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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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于是倪丰开始在十三的世界无处不在。每天早晨她开店,倪丰会来喝一杯咖啡。中午约她吃饭,她总会拒绝,但他也不恼,只是笑盈盈的再问一句,那晚饭呢?
没空没空没空!十三被他每天的午饭呢晚饭呢的邀约拒绝的实在有些无奈,他的脾气突然变得好极了,不管她怎么推拒他都不气不馁的继续邀请,而且约吃饭约电影约旅行约出差层出不穷花样翻新,不管她拒绝多少次。
他每天晚上会来接她关店,偶尔一起吃宵夜,但很少。他有时把她送到楼下他便离开,有时候会随她上楼一夜缠绵,但总是离开居多的。
他步步逼近,她惊慌失措。
她一开始还没会意,第一天早晨在店里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又是哪里抽到了就没有在意,放任他在坐在窗边自己最爱的位置慢慢品着拿铁一边看报纸,清晨的店里是没有什么客人的,她坐在吧台后面研究新式的咖啡,他们谁也不和谁说话只是静静的相处了一段时光,哦对了,他每天进店的时候和向她打招呼,风铃声和他的声音交错:“十三,早~”他总是她的第一位客人,有时他也会拿来笔电,坐在那里噼里啪啦按一会儿键盘,忘记了喝咖啡,但总是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喝光全部,收拾东西然后向她告别:“再见。咖啡很好喝。”
已经冷掉了怎么会好喝。十三一边皱眉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回应他一声,谢谢夸奖。
之后她发现他的意图,每每看到他就如临大敌全身紧绷。他把她这种可爱的模样看在眼里,没有说穿但总会笑意更盛,一如往常的和她打招呼,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嘴唇,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自己不要看见她就发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是这样幼稚又无理的人,想要一天24小时都在她身边,想见她想听她说话,想看她脸上会不会有什么更多的表情,想进入她的生活。
十三对待他越来越冷淡了。他打十个电话,她大概只会接三个。他来店里,她也不理睬,直到他亲自来吧台要一杯拿铁再等她调好了自己端走。他晚上来接她,她就开始提前关店。她在一点点的试探他的底线,试探他到底能给自己多少自由,他去她家里,她也开始不再开门,他按一会儿门铃也不再纠缠,只是默默的下楼去,坐在车里看着她房间的灯光由光亮到黑暗,然后再开车回家。
十三像躲洪水猛兽一样的躲他,他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有每天清晨去她店里的时候能看见她,被她无视冷漠对待也习惯了,啊……他叹气,想抚平她微皱的眉,那样秀挺的鼻梁他真想印一个吻上去,再拉起她的唇角让她给自己一个笑容……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圣诞节。之前一个礼拜她就陆陆续续买了好多小装饰,熬了一夜把店里收拾的一片节日样。圣诞树,小礼品,槲寄生,雪花,塑料驯鹿,圣诞老人……拉花,亮片,小彩灯……倪丰不知什么时候也摸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默默帮她装饰,她看着他踩着桌子给店里的大灯包彩纸的时候,扬起头认真的样子,她的角度能看得到他锋利的下巴,心里不知道有什么感觉慢慢发酵,弥漫起来,倏忽就晕染了一室。
到了后半夜终于搞定了,他送她回家她也没再拒绝,下车的时候她看见他疲惫的黑眼圈有些不忍,嘴巴张了张但请他上楼的话还是收回去了,回到家后倒头就睡,心里什么情绪也不想管了。
平安夜那天客人多极了。她忙忙碌碌的又是到了半夜,等到店里人终于少了一些的时候,她才得以喘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时店门上的风铃响起,她抬头站起来正准备欢迎光临,就看到倪丰捧着一大束花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红色的玫瑰,特别特别正的红色,他把花塞进她怀里,俊朗的面容笑起来比这束玫瑰还要夺人心神,黑色的修身大衣看起来特别精神,他伸手,白皙细致的手指摊开在她面前:“十三,能和我去约会吗?”
他捧着玫瑰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够醒目了,店里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注视他们,等到倪丰开口了之后人们就全部开始起哄要十三答应,倪丰脸上的笑意更浓但仍旧只是看着她的黑眸静静等待,她被盯的有些窘迫,在那样的目光下好像无所遁形,看着他笑意盈然的脸庞不知道是怎么把手伸出去的,直到被他牵着走到了街上,她这才反应过来。
外面下了小雪,身边是各种年轻情侣,他们笑闹,或者拥吻。路边的树上也被缠上了彩灯,街边商店的玻璃橱窗里有各式各样精致的小玩意,他握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兜里,她在冬天总是手脚冰冷的样子,他的手心特别的暖和,紧紧的抓着她,特别的紧。
他们只是散步,他偶尔会说说话,“今天医院简直忙死了”“你喜欢吃泰国菜吗”“我好久没有在圣诞节出来玩了”“人真的好多,他们有老老实实遵守计划生育政策吗”“喜欢巧克力吗”“你一直都是这样吗,额,我是说,冷酷”“快过年了……哦SHIT又该给那帮狼崽子发年终奖了”“你过年就是在家里和伯母伯父一起吗”“对了,你大学的时候是怎么一下子瘦下来的”十三很少回答,大多是他自言自语,她偶尔点头或摇头,他也不在意,他们一直从小雪走到了大雪,鹅毛一样的白色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落在头发上肩膀上,每家商店都在放圣诞歌曲,周围的人们说话声的大笑声,走在这样的地方,好像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得开心起来。
他们一直前行,他的声音夹杂在人声鼎沸里很是不清晰,可她依旧捕捉到了,他很小声,有些挫败的意味,有些恳求的语气:“十三……别再……躲我了。”
她听到了,心里有些东西让她无法再忽视,她停下脚步,目光炯炯的看他:“为什么?”
他没有直视她,只是扭过脸去:“不为什么。”
“你这样做,”她声音朗朗,“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他这次正视她了,“十三,你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她就是一定要他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就算了,”他望着她的眼睛,好像直直看进她的心灵,“我知道就可以了。”
他说完就继续迈步,好像逃离一般急切,却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停了脚。
那个总是冷言冷语的家伙,果然总是让他狼狈不堪:“就只当炮|友不好吗?”
他猛地转身,恶狠狠的瞪着她。听她继续开口:“在一起SEX,这样还不够吗?”
“倪丰先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迫切又尖利的声音,一定难听极了,“我已经不是那种,会做梦的小女孩了。我老了,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恋爱或是婚姻什么的,早就不去奢求了。你心血来潮了想要这样,可是别找我可以吗?我玩不起也不想玩。”
她在他面前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你现在可以说是感情,可是你有清醒想过吗?我真的是合适的人选吗?你所付诸的感情,必须是要给我的吗?”
“不见得吧。”她咄咄逼人的样子美丽极了,“你只是把追逐当做游戏,不过是因为我对你的态度和别的女人不同,所以你才想要得到吧。所以,请你停止好吗?”
“找一个玩得起的,也愿意陪你玩的,这样可以吗?”
“等你腻了和我SEX,就放过我好吗?”
倪丰面无表情的听她说完,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给她的是这样的感觉……现世报啊,他有些自嘲的想,故作镇定的想要扯开嘴角一笑而过,可是却发现心里的痛让他连故作都无法。很难过,很痛,很生气,很痛,很无措,很痛……
他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说,想要解释或是澄清,但最终只是挤出一句干巴巴的:“抱歉。”然后僵硬的转身,一片木然的走开,只是想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呆一会儿,想……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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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鬼TIME:
昨天上不了網,是朋友幫我發的。。
那麼今天也仍舊謝謝你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