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声名又起(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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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声名又起
    将外衣裹好,纳兰羽从容地回身,回身敲门。
    厚重的铁门再次开启,迎来的立马是吕严威贪婪的视线。
    “美人呢?老夫的美人呢?”吕严威已经顾不得谁对他有恩,一把推开了纳兰羽,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密室。
    然后纳兰羽紧接着又听到了一阵责骂声,“老夫的美人怎么没出来?怎么没出来?”
    这时一旁的小李也附和道,“你夸下海口,如今事不成,我看你如何向吕老爷交代,莫要认为吕家是吃素的!”说罢,他已招来一群侍卫,拦住了纳兰羽的去路。
    纳兰羽依旧从容地对着吕严威说道:“不知道老爷您有没有听说过这木美人的由来,昔日的仙人施法于木板上,木老头还需拿美酒每日相淋,如此七日,美人现身之法才得以成功,今小生不是仙人,已替老爷您施法行事,老爷您只需以醇酒淋之,如此十日,便可水到渠成。”纳兰羽谈笑自若,照着原本听来的故事这么一瞎掰,乍听之下竟也头头是道。
    就连纳兰羽,也十分满意他这临时编出来的借口。
    吕严威警惕的瞄了一眼那寒酸的木板,见到木美人的倩影依旧在上边,才略略放心,“公子有恩于老夫,老夫岂能不以礼相待?这若是传了出去,吕府的名声还不坏了?来人,带公子下去休息,老夫要大宴十日,十日之后,等木美人离开木板,老夫亲自送上千金,给公子践行。”
    纳兰羽还想拒绝,但灵光一动,诸位听到的却是,“承蒙大人厚爱,金钱小生不敢奢求,但这十日,小生便会一直陪在大人身边,待美人归来。”
    怀中麻衣里的木诗颖当然不会漏听了这句话,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好的机会脱身,纳兰羽竟不爽快拒绝?反倒留在这是非之地?难道他与吕严威是一伙的?若是一伙的为何不当面将自己交给吕家?那木梳绝不是作假的,难道木老人也已落入奸人之手?还是纳兰羽想将自己占为己有,所以不将这秘密告之于人?
    太多太多的疑惑,困在木诗颖的心里。
    但她必须忍,必须忍,若是现在现身,定是会落入吕家之手,她一定要亲自将心中的所有疑惑都弄清楚,一定。
    一切又终于都静了下来,木诗颖终于看到了纳兰羽的面容。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木诗颖还是现身了。
    四周果然没有吕府的人,干净,华贵的厢房里,只有纳兰羽一人。
    “刚刚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离开,为何你不拒绝他的邀请,爽快的离开呢?难道你和吕严威是一伙的?”木诗颖语气之中,已有明显的不快。
    “我已有办法让你走,但是我还不想走。”纳兰羽的话语很轻,生怕隔墙有耳。
    “这是什么意思?”木诗颖不解。
    “夜间十分,你继续进入这麻衣之内,我将这麻衣抛出墙去,等安全了,你再从衣中出来,沿道回去就好了。”纳兰羽道,他神色虽然轻松,但眉宇间,依旧有着思索的痕迹。
    “那你为何不同我一起走呢?”木诗颖却才发现是自己误会了纳兰羽,寻思起来也渐渐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总该有人站出来惩罚惩罚那些仗势欺人,鱼肉百姓的地主豪强,他们不是王法,他们不是阎王,哪能无法无天的为所欲为?”纳兰羽心中的愤愤竟如山洪一般,爆发了。
    木诗颖忽然发觉,眼前人看起来虽然如书生般柔弱,但那侠义之心,竟不亚于习武之人。赞赏之情开始随着那点崭露头角的崇拜,开始在她的心间蔓延。
    “我也要留在这里将这吕府弄得天翻地覆,看他们脸上的愤怒和无奈一定会很好玩!”木诗颖兴奋得欢呼雀跃。
    “不行,木老人会担心的,再说,你一个女子,跟在我身边,倒可能托累了我。”纳兰羽并不是认为木诗颖真会拖累了他,而是他不再像让一个弱女子,陪自己趟这趟浑水。
    哪料不说还好,一说之下,木诗颖更不愿离开,一眨眼的功夫,跃身回到纳兰羽的麻衣之上,不再说话。
    纳兰羽只好无奈的笑笑。
    对于不听劝的女人,男人出了无奈的笑笑又能怎么样呢?
