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尽流年 第五十六章 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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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雾毓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地牢入口,洛儿松了口气,她塌下肩膀,垂着明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儿。”洛尔看着洛儿凝思的模样,了然的唤了她一声。
待洛儿惊醒般得看着他时,洛尔黯然一笑。
“哥哥……哥哥的预知能力被神剥夺了是吗?”洛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洛尔点了点头,艰难的抬手覆上洛儿苍白的脸腮,安慰似地笑着。
顷刻间,洛儿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咬紧了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却还是忍不住啜泣出声,透明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的砸在洛尔沾着血的手上。
洛尔将洛儿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语带调笑的说道:“洛尔都不在意了,怎么偏偏洛儿哭的那么难过呢?”
“唔……唔……”零碎的哭声断断续续,洛儿抬起满是泪渍的脸,抽抽搭搭的,“怎么可能不在意,那是哥哥唯一的骄傲,如果没有了……没有了的话,哥哥该怎么办……”
“呵呵,谁说的,洛尔还有洛儿,不是吗?”用指尖抹去洛儿脸上的泪水,洛尔笑的轻巧。
“嗯嗯……”洛儿用力的点点头,转而眉间蹙起疑惑,“哥哥之前为什么要那么做?现在把自己害成这样。虽然你的体质特殊,等一下伤口就会完全愈合了,可是还是会痛的啊!”
洛尔曲起手指小力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洛尔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结果开着开着就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就玩的有点过火了。谁知道千幌和雾毓那么开不起玩笑,竟然当真了,就变成这样了。”
“明明就是哥哥的错,哥哥还怪人家。嗯?哥哥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还不简单,千幌的名字是他自己告诉我的,至于雾毓嘛……我们是双生儿,有感应的。洛儿看到了什么,洛尔自然也会看到什么。一看到他的脸,洛尔就知道他绝对是禁忌之子,那种图腾条纹不是随随便便就画得出来的。所以就知道他的名字咯。”
“你怎么会知道禁忌之子的名字是雾毓?”洛儿更加不明白了。
洛尔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那么多问题?洛尔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管理藏室,我听到神对着天空说什么,‘三生两世’‘毓毁我逝’后面的没有听见,反正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句“禁忌之子,降生漓宫,预名雾毓。”所以我就猜他肯定是叫雾毓了。”
“那你又怎么知道千幌中了蒲桑?”洛儿捂着额头继续问,她不懂就问的精神不论在谁面前都可以发挥的淋漓尽致。
“你以为这个小小的地牢困得住我吗?我无聊就去外面种种蒲桑,谁知被翁及发现了,就被他据为己有了。看到千幌我就知道他中了蒲桑,我自己种的东西我还闻不出来。”
“哦……难怪我都不知道那棵蒲桑是怎么来的。”似懂非懂的洛儿回答道,突然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样瞪大了眼,“哥哥,如果、如果千幌死了怎么办?”
“他不会死的。”洛尔看了眼被护的严严实实的千幌,答道。
“为什么?”
“因为想救他的人是禁忌之子。”洛尔笑着,“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的人都那么怕禁忌之子吗?”
“我的记忆自从藏室爆炸后就被封了,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曾经有一个预言,禁忌之子为毁灭之首,将会带来空前绝后的灾难,性情暴戾,冷酷无情。有一天,他会与賀斯兰大陆的神平起平坐,甚至超过神,他将会掌握全世界包括賀斯兰大陆的生杀大权。”洛尔想起雾毓那双黑暗的眼就忍不住打冷颤,也许这个预言会成为真的。
洛儿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一脸崇敬的反驳道:“不可能,神不可能会坐视不理,他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他,而且他的地位是那么高,谁能与他平起平坐。”
“就是因为神听到这个预言后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这个预言才会被那么多人相信。”
洛儿惊愕的看着洛尔,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太不像神的做法了。
洛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心口,已经逐渐愈合了,血也早就止住了,要不是自己的体制特殊,可能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千幌的力气会这么大,明明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却可以一下子徒手穿透他的心脏,即使真的那么深藏不露,但蒲桑的分量下的那么大,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难道是……洛尔看了眼千幌所躺的位置,又暗自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地牢里的人都被你给偷偷放了吧。”洛尔看着空空如也的各个牢房。
洛儿眨了眨眼,俏皮的笑着,“因为他们真的很可怜啊。
现在想想,翁及还真是有够变态的。
自从被他领养后,他经常带着洛儿去那种有很多男人的地方,然后花很多钱买下那些男人,带回来。
他和那些男人一起笑着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翁及又突然暴怒的在里面吼叫起来,然后洛儿就听到那些男人的惨叫声,等到翁及走了以后,洛儿进去收拾残局,就看到那些被折磨的快死了的男人。
翁及让洛儿将他们都扔进地牢里去,结果地牢里关的人越来越多,开支也越来越大,洛儿为了节省宾吉买些好吃的,就偷偷地放了一些人,之后又忍不住放了一些,一直放,一直放,最后就放的只剩下你了。”
“哼,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还那么贪色。”洛尔不屑的瞥了眼趴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翁及,不知为何,他对翁及有一种厌恶到骨子里的感觉。
“可是有一点,洛儿觉得很奇怪。”
“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翁及买的那些男人的发色都是很浅很浅的,他从来不看黑发的男人一眼,挑的时候都是先看头发颜色的,颜色越浅的他越想买。就比如上次在寤身楼的竞标宴上,洛儿没有跟去,是从儿跟着翁及一起去了,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那时正在竞标一个一头白发的男人,翁及像是疯了一样,竟然出到六亿宾吉也要买下他,后来还是没有竞标到,最后从儿给他出了个人财两得的主意,他也实施了,雾毓和千幌才会来到这里。”
“这点倒真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固执的想要浅发色或白发的男人呢?”洛尔低头深思。
“想知道为什么吗?”粗糙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翁及抬起那张掉了一颗眼珠,没了一个耳朵,血肉模糊的脸,头发脏乱的披着,原本趴在地上的翁及全身关节“咯咯”的响着,像是断了线的傀儡,动作僵硬。机械地从地上爬起,摇摇晃晃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