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居生活 第四十四节 超自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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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私人的坟地里,渺小正独自一人站在荒凉的山坡下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木屋子,怎么看都觉得屋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汗毛瞬间都立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奶奶的,那屋子怎么阴森森的……不会有啥不干净的东西吧?冷静!冷静!自己别吓唬自己?”随手摸出了军匕紧紧的握在手中,壮着胆大喊着:“啊……!别看啦!”心想冲过去一脚把木门踢开算了,想归想身体却不听使唤,出于本能不敢靠近那屋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瞅着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咬咬牙,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喘着气说:“呼、呼……你奶奶的,今天就算是有鬼,我也要闯一闯!拼了!”说完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木屋子挪动,只要感觉矛头不对,立马逃跑。
这短短的20几步渺小像走了几百米,走到近前,只见木屋的门是虚掩着,漏出手掌宽的门缝,渺小明白到了这节骨眼儿,后退只会更害怕,握紧匕首高高的举过头顶准备踢开门的瞬间不管出来什么都先给它一刀,做好准备只差临门一脚了……就在这时,突然,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股邪风把门呼的一声吹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渺小一时忘记做出反应,脑海中瞬间闪现出恐怖片的场景,幻想着一个吐着血红舌头的红发魔女,瞪着眼睛呲牙咧嘴的扑过来。想到这吓的渺小是两腿发软,别说汗毛连头发都爆炸式的立起来,脑中闪过几个字:妈呀!有鬼!……
静静的等待了漫长的一分钟,衣服的都被冷汗浸湿了,也没见什么红发魔女跳出来,心虚的扫视屋内,除了墙壁上挂着的军大衣,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见此情景渺小长出了气,随口问了句:“没事?”想进去再仔细检查下,可身体就是不听使唤,手还握着匕首僵硬的举在头顶上,直感觉后脖颈麻酥酥的直冒凉风,虽然心里不愿意想,但渺小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身后。
忽然想起‘鬼站身后喊名字’的故事,此时渺小吓的是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明白这时候要闭上眼睛那身后的东西指不定就跑面前来了,到时候就真是小命不保了!此时僵硬的身体像触电般麻酥酥的,渺小咬着牙喊着:“我不管你是什么?你听好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你有能耐就取了老子的性命,做鬼我也一辈子缠着你,看到底谁狠!”话说完,渺小猜想总能动了吧?可不但不能动,头也开始晕乎乎的,意识有些模糊,渺小吓的就差没尿裤子了,心道:坏了,真中邪了!再这样下去,真没活路了!
急的渺小真可以用心乱如麻来形容,眼泪也流了出来,不甘心的哭诉着:“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出来缠我!死我不怕!可今生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个心爱的女人等着我照顾,我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放我一条生路吧!求你了!你若放我,我愿意立刻跪地嗑30个响头以谢你放生之恩!”话音刚落,渺小的身体像突然失去了束缚,惯性般踉跄的摔进门,爬在地上感觉头也清醒了,虽然摔了个乌眼青,不过从获自由的喜悦激动的差点哭出来,二话不说跪地磕头说着:“谢谢!谢谢!”
直到磕完30个响头,渺小才缓缓的抬头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安安静静的什么也没有,渺小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撞鬼了,这是第一次在心中感受到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心里无比害怕的同时也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感慨的说:“谢谢你,不管你是什么,我只想说,你想让我怎么样,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我的命不值钱,我对于自己也不在乎,可是……”渺小脑海里浮现出玉镯的相貌,接着说“我还有一个心爱的女人等着我去照顾她,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是死!可是现在我还不能死,我要娶她,要给她幸福,一辈子的幸福,我要组建一个完美的家庭,所以我真的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掉,不能……”渺小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就那么傻傻的跪在地上自言自语不管不顾的说着。
过了好久再没见有什么动静,似乎连风都停了,渺小才缓缓的站起来,把军大衣穿在身上,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件衣服原来是什么人穿过,但他知道如果不穿这件衣服,自己就会冻死在这寒冷的郊外,他也感觉到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超自然的东西缠着自己了。
所谓逢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冥冥中渺小觉得曾经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灵魂当脱离了肉体,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虽然形态上发生了改变,但那份善良或许不会变吧?!所谓万物皆有美丑善恶,即便是鬼,也许也有着知善的一面。
