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命定帝王复仇路 第006章荣获帝宠凤霞披(修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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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起居室很温暖,四周挂着幔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茉莉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
太后已为人母,但依旧风华绝代。子璇和流云站在一旁等待太后发话。虽说流云是何太后的侄女,但毕竟多年不见,彼此间略显生疏。这次进宫全是太后的安排,在皇帝身边安插一个属于自己的心腹,是她接近儿子最好的途径。
“你们不要如此拘谨,都过来坐。”子璇和流云唯唯诺诺上前,小心翼翼坐下,置于她们面前的是两杯上好的雨前龙井,可在太后老大人跟前,她们哪敢放肆?皆低着头,等待太后下一步指令,好像稍一差池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今天哀家与你们的会面完全是话家常,你们这般谨慎,毫无主见,我怎放心将痕儿交给你们?”何太后的眼眸时不时拂过跟前的两位可人儿,试图从她们眼中探出什么端倪。
“回禀太后,我们都才刚入宫,不懂规矩,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万一……说错话。。。。。。就不好了。”子璇率先开口,头微微侧低着,不敢直视何太后。
果不出太后所料,兵部尚书之女气势非一般人,还未入主后宫,便懂得后宫的生存之道,只是太过锋芒毕露。而流云?依旧没有开口,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就连是她至亲的何太后也无法猜透她的心思。
“子璇说的就很对!那流云呢?身为哀家的侄女,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太后的脸色泛青了一会,随即朝流云望去,似在斥责他:身为雪痕的表妹,不能一开始就给外人比下去了。
“一切静待姑姑指示。”也是微微颔首道。
“你们这般惶恐,看来这话家常有些困难。”太后示意嬷嬷将她搀扶起来。
“近日,宫中会举行立后大典,哀家必须得挑个德才兼备之人担此大任。自大梁建立以来,皇帝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是不行的,而这个人不仅要贤惠,还得帮助皇上、帮助哀家管理后宫。”太后慢慢道出,与此同时,静静观望她们两人反应。她们虽不言语,但是彼此了然于心,太后又何尝不知晓?
若单论相貌,当然都无可挑剔;可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威严也是不容小觑。稍稍踟躇一会,“哀家想由你们当中挑选一位代替哀家管理后宫,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一切全凭太后主持,我们不敢有任何异议。”几乎是同时道着。皆直杵着,不敢有半分挪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了,哀家累了,都跪安吧!”她们的表现好像并没有达到太后预期的结果,因而有些失望。
兮韵的寝殿虽不比太后寝殿的浮华奢靡,但内也置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即便如此,四周却依旧寂静冷清,只有那株含苞待放的海棠稍为寝殿添了几分生气。
除了每天接受姑姑训导,兮韵就只能独自一人杵在房中发呆。现才刚入秋,距飘零告知她的时机还差一段光景?自上次一别,兮韵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飘零了。
“小祖宗,我回来了。”也不知道飘零从哪儿冒出来?一来就拿起茶壶往嘴里灌,和以前相比,她倒是多了几分洒脱。解了干渴后,往兮韵这边瞟了瞟。
兮韵被盯得全身泛疙瘩,“飘零姐,我知道我天生丽质,可是你也没有必要一直盯着我看啊!”
“不是,我想听听你对连日宫中所发生之事有何见解?”飘零严肃的神情不容半丝亵渎。
“这些天,宫中就只有立后与立妃之事,与你之前的设想完全符合。”说到这儿,兮韵倍感惊讶,她唯一能够了解只有飘零如临易水般洞悉世事。
为了巩固帝权,太后终舍侄女,立位高权重的兵部尚书之女子璇为后。立后那天,太后还同时册封流云为云妃,入主雪云宫。
“可是。。。。。。雪痕大婚那天,并不如我们之前所想的。他没有冷落任何一个人,先是去了皇后的寝殿,又去了雪云宫。”一晚上要宠幸两个女人,雪痕还真能兼顾!美色当前,哪会存在什么真情。
“看来你这些天在宫里没有白呆啊?”稍带调侃意味。
“飘零姐,莫要取笑我,谁让你这些天都不在?。”很是委屈。“看来雪痕并没我们想象中深爱莫兰,我赢的几率就更大了。”兮韵感觉复近在咫尺。
“此言差矣,这反倒表明雪痕很爱他的王后,一晚上宠幸两个女人,却只是在尽一个皇上应有的责任。那晚后,皇上就再没踏进过谁的寝宫。”兮韵很是叹惋,难道爱一个人身心是可以分开的?
