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赫诺的未来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906  更新时间:12-03-30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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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芬馨城出发后,赫诺并没有继续沿着骑士大道前行,而是向偏西的方向走去了。芬馨的味道还在自己的衣袖上残留着,戴斯特尼不时地闻闻自己的衣服,那味道简直是妙极了。虽然戴斯特尼没有走过骑士大道,但他也知道,此时向偏西的方向前行只会离钢铭主城越来越远。如果直接向西走,还有可能直接走到双龙主城。戴斯特尼跟在赫诺身后,不停地看着四周,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和好奇。
    “我们这是去哪?”戴斯特尼问道,双手紧抓着缰绳。虽然戴斯特尼经常跟自己的小红聊天,但这丝毫没有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经常被小红甩下去。而每当摔下去的时候,他都会用着近乎发怒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马,然后又继续骑了上去。
    “只要跟着走就可以了。”赫诺说。格莱芬森看了一眼赫诺,会心的笑了笑。戴斯特尼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做了个鬼脸,无奈地继续跟着。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格莱芬森说道。
    “有十四、五年了。可是这里丝毫没有变,”赫诺说,“你看那,我小时后来的时候,那棵树就在那,现在依然在那里。”赫诺指着的是一棵古树。粗壮的主干稍稍有些弯曲。而光秃的枝干更是千回百转,像是在跳孔雀舞似的。那棵树看上去应该有近千年的寿命了,它独自的站在那儿,体验着这里的春夏秋冬。
    越往西走人就越稀少,以至于过了一段时间后,道路上只有了他们三个人。不久,他们就进入了一段矮山区。一群海拔并不算高的群山连绵不绝,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如果足够安静的话,还可以听到流水声。有的藤蔓连着两三棵大树,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撑开自己的身体。山路并不算平坦,山势逐渐升高,岩石也变得杂乱起来。赫诺身上的棉衣有的地方被树枝划出了一道口子。而即便是格莱芬森的盔甲也失去了刚出城时的光泽了。
    “这是什么地方。”戴斯特尼用手拨开挡道的树枝问着。
    “只是一片小山区而已,一会儿我们就会过去的。”赫诺说着,调了一下马头。
    “我可不喜欢这么阴暗的地方,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戴斯特尼一副厌烦的表情说着。
    “这真是个不幸的消息,一会儿你将会经历比这还阴暗的地方。但愿你能活着通过那里。”格莱芬森笑着说,但是口气很和蔼,没有嘲笑的意味。
    翻过群山区之后是一片不大的平原。赫诺驱马奔跑前行,格莱芬森紧随其后。而戴斯特尼用着生疏的动作驾驭着自己的马,忽快忽慢的在最后面跟着。但是这段奔驰很快就被一条河给阻截了。这条河横跨这片草原。宽广的河面上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赫诺勒紧缰绳,费了好一会儿,停住了马的脚步。他四处张望着,随着自己坐骑的脚步,观察的四周。格莱芬森也停了下来,同样带着疑惑地表情看着周围。戴斯特尼看到前方的长河,立刻用力拉着缰绳,直接将马头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怎么回事?”格莱芬森问道。
    “我不知道。”赫诺回答道。他停在河岸旁,向下俯看了一下,河面几乎可以倒映出他的影子来。此时戴斯特尼终于将马停了下来。
    “我们该怎么办?”格莱芬森看着赫诺问道。但是赫诺没有回答,只是望着远处。
    “怎么回事?”戴斯特尼将马赶到河岸边,问着赫诺。
    “原来那里有座石桥,但是现在消失了。”格莱芬森指着一处说。
