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部】  楔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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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梦境里横冲直撞撒丫子满世界奔走,永远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突然间梦醒了,我看到了自己想象之外的东西。这就是生活。
    夕阳向大地洒下金辉,整个古城披上了蝉翼般的金纱,大地蒙上了神秘的色彩。
    汽车嘟嘟的喇叭声,自行车叮叮当当的铃声,霎时构成一组清晨交响曲。
    初到北京不久,我也才刚满6周岁,因为父亲事业上的原因,母亲被迫无奈离开了家乡带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母亲牵着我的手茫然地走在大街上。在霓虹灯的照明下,路人来来往往。他们冷漠的眼睛只看得见前方的道路。他们只是麻木地用手机打着电话。
    城市颓败的霓虹倒映在我灰色的瞳仁里,显得更加颓败。
    小时的我真的不爱说话,更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和心声倾吐给另外一个人,即使是有血缘羁绊的亲生父母亲。不论是悲伤,或是欢喜,我也始终把这些情绪沉淀在心底,只与心交谈着。随之就会默默地忘却,不再记起这些曾经所拥有过的。
    我的思绪飘远了,像个人偶般任由母亲牵着我的手在大街上走。
    走着走着,便拐进了一条小巷。冬天里萧条的景色和一阵阵冷飒的寒风把这条原本就带有凄凉幽深之感的小巷烘托的格外悲凉和冷清。
    手里把玩着一面小镜子,这是我的收藏,也是最好的一件、最为珍贵的收藏品——是死去的外祖母留给我的。这面镜子陪伴了外祖母的半生,从出嫁到去世,一直装在她的口袋里,从未离身。自从给了我后,我也很宝贝的带在身边。虽然我不是女孩子,不需要时时刻刻的照镜子,但这面镜子对我而言意义重大,极为珍贵。
    此刻,我希望有一抹阳光照射在镜面上,使镜面反射,照亮我那颗受创的心。最疼爱我的外祖母走了,她不仅仅是亲爱的外祖母,也是我的良师,我的益友,我的知心,我的精灵……我对他人很难像对外祖母一样坦然心扉。现在,她不在了,我无法接受现实,更不要提及什么节哀顺变!因此,我很难再用坦然的心向别人敞开心扉,唯把自己的心牢牢地铐上沉重的枷锁,送进心底深渊的牢笼里,为的是不让任何人发现,打扰它。
    镜子成了我与外祖母永不断连的联系。
    意外的是,在今晚,我失去了它。不是永远,却是许久。它竟作为了见证物,连系着我与那个他,纵使我和他之间产生了难割难舍的牵绊……
    “年纪不大,怎么就学会勾引男人了呢?对象还不看好……居然是本大爷的亲弟弟!”
    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瞧见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在黑暗月色的笼罩下,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笔直挺立地站在一个穿得花哨的少年身边。花哨的少年手里正拽着一个满脸是鲜血的人的头发,他嘴里扬着笑,似乎是带有戏谑,嘲笑,讽刺的奸笑。
    “贱货!睁大你的狗眼仔细给我瞧瞧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穷人,一个贫民也想攀龙附凤,是白日梦做上天了吧!”
    “不!我是真的喜欢他!”
