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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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TMD又出问题是怎样啊!不是说修好了的吗!为什么老是抽风啊这是人品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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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整理了部分补给就出发前往维多利亚大沙漠,梅菲斯特承认他很莽撞。
踏上维多利亚大沙漠的边缘,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先前是希罗多德他们带他回基地,而他那时早已失去意识,后来离开时他又是被门捷列夫带出来的,当时没有想过还会回来,那个一起弹琴的约定不过他随口说说,因此也就没有留意走出来的路线,现在他就独自伫立在那儿,他很清楚他不能再浪费时间,基地里有内鬼的事情必须立即告知希罗多德,不然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遭到来自诺查丹玛斯的袭击。
那个内鬼,他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吗?
他一个人站了许久,几个过路人好奇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年轻人好心走了过来:“请问一下……您站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那个……”梅菲斯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好像还大了他几岁。
“一起来杯酒冷静一下吗?”那个年轻人大概是以为他失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酒吧:“虽然这酒吧看起来是简陋了点,但是里面的啤酒很好喝哦。”
“……”梅菲斯特犹豫了一下,在这儿干坐着也没办法,他转身跟着那年轻人走向酒吧。
酒吧里很干净,地板和吧台都是木质,放着舒缓柔和的音乐,梅菲斯特在吧台边坐下:“一杯伏特加,加冰。”
“好。”酒保是个纯绿色短发的少年,脸上一道斜斜长长的可怖刀疤,因此多多少少影响了他整体清秀的容貌,他刚把酒杯端到梅菲斯特面前,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站得离吧台远了一点:“喂,爱丽丝?”
听到这个名字,梅菲斯特的耳朵都竖起来了。
“嗯,今天也没什么大事……你说的那两个追踪者都没有追到这里来……嗯,一直以来麻烦你帮忙让我和希罗多德通话了,嗯,我没事……喂!你干什么!”梅菲斯特已经飞身进入吧台内一把去夺电话:“借我!”
“喂!”少年奋力抢夺了几下,还是没能争过这一年来一直在战斗的梅菲斯特,手机被他一把抢了去:“喂喂!是爱丽丝吗?”
“你是谁?”爱丽丝的声音很警觉。
“……你说会骗你老大的白痴。”梅菲斯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关键词,只好说这么段有损自己形象的话,他更希望能够马上见到希罗多德,下一秒就好。
“梅菲斯特?”爱丽丝的声音更警觉了,“016不是已经让你回去?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我的确已经回去,但是告诉你旁边的希罗多德,裴多菲这个人他知道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爱丽丝的声音传来:“他说知道。”
“我和白痴学长拜访过他,他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秘密,我必须告诉希罗多德,这关系到你们整个基地的人的性命!派你们的人出来接我!”梅菲斯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音量,爱丽丝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他说电话里告诉他就可以。”
“不行!我必须见到他!见到他我才能决定该怎么安排解决这件事!”“……”爱丽丝那边继续沉默,良久她的声音才终于又响起来:“他同意了,让阿基米德接你过来吧,他是中间人。”
“阿基米德?”梅菲斯特感叹着这又是个什么怪名字,只见刚才那个被他夺去了电话的少年抬起眼来:“他同意见你了?”“你就是阿基米德?”梅菲斯特刚抬头看他,爱丽丝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不像?”阿基米德起身来,“好吧好吧,既然他同意见你就跟我来,正好给他们那边带些食材去。”
……
“你这边是补给站?”“不全是,除了补给还有信息中转,因为有什么人接近这里我都能看到,所以也是可疑人物监视的最好场所。”
“原来如此。……可是这么大的太阳底下你就一辆敞篷车?”梅菲斯特没心情打趣,这辆车美其名曰是敞篷车,实际上就是辆大街上跑运输的车,一路颠簸不说太阳还毒辣辣地直晒下来,若不是梅菲斯特先前做过防辐射处理现在只怕早就被晒成了渣渣。
“请知足,自己走的话要走整整一天。”“……上次门捷列夫带我出来时明明只走了两个小时。”“那是门捷列夫,一直生活在基地里的人,我可不是。”“……”这什么服务态度!可以投诉吗?