    赫诺下了马,蹲了下来。他用手按了按河面上的冰,感觉一下厚度。然后他慢慢地将双脚移到冰面上。他张开双臂,以保持平衡。走了大概十米左右,他停了下来。他觉得冰面现在有足够的厚度来承担他们的重量。他又慢慢地走回了岸上,说,“冰面很厚,我想我们可以从冰上过去。”于是三个人牵着马,踏上了冰面。每个人都不敢走的太快,冰面上的摩擦几乎为零,稍有疏忽就可能跌倒在地。戴斯特尼僵硬的抬着自己的腿,膝盖就像被冻住了似的,一顿一顿的行着。当戴斯特尼放下左脚,将要迈右脚的时候,突然冰面裂开了。他几乎没有时间来得及反应,只剩下了尖叫的时间。
    格莱芬森反应及时,抓住了戴斯特尼的手臂,将他托了上来。冰冷的河水渗透的他的脚和小腿,那温度让他觉得就像是被野狼撕咬着一般。他继续向前行走,终于过了河面。三个人三匹马,只有戴斯特尼一个人湿了半身。他无奈的说着,“下一次我一定会选择走桥。”赫诺和格莱芬森笑了笑,又骑上了马继续走。
    远方的山越来越近,等行到这座山面前来时,这座山才显示出了它应有的高大雄伟。赫诺极力地仰着自己的头,视线终于才攀到了山顶。山势陡峭崎岖,当戴斯特尼向上望的时候,一股眩晕感充斥了他的头颅。黑色的大鸟一边叫着一边飞进了山中,将自己隐藏在这片无限的气势当中。赫诺将马拴在了一颗树上然后绕着这座山走了起来。这时,在山一侧的阶梯突然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阶梯弯弯曲曲,贴在高山的肌肤上,一直通向云海之中。
    “我们要从这里上去吗?”戴斯特尼想找到阶梯的尽头,但是发现根本做不到。
    “是的。”赫诺说完就开始踏上了阶梯,向上走去。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戴斯特尼觉得双腿酸胀。每一次迈步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他回头向下望了望,山底已经离他们很远了。如果这个时候掉下去的话,几乎骨头会摔的粉碎。他擦了擦脑门的汗,继续走着。令戴斯特尼意外的是,阶梯并没有一直通向山顶,而是在一处平地处停了下来。这个地方就像是刻意凿出的平台。戴斯特尼站在平台上,苍茫的大地尽收眼底。刚才的河流几乎像条线。而更远处的芬馨小城就像大地上的一个痣。
    赫诺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会儿。他好像找到了什么东西,在一处按了下去。此时石壁上显现出是个圆形的洞口。赫诺、格莱芬森以及戴斯特尼一同进入了洞中。洞口石壁上有个火把,将洞口照的通明。赫诺取下火把拿在手里,沿着通道前进。洞中非常黑,如果没有火把的照明,可以说任何东西也看不清。戴斯特尼看着两侧的石壁,土黑色的岩壁上坑坑洼洼。不时有水滴落在他的头上。
    “这里是哪儿?”戴斯特尼问道。声音回响,此起彼伏。但是赫诺和格莱芬森都没有搭理他,继续走自己的道路。然而戴斯特尼也没有太在意,这里的阴暗可不是刚才那片小山区所能比的。潮湿的空气让人觉得浑身发黏,很是不舒服。火光渐渐微弱起来,只能照清楚赫诺的周围。脚下的水坑也越来越多。戴斯特尼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半兽人的洞穴一样。如果此时他看见一对白骨,那绝对不会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一道白光射了进来,让他们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感到疼痛和不舒服。但是光明永远比黑暗要吸引人。戴斯特尼已经按捺不住了,不顾赫诺和格莱芬森,自己率先出了山洞。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房屋。每个房子都遵循着相同的建筑风格。木搭的房子有着圆锥形的屋顶。木门上都贴着一张白纸,上面画着戴斯特尼看不懂的文字。屋子是担在木质的支架上的,可能是为了减少潮湿的地面所带来的影响。屋子错落的分布着,丝毫没有规矩可言。有的房子挨得很近,有的则孤零零的在一处坐落着。戴斯特尼不知道自己是在山里还是山外。但当他不经意抬头向上望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还是在山的里面。因为在头顶上的不是天空,而是石壁。那么光线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山里面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一块空地?
