情,江澜不敢推辞,在须臾袋上滴了一滴血完成认主,虚空羽则要以修神的秘法在羽翼上刻上精神印记,看着江澜把两样东西认主后方爷爷才满意的笑道:
“虚空羽的使用方法你慢慢摸索便是,这个须臾袋里有一些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物品,好好修炼,爷爷等着你名扬天下的那天,哈哈…”
“还有,过几天爷爷和几位长老会带你和一些这次入门比较优秀的弟子去探访一下我们的邻居。你就在这几天摸索好虚空羽的使用方法吧。”
“邻居?难道月池谷附近还有什么人居住?”江澜惊奇道。
“到时你便知,什么都让你提前想到,那还有何意思?”方爷爷故作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