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贺文 第五章、聪明的女人懂得适时装弱做球给男人打(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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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是,远山金太郎发出一声惊天撼地、惨烈至极的嚎叫,在一双双讶异的眼神注视下,火烧屁股般整个人弹跳到半空中去。落地后还捧着手掌大跳特跳,一面跳还一面狂喊痛喊个不停。
黑河见他激烈到有点过头的反应,委实跟着放松了不少。至于他的前辈们则是莫不笑倒在地,还一面交替乱喊「恭喜」和「可喜可乐」之类。
「好了,小金醒过来了,这事情可以算是解决了吧。」白石笑着走来她身边,「接下来,就轮到我们去参拜了。反正已经超过时间很久、现在人潮也减少了许多,我们可以慢慢来没关系。」
在行走的途中,白石留心到她会不断分神去注意脑后那把几乎松开来的黑发,连步履都呈现了点踉跄的姿态。以致他们两人只能在队伍的最后面慢慢前进。就在她叹出第十口气后,他终于率先采取了行动——直接动手毁掉那头已算是半毁的造型,让那束及腰长发披散下来。
「白石藏之介,你在干嘛!?」她吓了一大跳,转头瞪住对方。
「谁教妳这头发要掉不掉的,看了实在很难过。与其一直去在意它,倒不如这么做还比较干脆些。」他也赶忙高举起双手,一副任君宰割的无辜样。「而且,我觉得妳这样子比较好看。」
「谁管你好不好看的!这可是……」黑河垂下脑袋,目光落在只剩下一根细线牵连着的木屐鞋带。
「我知道这是小金的妈妈特别为妳弄的。但是……」他的视线也随之往下移。接着不意外看见那条已磨损得差不多的鞋带。他在她面前就地一蹲,更凑近些细瞧。「快要断掉了吗?鞋带。」
经过她刚才那样又跑又跳还使出「标准飞踢」等激烈动作摧残后,假如这带子还能坚固得不受丝毫影响的话、那可会真教人叹为观止。所以她走路的姿势才会像拖着腿那样看起来怪怪的。
话说回来,穿着整身厚重的和服、足袋和木屐,竟然还有办法作出那些高难度的表演。这女人的身手果然不是一般的。
「白石,你们在做什么啊?赶快过来啊。」前方一群人马没见着亲爱的自家部长与校医的人影,便扭回头喊话。
「你们先去吧。我们随后就到。」
金太郎露出一副也想同他们两人待在一起的小动物神情,不过他很快就被前辈们顺手抓走。省得他这颗超大电灯泡亮得让那对隐性的真正闪光相形见绌。
黑河坐在路旁的一块矮石上,看着白石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卷绷带。于是她不由得傻住了。「……你有没有搞错?为什么你会随身携带绷带啊?」
……保健控也该有个限度吧。她在心里暗暗吐槽。
「妳不要以为绷带只能作医疗用途而已,它可是还具有其它很多功能的。可以用来绑东西、绑人……各式各样的应急措施都可以藉由它来完成喔。」白石拿起她的木屐,抽走断掉的鞋带,再用绷带系在同一个位置。
「绷带本来就是作医疗用的器材啊、急救本来就是应该的。至于绑东西还勉强 ……但是『绑人』是怎样啊?你要用绷带绑什么人啊?」她没好气地歪嘴撇头。再转回脸来时,发现某部长正用一双不以为然的眼神注视着她。在这过程中,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减慢或停滞。
「你、你干嘛又这样看我?」她发觉自己非常不争气地又感到耳根子与脸颊开始泛热。
「绑什么人啊?我可以说妳这问题问得很好吗。」白石单膝跪在她面前,移开注目着她的视线,改换上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假如行得通的话,我也挺希望对方是那种我用绷带就能绑回来的类型。只不过目前好像还有点难度。绷带可能会承受不了『她』的力道被扯断。」
黑河张开嘴巴、又闭上,然后嘟起唇,继续沉默着观察对方以绷带代替鞋带的方法。
不得不说,他的急智反应和想象力让人佩服,捆绑的手法也颇为细密和精湛。她忽然想起了戴在身上的护身符。经手他系过的那个结,她一直保留到现在。
她就这样盯着他的头顶陷入恍惚的意志。直到对方完成手上的工作,并且也注视了她若干分钟后,才被轻轻摇醒。
「妳在发什么呆?我已经绑好了,妳穿上吧。」
她赶紧回过神,垂下一张燥红到发光的脸蛋,套好木屐。
「好了,我们走吧。」
白石朝她伸出手,温润柔和的微笑足以令人卸下武装密实的心防。她盯着他的脸,也缓缓探手响应对方。
「这件和服很适合妳。不管是颜色,还是图样。」他握住她的手。现在两人都没戴着毛线手套,相互接触的肌肤温度冰凉。「紫杉花,妳应该已经知道这含义和由来了吧。」