“说起来,你不是个大少爷?在法国很有名,怎么会想到跑到大沙漠里来?”阿基米德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说做个大少爷也比这样跑来跑去的舒服吧?你后来好像工作了,是个合成人猎人?咦希罗多德怎么会见你?”“……我负了他,现在是惩罚我的时候了。”梅菲斯特想到要把话题扯开,“你多大了?”
“……十六岁。”“十六岁?这么小希罗多德就放心让你做中间人?”“不要小看小孩子,你好像也就十八岁?”“……不要提醒我。”一提醒自己,就会想起来那个糟糕的十七岁生日,虽然那个女人已经自杀,可想起来还是会很生气,很难过,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成令人胃里翻腾的错觉。
“实际上就在希罗多德他十八岁的这一年他救了我。”阿基米德回答,“当时我已经在那家酒吧工作,遇上一个合成人猎人和一群合成人战斗,当时所有有经验的人都去逃命了,我一个人杵在那儿不知所措,眼看那枪就要打到我的身上的时候,当时来补给的希罗多德神出鬼没将我救下……但是那枪爆裂的碎片还是将我的脸划开了一道伤口。”
……他还真是,到了哪里都要救人……
“所以,我早在那时,就决定要为他做些什么来回报他的救命之恩,虽然我知道他也是合成人,就是因为合成人这个世界才如此动荡。”阿基米德继续说,“但是那不是合成人的错,而是那个初代设计师的错……他们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幸福而战斗……我们人类不过是利用他们,没权说什么。更没权利猎杀他们。”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许久,终于听到梅菲斯特的声音。
“……?”阿基米德不解地回头看了梅菲斯特一眼。
“感谢你。”梅菲斯特默默垂下漂亮的眼睫。
希罗多德,事到如今,我只希望你活下去。
其他,我什么都不求。
……
五个小时后,阿基米德带领着梅菲斯特进入了结界,天已经略有黑下来了。
“我就只能带你到这里了,我没有受到希罗多德的邀请,再往前会被杀。”阿基米德微微鞠躬,“希望你能帮助希罗多德。”
“必然是。”梅菲斯特目送着阿基米德离开结界,回过身他的脸上绽开温柔的笑容,因为他看到那个一头红色长发的人站在基地的台阶最高阶上看着他。
他是来接他的。
“希罗多德。”梅菲斯特几步跨上前去跳上台阶,就来到了希罗多德的面前。
希罗多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特别希望见到梅菲斯特,他身后跟着的手写板上浮现出他想要说的话:“什么事?你的电话弄得爱丽丝很不开心。”
“……你就在意爱丽丝?”“如果不是你说关系到整个基地的人,我不会同意你过来。”手写板继续跳动字符,“这是我相信你的体现,毕竟你现在知道我们基地的方位了,但是你最好记住,没有下次。”
我不会再同意让阿基米德带领你。
“快点说,然后我会让门捷列夫带你出去。”手写板跳动,“如果就只是事关我一个人,那不要紧我一个人可以解决。”“你总是这样一个人承受掉一切!你能承受得了整个世界吗!”梅菲斯特一把握住了希罗多德的肩膀,“你们是受人追杀的族类!终有一天不是你们死绝就是人类灭亡!你不要总是这样,你不是救世主!”