走出木屋,仰望天空,刚才是不是有乌云渺小没注意看过,但现在头顶是一片云朵也没有,半月脸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上,柔美的月光洒在这荒凉的林子里,到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背靠着坐在木屋下,眼睛也适应了四周的黑暗,也不那么害怕了,拿出手机看了看,可能是离的太远,这里连信号也没有,随手又把手机揣进怀里,想起了心爱的玉镯,淡淡的微笑着说:“此时的她正在睡觉吧……让她安心的睡吧,过几天她就能回来了……”
接着渺小做出了常人一定觉得神经的事情,就是跟不知名的‘存在’讲起了故事,虽然刚才渺小还因为那种超自然的力量而害怕,可是现在当知道那种力量不会加害自己,反倒放松了许多,甚至把这种无法言表的力量看成了朋友。
这看似可笑的举动其实和他长久以来的孤独和无助有关,对于一个长期在黑暗中摸索蜡烛以求生存的人来说,凡是对自己善意的生灵,渺小都会把他当成朋友,普遍的有人,其他意义的有狗、猫、兔子、鸟、甚至是大树、花草。
活的越不容易的人,越懂得珍惜和来之不易,渺小也是如此,只听他微笑着说:“你们一定很寂寞吧?!其实我也一样,我唯一比你们幸福的事情就是还可以去完成自己的梦想,去追寻自己的希望……跟你们讲个我以前童年的故事,那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故事了,讲的不好不要缠着我哦,呵呵……”
“我记得那是我上初中的时候,那段时间妈妈不在家,我和爸爸住在一起……有一次爸爸喝多了,妈妈不在就拿我当靶子撒气,咒骂我没出息,骂着不解恨就动手开始打我,我被父亲从炕上一直踢到地上,接着踢到院外,我实在被打的受不了了,反抗的喊着:‘你要看我不顺眼!我可以走,你这么一直打我算什么?’一句话把父亲激动了,发飙似的一脚把我踢出了门,摔倒在大街上,紧接着鞋子也扔了出来,边锁门边喊着:‘冻死你这个狗zhai子!’我如果没记错,当时正好是三九天最冷的时候,我就穿着一层薄毛衣毛裤被轰出了家门……”
“那时我就很倔强了,也很有主意。虽然有亲戚和朋友,但我不想求他们,更准确的说对于生气时六亲不认的父亲,好强的我更愿意把他藏在心底,觉得求助别人是件丢脸的事,害怕被人嘲笑。没别的办法的我,漫无边际的在街上走着,本来想找点纸盒到哪个楼道里爬一晚上,但是又怕有人出门吓到人家。于是我来到一座高架桥上,从侧面的悬浮梯爬了下去,在承重的桥墩中间躲避着寒风……”
“就这样一直忍到后半夜,月亮在半空中都移动了好远,因为衣服穿的太少,冻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了,也猜到自己继续在这个桥墩中间呆下去肯定会被冻死,想到这我决定爬回到桥面上去……”
“可是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爬悬浮梯正好相反,爬下来容易,在爬上去就难了。当时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桥中间,跳下去就是冰冷的河水,桥墩侧面的悬浮梯是唯一爬上去的活路,我当时手冻的握梯子都握不住,只好用胳膊夹着梯子往上爬,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算是爬到了桥面上,躺在桥面上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吓的浑身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当时真是九死一生啊,那是我第一次离死亡线如此的近,稍没抓住就会掉进冰冷的河水……”
“但是即便那样我也不愿意回家,更不愿意求人。绞尽脑汁想到了一个主意,在东北有一种保温的蔬菜大棚,一般大棚外面都会盖着破旧的棉被。接着月光,我找到了沿河搭建的一排蔬菜大棚,想藏在被子底下睡一晚……”
“可惜啊,百密必有一疏,没想到我找的大棚是荒废的,打开盖大棚的被子,里面的塑料薄膜都是冷的,地面上还有积雪。我虽然不愿意,但当时实在太晚了,又没别的去处,只好躺在塑料膜上盖着透风的破棉被准备熬过这一晚,结果不到一个小时,我就发觉我的腿和手冻的渐渐没有了知觉,我害怕了,知道自己再继续这样躺下去,只会被冻成大棚里的冰棍儿……”
“百般无奈下,我走回了学校,靠着一点印象记得学校四楼的窗户是开着的。于是我做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徒手爬到四楼,从窗户进到教室里睡。当时我真的疯了,只顾着想窗户可能是开着的,就没想过万一关着的怎么办?不过,即使想到了也没别的办法,除了爬上去确认,我没有其他的退路……”
“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我自己都不知道所剩下的一点力气是否能安然无恙的爬上去?可惜当时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除了心脏还在跳动,我已经冻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无耐下,在做过简单的热身吼,我开始了第二次挑战极限的攀登,中间的过程就别提了,几次都差点摔下来,可能是命不该绝,拼着命总算爬到了四楼,侥幸的是窗户正好没锁,顺着窗户钻了进去,进去后我躺在楼道里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那晚直到进了教室,看到墙上的表是凌晨3:30,才知道自己与寒冷抗战了8个小时,庆幸自己能活下来的同时,精神也放松下来,困意也上来了,倒在板凳上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有来的早的女孩开门进了教室,看见我睡在屋子里把她们吓了一大跳,而当时我正睡的跟死猪一样,哪知道有女孩看着我,到后来看我的同学越来越多,有人把我叫醒,我还嘿嘿乐着告诉他们,我昨晚是在教室睡的!他们还不信,呵呵,现在想想心里都还在后怕,那一晚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到生命!这个故事我终身难忘……”
就这样,渺小像是给自己讲故事一样,一件一件的讲着自己学校时经历的故事,一直讲到天蒙蒙的有些亮了才停了下来。当然,这一晚渺小只讲自己,一句也没讲关于玉镯和妈妈的事情,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单纯,甚至单纯的有些可爱,他在想就算是有鬼在听,也让鬼知道我自己的事,即使有一天找上门,也只会缠着我,不会连累到我的家人。
这一夜就这么在有惊无险中度过了,早上7点天亮了,渺小才回到墨儿盘的公交站牌,一直等到8点半,才看到小伙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惊奇的看着渺小,像是在看外星人,说的第一句话差点没让渺小掐死他,只听小伙惊讶的说:“哈哈!真没想到你能从闹鬼的坟圈子里活着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