她默默地点头。「……一看到植物,总会反射性联想到你。」
「真高兴,经过这么长久的努力后,我终于在妳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了。」白石语带戏谑道。换来她两束掺杂难为情的瞪视。「当初裕次跑来问我、说什么花样和妳比较适合的时候,我就也是反射性联想到这种植物。是刚好在图鉴上看到的。虽然不属于有毒的种类,不过它是一种抗癌效果极佳的中药材。而且因为它的花语的关系,就更让我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下。呃、虽然不是妳的诞生花。」
紫杉花的花语是——冷漠和高傲。
属于只依自己价值观判定是非曲直,不在乎别人怎么说的人。因自视甚高,即使情人要弃你远走,也不会加以挽留,并且绝对不可能舍弃自傲。然而,如果稍微软化也许真的可挽回一切也说不定。
「怎么样?感觉和妳的性子很合,是不是?」白石自顾自背完这段花语的象征意义后,便看到她似是颇有同感地笑起来。「重点是,不管是花还是木材,它都是一种很珍贵的植物。」
在提到「珍贵」这个词时,他还稍稍使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我真的是那种自我中心又无理取闹的家伙吗?」她故意忽略掉他的话中有话,用不含胁迫意味的眼神瞟了他一记。
「欸?难道妳一点自觉也没有吗。看样子妳的自省能力要再多多加强啊。」他刻意在「自省能力」这几个字上略施力道,惹来对方不满的掐腰窝反击。让他往旁边跳开一步。「呜喔!久违的捏功——好险我现在穿着大衣所以威力减弱了很多。不管怎么说,我总算是有这难得的机会担任护花使者了。」
「护花使者?我是哪门子的花啊。」她没好气地皱皱鼻梁。
「现在不就是了吗?」他用视线往她身上的和服指了指。「紫杉花。」
「你——真的很会讲话。」
「多谢阁下赞美。」他故意掠过她话语中挟带的讽刺,选择性曲解她的本意,只撷取好的那方面。
「我才不是在赞美你……」每当和他在一起,她总会不断产生啼笑皆非的无奈感。相信对方应该也是如此。
「好啦,神社就快要到了。」白石取笑她完以后,转过头盯着她。
「妳想许什么愿望?」
尽管处于寒风料峭的环境中,但心里却漾满无可比拟的温暖。冷风轻轻带起黑河披散在肩头与身后的夜色青丝。几乎融入背景的黑。
「嗯……这个嘛……」她挑挑眉毛,火速别开脸。「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欸——为什么?那我偷偷告诉妳,妳也偷偷告诉我。」
「不行啊。说出来的话,就会失效了。」
「欸欸、妳别这样、别这么小气嘛——赶快告诉我啊——」
「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很缠人喔,到旁边去啦。」
「话不能这样讲啊。不缠妳的话,妳怎么会理我啊。」
「欸、你这人实在是……」被逗得止不住笑的她不慎绊了一下脚、险些栽出一记大跟斗。「怎么能说出来啊,这种愿望……」
「呃?这种愿望?」他愣了一下,随即作出以拳击掌的动作。「难道妳是想许什么奇怪或『见不得人』的愿望吗?因为内容『太羞耻』所以没脸光明正大讲出来?」
「拜托!怎么可能啊!你脑子里装了什么啊?真是。」她趁对方一个不注意,迅速脱离掉他的掌控,往众人所在的方向快步移动。「反、反正,我们赶快过去啦。大家都在等了。」
白石傻在原地半晌,才倏然回神,两三步追上。「妳慢点、别走得这么急,当心鞋带、呃不,是绷带会断掉啊。」
黑河站上神社梯阶,投完香油钱、摇完铃当后,双掌合十闭目默祷。
当她再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某部长的盈盈笑脸。
「妳到底许了什么愿啊?我也可以告诉妳我的哦。」
「都已经讲过了、说出来就不灵啦。你别再瞎闹了。」她瞪了对方一眼,纵身跳下台阶。底下金太郎正挥舞着双手迎接她。
「到底是什么嘛——神神秘秘的。」
一伙人有说有笑着,返回归途。
——怎么说得出口呢?这种丢脸的愿望。
『我希望,能和这个人——白石藏之介,永远在一起。』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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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也已經過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