    “这到底是哪儿?”这次戴斯特尼的声音显得急切了许多,他太想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了,这里简直像个世外境地。
    “这里是巫师窟。”赫诺说着,把火把弄灭,扔到了地上。
    “巫师窟?我以前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这里住着的是巫师吗?”戴斯特尼问道。
    “是的,小子,住在这里的全是巫师。但是,他们全是被诅咒的巫师。”格莱芬森靠在戴斯特尼的耳旁小声的说着,就像在讲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被诅咒的巫师!”戴斯特尼的声音似乎有些大,格莱芬森立刻阻止了他。格莱芬森又小声的对他说,“注意点,他们可都在听着呢。如果你惹得他们不高兴了,他们可是会把你活活烧死的。”格莱芬森的面部显得恐怖阴森。
    “谁会听,这里根本没有人。”戴斯特尼这次声音小了许多。
    “他们就在这里,只是你看不见他们而已。”格莱芬森说。
    “岩镜城主,沃夫赫尔诺前来拜访,各位巫师请现身。”赫诺大声的对着。突然,空地上,房子周边,草丛旁都冒出了人影来。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长袍,带着高顶的黑色巫师帽。这的确是像故事里的巫师一样。袍子很长,盖过了他们的脚,根本不知道他们脚上穿的是什么,或许光着脚也是可能的。
    “您可是好久没来这里了,小赫诺。”一个巫师走到赫诺面前说。那巫师看起来比赫诺还年轻,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
    “你好,辛尔逊。凯莎在哪儿?”赫诺问道。
    “奥,你这家伙,一来就知道问凯莎。她在屋里呢,快去找她吧。”辛尔逊笑着说。
    他们来到一处木屋前。赫诺向前敲了敲门,等待着人来开门。戴斯特尼看着赫诺这么急切的样子,以为赫诺要见自己的心上人。但是当门被一位老太婆打开时,戴斯特尼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老太婆笑着让三位进了屋。戴斯特尼刻意看了看门上写的东西,不过他只能再次肯定,那不是他熟悉的语言。
    那个老太婆穿着黑色的长袍,袖口宽大,带着一顶高大的黑色巫师帽,帽子几乎盖住了她的头。白色的长卷发从帽子底下探出头来。她满脸皱纹,特别的额头的皱纹格外深。长长的鹰钩鼻几乎可以贴到嘴唇。她那缺少水分的双唇包裹着一排整齐的牙齿。脖子上的皮肤也几乎都塌陷了,皱巴巴的一片。看来她的岁数应经不止是一百岁左右了。
    “我带来了您最喜欢吃的松仁饼。”赫诺从胸口取出自己从芬馨带来的松仁饼。
    老巫婆看起很来很兴奋的样子,她接过松仁饼说,“还是小赫诺最懂我,知道我喜欢吃松仁饼。我可是有将尽二十年没有吃到这玩意了。”她禁不住松仁饼诱惑,偷偷地拿起了一块自己吃了起来,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是谁?”戴斯特尼小声地问着格莱芬森。
    “巫师凯莎。是个擅长预测未来的巫师。”格莱芬森小声地回道。
    “那么这次来是干什么呢?”老巫师将松仁饼收起来,看样子是留着以后慢慢享用。
    “我只是来向您问点事情。”赫诺恭敬地说着。
    “希望你问的东西我知道些。”老巫婆说。赫诺示意格莱芬森,让他暂时回避一下。于是格莱芬森将戴斯特尼一同带出了房间。赫诺见他们两个人走后,继续说道,“我想再看一看你的那个水晶球。”
    “它就在那儿,随你看个够。”凯莎指着墙边架子上的水晶球说。
    赫诺笑了笑说,“您就别开玩笑了,那个玩意我可看不懂。您帮我预测一下将来的事情。”
    “看在你带来松仁饼的份上,我就帮你看看。”巫婆取下架子上的水晶球,放在桌子上。水晶球就像是个绿色的大珍珠,闪闪发光。里面好像好闪烁着些白色的白光点。很难想象这里面居然会藏着未来的信息。巫婆坐在水晶球前面,将手凭空放在水晶球上方。她用着一种带有神秘色彩的语调念着:danoasiyiku。突然,水晶球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巫婆目不转睛额看着水晶球,仔细的阅读着水晶球传递给她的信息。但是在赫诺的眼里,除了一个发光的球之外,什么也没有。不一会儿,光芒消失了。巫婆闭上眼睛,定了定神。
    “怎么样?”赫诺好奇地问道,语气比之前戴斯特尼的语气显得还要焦急。
    巫婆睁开眼,说道,“你将会得到你想要得一切。但是在此之前。”巫婆停了下来,表情看上去很凝重,任何人都看的出,那不是个好消息。
    “在此之前会怎么样?”赫诺急切地问着。
    “在此之前,你会失去一切。”巫婆一字一句的慢慢说了出来。
    “那是什么意思?”赫诺不解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赫诺。水晶球只告诉了我这些。”巫婆慢慢地站起身来说着。赫诺对此也无可奈何,只能站在原地,自己努力的思考着。不过这次还没等赫诺问巫婆事情,巫婆倒先开始问起和赫诺,“你们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当然是老路子。来您这儿只有这么一条路,您又不是不知道。”赫诺说。