    夜,宛如一首动听的歌,慢慢结束它应有的旋律。
    阳光再一次为大地奉献上它的温度。
    纳兰羽也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双水灵的大眼,一眨一眨地盯着他看。那双眼睛离他好近,近到貌似呼出的气息打在木诗颖脸上还能让纳兰羽感觉到反弹的温度。
    纳兰羽红着脸,往靠墙一边退去,“你干嘛离我那么近?”他觉得木诗颖的目光比起那初生的旭日,还要灼人。
    “我只是好奇,木爹爹睡着时,他会不断地打着呼噜,为什么你不会?”木诗颖怪异的看着纳兰羽。
    纳兰羽怎么也不会想到,平时那么能说善道的自己,竟一时语塞!
    看着不再说话的纳兰羽,木诗颖只好继续问道,“咱们言归正传,你说说,你有什么法子能惩罚那个讨人厌的大肥猪?”
    不用多说,木诗颖口中的大肥猪指的,定然就是吕严威了。
    纳兰羽坏笑着,“他最害怕什么,咱们就让他遇上什么,这不是最好的惩罚是什么?”
    这回轮到木诗颖摸不着头脑了,她根本想不出,他有什么方法能让那头贪财好色、仗势欺人的大肥猪痛不欲生。
    纳兰羽的坏笑从未从他的脸上褪去。
    因为他知道,一个爱财如命的人,如果失去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钱财,那么他活着,也等同于死了一般,同理,一个习惯了高高在上仗势欺人的人,当失去了他所倚仗的权势与财力,他岂不是一无所有?
    纳兰羽不单打听过,而且打听得很清楚,他清楚的知道,吕家之所以养得起那么多侍卫与仆人,完全是凭借他们祖辈留下来和不断搜刮来的财富。
    若是这些财富能送给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们,比起这样一味地在密室之中沉睡,更有意义吧。。。。。。
    待洗漱过后,纳兰羽边跟着热情的管家参加了这一天开始的大宴。
    宽广奢华的大厅之中,一位位歌姬犹如一朵朵娇嫩的花,在轻盈流动的旋律中翩翩起舞,她们将自己的热情奉献在音乐中,奉献在舞蹈中,绝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艺术的诱惑,就连陈年的佳酿,也不能挽留所有在场宾客垂涎欲滴的目光。
    纳兰羽当然不可能不被这样的美丽所吸引,只是他一想到这些奢侈,都是从哪些穷人身上不断压榨和剥削而来的,他便顿时没了兴趣。
    于是纳兰羽便提了两坛酒,悄悄地踱出大厅。
    在场的宾客大多都被那舞姿与音乐所吸引,并未留意那个悄悄离席的男子。纵然有些家丁看到了提酒离去的纳兰羽,他们也不敢声张,毕竟,他可是吕严威特意发话留下的。
    穿过花径,纳兰羽又来到那长长的回廊前。
    这儿没了之前典雅的旋律,有的只是两旁的侍卫。
    众侍卫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纳兰羽的身上,他们自然晓得纳兰羽为吕严威施法招木美人一事,只是这是外人少来之地,如今有人前来不免警惕的问道。
    为首的一侍卫问道,“公子前来,不知何事?”
    纳兰羽毫不犹豫,举了举手中的两坛酒,“老爷不是说大宴吗?怎么能少了诸位?”
    那侍卫好奇道,“我等正在这放哨,公子想必也知道我们身后那密室如何重要,我等又怎可在这时候贪杯求醉?”
    纳兰羽笑着摇头,索性靠着回廊坐了下来,然后揭开酒坛,顿时,香气四溢,贪香的人在这一刻不免多嗅了两口。
    纳兰羽紧接着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诸位兄弟害怕有人能逃得过我们这数十双眼睛,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那厚厚的铁门后,将那些老爷的宝贝拿走吗?我只是怕诸位在这里受累,不愿独自在大殿之中享乐,没想到,这好心竟当成了驴肝肺。”
    纳兰羽说罢,便自顾自地喝起酒来,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人。
    那些侍卫想想纳兰羽说得在理,便一同坐了下来互相传递这那手中的酒坛,边喝酒,边说话。
    酒喝多了,人便开始粗心,开始只是留意眼前的东西。
    所以,绝没有人看到,在这时候,纳兰羽悄悄从怀中向身后丢出一张纸,只是那纸上,有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美人。
    纳兰羽这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留意,那些侍卫又怎么会留意到那张纸竟能神奇的自己向铁门的方向移去?
    那张纸,在木诗颖法术的催动之下,从铁门与地面的细小缝隙中,穿了进去。
    说话声还在继续,没有变小,反而随着他们的酒兴,越来越大。
    没多久,那张纸又回到了纳兰羽的手边,那纸角还有意无意地碰了碰纳兰羽放在身后的手臂。
    纳兰羽悄悄将纸张拾起,趁众人不备放入怀中,此时他的余光一瞟,看见那纸上,木诗颖的身后,已不是白白的一片,而是金灿灿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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