“没人是。”手写板一如主人的情绪那般冷静,“裴多菲告诉了你什么?”“……”“需要我请你进来说?好吧。天也黑了,门捷列夫会很高兴你来餐厅吃晚餐。”
“……”梅菲斯特默默跟上希罗多德的步伐,他太清楚这个人虽然强但心理素质看似强硬实际上脆弱,实际上一年前他那七枪的记忆如果保留到现在,他铁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如此镇定,他早就崩溃了。
走进基地内部,迎面而来的就是门捷列夫,他很热情地直接往梅菲斯特身上跳:“梅菲斯特!爱丽丝早就告诉我说你会来的!不过你来得还真是好慢啊!”“抱歉,那辆破车一直颠簸,期间导航仪还出了些问题,所以来晚了。”梅菲斯特见到他也充满了温馨感,一把接住了那只有一米五五的娇小身体——说起来,这人即使年龄大了他那么多也像个小孩子一样,这难道和个子有关系?
“不过你来得正好,正好是我们吃晚饭的时间!”门捷列夫拉着梅菲斯特的手就把他往餐厅里拉,“今天雅斯贝尔斯主厨哦,他做的炸鸡翅很好吃!”“呃……实际上他作为一个医生不大适合做榜样吃那么多油炸食品……”梅菲斯特注意力全被门捷列夫吸引走了,全然没注意到希罗多德被冷落了。
“他到底来干嘛的?”爱丽丝默默来到希罗多德身边不满,希罗多德身边的手写板跳动:“也许他真的也是这里的人。”“这里的?”爱丽丝立刻警惕起来。“随便说说,吃晚饭去吧。”“嗯!”
……
吃完晚饭,又被门捷列夫拉着聊了好久的天,期间被雅斯贝尔斯和爱丽丝瞪了好几眼,没有看到安狄米恩,大概又是在睡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啊,对了,你今天来要找016他说什么啊?”门捷列夫终于想起梅菲斯特是有正事,而后者呆愣片刻立即跳起来:“对了,他在哪?”
“应该在房间里了吧……”安狄米恩神出鬼没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餐厅里嘴里叼着一个炸鸡翅在嚼,“老大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嗷,除了早上有点赖床……”
“明白,失陪。”梅菲斯特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了。
……
梅菲斯特推开门时,迎接他的就是《浮世的梦旅人》的钢琴曲,悠扬美丽的乐声环绕着他让他怔了片刻,这扇明明应该一直锁着的门居然很难得地没有上锁。
没有上锁是在等他!为了方便他不用敲门就可以直接开门进来!梅菲斯特微微一笑的瞬间,琴声戛然而止,希罗多德回过头来,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在不住地往下淌水,他打量着梅菲斯特的眼睛微微眯着,就像是在打量猎物。
梅菲斯特屏住了呼吸。
“上次你来的时候跟我说,下次来时同我一起弹钢琴。”手写板上字母跳跃,“那你这次来是做什么?履行你的诺言吗?”
“我……”梅菲斯特怔住了。
“……总感觉好像很久以前就和你认识了呢。我似乎总是记得你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希罗多德微微扭头,“怎么不说话?”
“我……”梅菲斯特迟疑片刻,已经看到希罗多德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弱不可察觉的弧度:“不用说了,就算你说是,我也不会相信。”
“……”梅菲斯特沉默不语,突然觉得很心疼。
“不说的话,就算现在很晚了我也会让门捷列夫送你出去。”希罗多德回身继续弹奏,“你不是这里的人,这里没有人类的体温,不适合你。”
“别总是这样,我明明是和你在一起的。”梅菲斯特摇摇头上前,“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我说了,你听着。千万别生气,这对你的身体没好处。”
……
很可惜,在梅菲斯特说完之后,希罗多德还是不可遏止地暴怒了,他一把抽出墙上的长太刀已经横到了梅菲斯特的脖子上,手写板剧烈震动显示出他的情绪激动:“我早已经警告过你,你还要我说多少次,我们这里除了你都是自己人!”
“但是裴多菲的解读结果你也清楚不会有错!你这里有内鬼!”梅菲斯特抬手挡住希罗多德的太刀,“你这里有背叛者!”“……”希罗多德抬眼,“证据?”
“我来证明给你看。”梅菲斯特一脸温柔微笑抚摩希罗多德的头发,“就是今天。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