    “桥已经毁掉了,你们是怎么渡过河的?”巫婆有问道。
    “您忘了吗,现在是冬季,河面上结合厚厚的冰。”赫诺说。
    巫婆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噩耗一样。她用自己苍老的几乎将要破了的声音说道,“是吗,现在是冬季了吗。我们在这儿,连个季节都不知道。”她笑了笑又说,“冬季,冬季水会结冰,就像是天神施了魔法一样。即便是没有桥照样可以渡过河来。奥,我们以前做的一切真的愚蠢至极了。”
    “做过的一切?”赫诺带着疑问的语气重复了巫婆的话语。
    “是的,我本以为把桥毁了就不会有人能来这里了。”巫婆说。
    “桥是你毁的?”赫诺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们巫师用自己的双手挖出了一条河流来将这座山围了一个圈。然后我们又用自己的双手建了一座桥。最后我们又将它毁掉,一切都像是在做游戏一样。”巫婆又笑了一声,里面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为什么要把桥毁掉?”赫诺问道。
    “巫师窟本来就应该于世隔绝的。毁掉桥会给我们这儿带来安定,我们不希望被外界的一切所打扰。我们只希望在这里平静的生活下去。”巫师说。
    “可是。”赫诺犹豫了一下,又说,“可是,这根本不可能。我是说,你怎么可能毁掉桥呢,你们根本办不到这些。”
    “亲爱的赫诺,不要以为这里只有你是常客。除了你之外,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游客。”凯莎的眼里露出了一丝邪光。嘴角的微翘躲过了赫诺的眼睛。
    “什么人?还有什么人来过?”赫诺问道。
    “是个男人。我就知道这个。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他的脸。而且,问他什么他也不说。他是个嘴严的家伙,我在他那里一点消息都没问出来。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不过他会帮我们做些事情,这点还不错。”巫婆说。
    “你是说,是那个人把桥毁掉的?”赫诺问道。
    “是我让他帮我这个忙的,不过他答应的很爽快,这倒让我省去了许多麻烦。”巫婆说。
    “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他不可能来这里只是为了帮您的忙。”赫诺说。
    “让我想想。”巫婆半仰着脑袋,想着什么,然后说道,“他在十几年前就来过。是来向我借,向我借。”巫婆又开始可缓慢起来。
    “借什么?”赫诺则显得没有这么好的耐性了。
    “红水晶,是的,来借红水晶。”巫婆说着,对自己的记忆力显得赞许不已。
    “他借红水晶干什么?”赫诺说。
    “他没有说。不过这东西普通极了,连卖都卖不出去。当然,红水晶只有巫师才有,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件宝贝。”巫婆的语气显得很油滑。
    “您还有那个东西吗?”赫诺说。
    “有,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个东西。”老巫婆说。
    “能让我看看吗?”赫诺问道。
    “可以。”说完,巫婆进了另一间屋子。屋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可想而知里面糟乱的情况。之后巫婆慢慢地走了出了。她伸出自己瘦的只剩下皮的右手,在赫诺面前展开,里面有一颗红水晶。
    那是一颗双尖水晶,红的如鲜血一般。它大概有两个指节那么大,在屋里的光线下闪闪发光。仔细看去,会发现水晶是微透明的,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巫婆的手上的指纹。赫诺将它拿起来,仔细的看着。巫婆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那倒是谢谢你了。”赫诺将红水晶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奥,对了,那个人最近还来过。不不不,也不能算最近了,那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我的脑子现在真的是不好使了。”巫婆说。
    “他来干什么?”赫诺问道。
    “让我想想,如果放在几年前,我还可以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现在我的脑子里一片模糊。”巫婆还在努力的想着,赫诺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对了,是龙。他问了一些龙的事情。”巫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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