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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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后巷,墙缝中能看得见片片青苔,阵阵风吹过,引着树叶“沙沙”作响。今夜起了雾,月亮依旧明净可是躲藏在层层薄纱后而显的朦胧,不知道从何升起的寒意令夏日的闷热减退了几分,细腻的月光此时却显得凄惨无比。
巷子的尽头,血腥的味道刺激着鼻腔,隐隐绰绰能看到被拉长的倒影剧烈地扭动与挣扎着,其间,物体敲击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与强忍不住痛苦的闷哼夹杂在一起,听起来格外刺耳。暗红色的血液不停地自被划伤的手臂上的伤口汩汩冒出,此时靠在墙上的男人一身西服已被绞碎地不成样子,上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长满胡茬的脸满额冷汗,紧紧咬着发白的嘴唇,眼神则怨恨地死死盯着他对面背过身去的绝美男子。
几个穿着高档西服的黑衣人用力压制住墙上重伤的男人,虽然眼下他已不可能有任何力气去反抗。
“老板,这个人好像不会说话。”突然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走到花辞槿身边,微微俯下身说道。
“哦?”花辞槿并没有有所反应,只是慵懒地哼了一声,挑了挑眉,连头都没有抬。月光下的他着一套白色西服,漆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只是随意抱臂的看着地下的动作,却衬托着他淡然完美的侧脸似乎是上帝精心雕琢而成。像是有晶莹的亮光跳在花辞槿纤长的睫毛上,此时的他没有妖冶的味道,倒是像希腊之神阿波罗一样,耀眼而美丽。与周围穿着统一黑色西服的保镖和墙上那个狼狈的男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片刻的寂静后,花辞槿缓慢地直起了自己的腰,轻轻转身,微微一笑,笑的娇艳,笑的蛊惑人心,但在保镖们眼中,这个在外人看来是纯良无害的笑容,却是花辞槿怒气大发的前兆。
踏着步子走向那个本无力气却突然猛烈挣扎想要攻击他的人面前,花辞槿的笑容越来越大,微微倾身,一边伸出左手,MIKE立刻将一副皮手套递了上去。
不发一语,花辞槿始终保持着笑容,将那副纯黑的手套带好后,却突然发力,狠狠地攫住了瞪着他的男人的下巴,脸上的笑容很是温柔,只是眼中却翻滚着冰冷嗜血的巨浪。凑近了男人的脸,果然看到了他惊惧害怕的神情:
“我看…你不是不会说,是不想说,恩?”花辞槿脸上的表情温柔的可以腻死人,但是语气却冰冷可怖,捏着男人下颔骨的手动作越来越使力,男人脸上的神情变得痛苦无比,五官似乎都要扭曲到一起,冷汗如雨:
“呸!”男人忽然向花辞槿啐了一口唾沫,却被花辞槿迅速躲开,只是,那在风中飘零着的发丝,还没来得及被主人拉回,一小缕长发沾染了些唾液。还未等花辞槿反应,那本已没有任何力气的男人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嚎一声,挣开了压制在身旁的保镖,电光火石间,他便拔出了一个保镖身上的枪。
“砰!”饶是花辞槿躲的再快,左臂还是被擦破了衣料,一条带着血痕的口子立即就有暗红色液体渗了出来。
但是因为自身的素质,男人只开了一枪便不支倒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任由一拥而上的保镖们再次抓住被死死压在地上。
花辞槿捂着左臂上的伤口,冷笑着向快要断气的男人靠近,脸上的神情尽是阴冷:
“看来你还有力气,呵,你不想说,我不逼你,那就把你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下地狱吧!”
说完便转过身,冷冷地说:
“MIKE,割掉他的舌头让他咽了,头发全部扯光,随你们处置,最后,喂狗。”
“是的。老板。”
走了数步远,花辞槿突然听到了男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花辞槿!!!!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的!!!!!!!!!”
呵,我从没有想过上天堂。
在心底默默回应了男人的话,花辞槿猛的拉开了跑车的门坐进去,发动了引擎后便向风似的离开了这个满是血腥的巷子,男人的哀嚎渐渐消失在呼啸而过的风声中。
驶进一处海景公园处熄火后,花辞槿捋了下长发,却突然想到自己的头发沾上了那个男人肮脏的气息,本来烦躁的心情更加糟糕,紧紧凝眉。
下了车靠在车身上,花辞槿点上了一根烟。湿润的海风气息扑面而来,耳边不停传来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微微舒展眉头,这里清新的气息让他的情绪好了一些。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并不是那男人忤逆的一枪,并不是左臂传来的痛感让他不舒服,而是,那个人碰了他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花辞槿对自己的头发就是有着如此深的执念,他只拥有10岁以后的记忆,还能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所有人,不记得日常行为,不记得语言,但惟独记得的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头发,要留长长的头发。
在往后的日子,任何人越发不可以碰他的头发,包括抚养他的那个人。那时有一个酒吧小姐在和他欢爱的时候,不慎摸了他的头发,就被他砍去了左手。
但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如此珍惜这不值钱的头发。
可那是自己醒来后唯一的追求。
“呵呵。”花辞槿讥讽地笑了笑,将吸完的烟头随意扔在地下,用鞋底踩了踩,又点了一根。
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到自己察觉到脚下满是烟头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是你?”声音低沉醇厚,在清冷的夜里听起来有种精致的美感。
奇怪地拧起眉转头,花辞槿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慕仲唯。
随即看到他身后正在收拾灯具的剧组工作人员,他马上反应过来,又挂上了自己一贯的表情:
“是啊,在这吹吹海风,还真巧。”
慕仲唯脸上还带着妆,本来就冷峻英气的脸此时看起来更邪魅立体,他紧紧拧着眉,不知道是一天的拍摄工作太劳累让他冒着吓人的煞气:
“你的胳膊怎么了?”
“胳膊?”花辞槿好笑地看着慕仲唯,指了指自己已经结了痂的伤口:“没什么,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又沉思了半刻,带着水汽的眸子闪起了光,笑的一脸可爱,凑到慕仲唯身前单臂勾住了他的脖颈,缓缓从唇吐出湿气,轻轻说道:
“你担心?”
慕仲唯一把拉下了他的手臂,却没有放开,一语不发,直直把他拉向自己的保姆车。
花辞槿看的奇怪,快步跟上慕仲唯的脚步,问道:
“你要干什么?”
“包扎伤口。”
在恍神间,花辞槿就被慕仲唯推上了他的保姆车。一进去,两人就听到了一个女生快速焦急地声音:
“哎呀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随便乱走会被记者拍到瞎写…的…。。”白桥的语速突然慢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男人和慕仲唯在一起,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呃…”
“桥,有没有医药箱?”慕仲唯突然问道,而白桥却看着花辞槿似乎连魂儿都被勾去了。
“桥?”慕仲蹙眉,微微提高的音量这才白桥不再呆愣:“啊?啊,车里没有啊。”
“去我家,叫司机。”
“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