    只见少年毫不犹豫地就要甩巴掌上去,倏地,一个憔悴、脆弱的稚嫩童音从远处飘来。
    “不……你们……你们住手……”是一个小男孩!?可刚刚瞥见的确实是一个长头发的孩子……我心里也不禁心生好奇。
    我的好奇心尤为重。对生活感到无趣烦躁,然恰在这时,我提起了前所未有的、浓浓的兴趣。用力撒开了母亲不带一点温暖之意的手掌,朝那个“有趣”的地方跑去。母亲似乎也正想事想的出神,不顾我的动作,继续朝前一步一步的走着。无疑,这是精神分裂症的症状表现……
    我挣脱了母亲的束缚,悄悄地躲在了那个死胡同外查看着情况。
    黑夜里,在古城的静巷里,斑驳树影在地上晃动,皎洁的月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轻跳。我不声不响,侧耳窃听着一切——
    “别欺负我姐姐了……我、我求求你们……她只是一个平凡、无知的女孩子,放过她吧。”声音沙哑却带有磁性。这不是一个这点年纪会说出这样话的孩子。
    闻言,少年狡黠的目眸里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笑意越来越深了——
    “你的外表我觉得……还不错……虽然年纪有点小,不过我不介意你帮我接客。”
    “什么!?”一个无助的女音传入耳里。震惊、揪心的情绪溢得满满的,甚至还能听出哭过后的嗲音。
    “如果不情愿,那就干净利落地选择放手!别再这么追求下去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别怪我没警告你,往后就连你自己的命都会赔上去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回答的一方沉默了。也许是在做思想上的斗争,在做最后、至关重要的一个选择。
    良久,血腥悲惨的一幕终于悲剧收场。
    “好……我答应你们……”
    “姐……”小男孩含着泪,看着委屈求全的女子,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看着这血缘亲情的一幕,我的内心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涩。我强压着心的部位,慢慢抚平那层伤痛……
    听到满意的回答,少年就此罢手,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地说:“早说不就行了嘛!何必要我这么大费周章,把你们搞得如此狼狈才肯低头?人,只有能屈能伸才可以在这个社会中生存下来。我们走!”
    随后,少年带着几名魁梧的高大人马远去了。
    寒风呼呼的吹着,发出簌簌声。
    女子怜惜地看了一眼身旁哭泣的男孩,满血渍的手缕过男孩轻柔的发丝,捂着被打伤了的伤口,轻声说:“没事了……已经……已经没事了……”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细,很难听辨清最后的话语……或许是女子柔弱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殴打后的疼痛,加上近几天劳作不息的疲倦的身体和被撕伤了的真心,终于,死神夺去了她最后的神智,仿若灵魂从头顶上方飘向了天空……她缓缓地、慢慢地,朝侧旁倒去……
    男孩眼眶里硕大的泪花更加晶莹剔透,恍若一瞬间,泪水如开了匣的洪水,宣泄喷涌而出!“不要!不要……姐!!你不要死!”
    懵懂、无知的男孩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怎样大幅度用力地摇晃,怎样撕心裂肺地哭喊,也永远唤回不了已死去之人的意识了……因为那名女子掉进了永无止境的深渊——死亡深渊里去了。
    男孩的一声声抽泣,一次次呐喊,喋喋不休地进行着。
    不知已是满脸泪珠的我,居然上前,一把拥住了看上去比我大一点的男孩的身体……
    他的血迹蹭到了我的衣服上,我不以为然,往死里抱,越拥越紧。我第一次那么失态,那么有人情味。不曾流泪的我,甚至外祖母去世那天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的我,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人……不明白这样的自己,更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波动源自于哪里。
    其实外祖母死的那一天,我也曾想过流泪,最爱的人死去了,心中如何说不难过?可是当我看见亲戚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我的泪腺就死死地被封住了……我憎恶他们每一个人。他们根本不懂得失去一个最爱之人的痛哭,对,他们根本就不理解!
    他躲在我怀里抽泣着,哭喊声一波一波地传进耳朵里,刺激着鼓膜。许是两人同命相怜,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灵共鸣,我对他有着说不出的情愫在内。
    我环抱着他,他的眼泪一点一滴流进了我原本敞开了的领子里,一滴眼泪滑过心间,触及到了心灵深处。我抱着他一齐失声痛哭起来……
    再高亢哀愁的悲鸣声也打破不了这漫长黑夜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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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面对我来说异常珍贵的镜子在说“再见”之际,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
    那时的眼神……至今难以忘却——黯淡、空洞、没有任何生气……
    我哀愁地对他说了几句话:“拿面镜子好好照照现在的自己,看看现在此时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定要记住。也许,往后你会重新记起这段经历,悲伤的痛楚会慢慢涌现。但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可以坦然地面对,变得乐观坚强起来,去迎接未来的美好生活的。所以……加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当时,我真不知如何控制和排遣情绪,我后怕,只有抱头离窜。
    现在觉得就是从那时自己就已经改变了,通过那件事,完完全全的改变了。不止是心理,性格,还是情感,一切都潜移默化地悄悄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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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人有话说:
    亲(╯3╰),这是新文~虽说《抱紧》还没完结,但又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又想了一篇题材。也就这么一口气写完了……不忘请求你们多多支持~这篇文,请认同我把它一下子全部完结后再上传章节^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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