“之前我单纯地以为你只要蒙受圣宠即可,可后来发现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你要做的是将皇上的心永远留在你的寝殿。”
“我明白你的意思。”
寒冬的气息渐渐逼近,到处弥漫着肃杀的意味。盼了这么久,东风终于降临。兮韵坐于台前开始此行精心装扮:身着浅淡橙红颜色长袭纱裙,外套墨兰颜色的锦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一条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中间有着镶嵌着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在段带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更显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清新淡雅的脸蛋略显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令男子遽然失了魂魄,可始终不变的是那双惨淡的冷眸。
撩着这副装扮便出门去了,去到之前飘零告知的后院,正值墨兰花开之际,花迎冬季随风摇曳着,灵动的茉莉耳饰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烁着,翠色葬雪上等宫绦若隐若现,与此间春色相映成趣。可兮韵心头却微微一颤,肠间千回百转,墨兰花虽身处严寒,但兮韵却觉得无尽温暖,到处洋溢着爱的气息。
是她来太早了?还是雪痕已察觉到什么,不会来了?周围安静地只剩下雪花夹杂着墨兰飘落的声音,外在一切不经意的变化皆悄无声息陨落人世间,这怕是后宫唯一一处还未沾染上鲜血的圣境,不知未来的改变会不会丢弃这一片净土?兮韵迷惘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厚实的脚步声,若兮韵没猜错,踏访之人应该就是雪痕。感觉到他的气息正像他逐步逼近,她不住地低吟着:
“青楼人去笔床空,
往事西州说谢公。
犹有秦淮芳草色,
轻纨匀染夕阳红。”
可能是太沉醉于诗的意境,竟未察觉何时已与他并肩站立?
“好诗,怎么不继续下去了?”来人身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如此精妙绝伦,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剑一般的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一身墨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羁,但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兮韵一种潜在的压迫感!
“此诗太过哀伤,严冬的气息已够让人压抑,难道还要这般折磨自己?折磨身边的人麽?”兮韵平静地道着,即使知道眼前之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但是她得忍。。。。。。得忍。。。。。。
“是啊!世人皆苦,确实不该如此。”兮韵道的话令他颇有感触,“你为何会在这儿?”
兮韵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你为何在这儿,我就为何?”
“说得好,看来今日我是遇到知己了。姑娘这身装束定非一般人,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他走进,轻轻撩拨着盛开的墨兰花,若有所思着什么。
“小女子看公子这身装束也定非常人,相逢即是有缘,又何必知道彼此的名讳?知道又何妨?不知道又何如?名讳就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微微叹息着,好像盈溢着重重心事,这些话确也道出兮韵心中所思所想。
“姑娘今日穿着很。。。。。。特别,勾起我对曾经故人的想念。若你我相逢在异地,我定将姑娘认成往昔的故人了!”他迷离的眼眸飘向远方,似在搜索过往的记忆。
“公子说的故人是。。。。。。曾与公子相守之人麽?”兮韵看他眼中划过的哀伤,竟有些感同身受。不过她倏尔缓过神来,她只是在应付仇人,绝不可有半丝无关紧要的念想。
他未作答复,嘴角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姑娘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后宫的禁地?皇上明令禁止任何人闯进这里,否则皆以欺君之罪论处。”
兮韵怎会不知?若要复仇,就得付出代价,此处是接近皇上最好的地方,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
“这里不是禁地麽?你这样闯进来难道就不怕背上欺君的罪名?”兮韵反问道。
“哈哈。。。。。。知道这是禁地,姑娘还能这般镇静,绝非常人能够做到。至于在下的生死,就不劳姑娘担心了。”他狂笑着,眼里却完全看不出悲喜。
兮韵慢慢靠近他,试图能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据此地别致却又不失条理的装饰,定是那位妃子曾经的住所,而且为此,这屋的主人肯定花费不少心思。宫中规矩:男子绝不允许出现在女子的处所,除了当今皇上。看公子的装束,就算不是皇上,也是某个王侯将相吧!”
“没错,这里是皇上为纪念他逝去王后所建的墨兰园,而我就是你口中的皇上,只可惜今日你要命丧于此了!”语毕,一只鹰爪伸向她的脖子。兮韵没有求饶,只是缓缓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她想用生命搏一回。
当兮韵就快要窒息时,那只掠夺生命的魔爪由她脖间抽回。“你为什么不求饶?”他很是不解,同时也有一抹钦佩之意,从未有人这般视死如归。
“倘若皇上真的要小女子的命,那我求饶有用麽?”兮韵一边竭力喘着,一边艰难地道着,看来兮韵的冒险成功了。
“刚刚在掐你脖颈时,朕发现你只默默承受,完全丧失求生的本能。正因为如此,朕开始对你有点兴趣了。”他看了看一旁极力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兮韵,眼里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朕要你成为朕的兮妃,即日起,你就入主雪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