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细小风浪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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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三爷,有人送来了这封信。”一个中年男人慌慌张张跑进议事大厅,重庸五人正愁眉苦脸坐在议事大厅中,大哥失踪已经快两个月了,可是找人的事却是毫无进展。听到中年男子的大呼小叫,重庸心烦意乱,不由冲着来人就是一脚,中年男子没有防备,被踹了个正着,飞出去躺在地上不断呻吟。“你他娘的急急慌慌的做什么呢,还嫌,老子不够烦是吧?”“老四,你在做什么?有气也不能撒在弟兄们身上,赶紧认错。”罗香如俏脸一沉,站起身来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将中年男子拉起来,转身训斥重庸。“兄弟,对不住了,哥哥今天做错了。”重庸使劲揉了揉脸,恢复了一些理智,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根本就不干中年男子的事。干脆地认了错。中年男子慌忙行礼,回答:“只是小事一桩,四爷无需介怀。”“你这么急急忙忙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相心未语先笑,温和地问。“回三爷的话,今日午时刚过,有人就送来这封信,点名儿要给五爷。”中年男子从右手衣袖中拿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双手捧在身前,妙柯疑惑地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拿过那张纸。中年男子又行一礼,而后转身走出议事大厅的大门,离开了。妙柯打开那张纸,一目十行,脸上露出激动的红晕。雅漪赶紧替他轻揉胸膛,让他不要太兴奋。相心站起来从妙柯的手里抽出那张纸,快速扫过,他突然也激动起来,将纸递给罗香如他们,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找到了,没事了,大哥没事了。他已经被残月公子救出来了。现在就留在残月公子那儿养伤,伤好了,就回来。”靠在一起看纸上消息的罗香如和重庸,脸色复杂地看着兴奋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的妙柯,和手舞足蹈没有半点儿平时睿智精明的相心,他们俩怎么也无法将那个残忍的真相说出来。罗香如眼睛看着信,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重庸认认真真地看着房顶,仿佛房顶长出了一朵神奇的花儿。相心和妙柯转过头来正打算与他们一同分享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发现了两人的异常,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他们突然想到那封信没有看完,因为太高兴,所有没有往下看。他们本来以为那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是罗香如和重庸的神情明明白白写着还有下文,那个接下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嫂子,你说下面还写了什么?”相心看了看罗香如,又看了看重庸,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问比较靠谱的罗香如。罗香如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相心和妙柯看着她点点头,雅漪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罗香如全身僵硬,脸色变得尴尬,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地转。重庸偷看罗香如的脸色,心里暗暗自得。“咳,”罗香如收回手,清清嗓子,一脸严肃地看着相心和妙柯。相心三人的心提了起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意外吗?“咳,”罗香如又捏了捏嗓子,板着脸看着他们,声音十分低沉:“事情是这样的,我灶上炖着菜,我就先走了。”罗香如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后退,然后在说到“我灶上”三个字的时候转身就跑,在相心和妙柯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没了踪影。
    “小四,你要到哪里去,难道你在灶上也炖着菜?”相心看着矮着身子抬起脚想要偷偷溜走的重庸,脸上的笑容十分可亲,柔声问。重庸的动作瞬间僵硬,冷汗溢满额头,心中暗暗叫苦。暗自抱怨罗香如太过狡诈,而自己又太笨,这个苦差事才会落到自己头上,自己现在是两难的境地。进,前有悬崖万丈;退,后有猛虎逼进。
    “啊,是,我灶上还烧着水呢,该滚了。那你们慢慢聊,我我就先走了。”重庸转过身,头顶似乎是隐隐发光,脸上露出干巴巴的笑容,硬着头皮说,一边说一边悄悄往外挪。
    “四哥,你的脚下是抹了油吗?怎么不停地往外滑?”妙柯笑着看他,衬着他苍白如同刚刚从墓穴中爬出的脸色,重庸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妙柯笑着比不笑更糁人。
    “五弟说笑了,哥哥是一个人,不是一道菜,怎么会脚底抹油?”重庸打着哈哈,话说到一半,就被咽住了。妙柯的话有两个意思,一是他想溜是不可能的,最好坦白从宽;二是倘若他还存着侥幸的心思,妙柯会把自己变成需要抹油的菜。
    “啊,我突然想起来灶上烧着的水,我已经吩咐下人注意照看了,我就不用担心了。”重庸干巴巴地笑着,硬着头皮往下编,眼睛不停地乱瞟,就是不看笑着的妙柯、轻轻摇着折扇的相心和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妙柯身上的雅漪。
    “喔,那你还有什么其他要忙的事吗?如果有,一次说完。”相心“唰”的收起折扇,用折扇轻轻敲打左手虎口,理解地点点头,漫不经心的问。“啊,没有了。唉,怎么今日这么闲?喔,我想起来了,大哥已经找回来了,可不是该闲着吗?呵呵,三哥五弟,你们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重庸呵呵干笑,开始胡言乱语,企图糊弄他们。
    “四哥,我有点儿想念过油肉了,你做给我吃,好不好?”妙柯露出万分思念的神情,舌尖从下唇慢慢滑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用渴望的口吻对重庸说。重庸额头上的汗水顺流而下,双脚一软,差点儿没有栽倒。“三哥,五弟,这这……”重庸吞吞吐吐,不肯明言。“这什么这?这般吞吞吐吐的做什,你倒是快说啊,说。”相心心里已是七上八下,又听的重庸如此吞吞吐吐不敢明言,是心急如焚,便大声呵斥重庸。
    “嗯,大哥已经被残月公子救了,现在在残月公子处养伤。”重庸慢吞吞地说,妙柯三人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重庸看见了,心揪了起来,担忧地看着他们,语不成调:“恩,那个,咳,就是,恩,咳咳。”“你这恩恩咳咳的,到底干什么呢,直接说。赶紧。”相心呵斥,重庸身子颤抖了两下。“嗯,我马上说。”重庸看见妙柯和雅漪紧紧盯着他的不耐烦的目光,重庸心里泪如雨下,脸上忙扯出一抹笑容,慌张地说。“就是,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恩。”“说什么胡话,把话说清楚。”相心心急如焚,重庸又不好好说话,心里又是急,又是烦,遂脾气暴躁地吼重庸。重庸全身不停地颤抖,眼睛已经被汗水刺激有些朦胧,他的双手掌心在腿上不停地拭擦着。他闭上眼睛,耳朵嗡嗡地叫,怦怦怦的心跳声不绝于耳。重庸深深呼气又慢慢吐出,如此多次,他一下子睁开眼睛,看着满脸焦急的三人,憋足了气,大吼一声:“大哥要嫁人了。”相心靠在桌子上,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大张,身子前倾,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妙柯脸憋得通红,一个没有呼吸上来,厥了过去,雅漪双眼通红的扶着他,不停地轻轻抚摸他的胸膛,为他顺气,过了好一会儿,妙柯才又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妙柯右手颤抖地指着重庸,一点儿都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五弟,不要急,你千万不要着急。你听我慢慢说,坐好,听我慢慢说。”重庸柔声安抚妙柯,就怕他一着急又厥过去了。“三哥,赶紧坐起来,难看。”又将相心扶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找到机会埋汰相心,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听我说,大哥被碧殷楼的人抓走了,我们没有找到线索,据说是残月公子的一个侄女儿用命换来的线索,是残月公子亲自带人救的大哥。残月公子传话,大哥的命是他救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要大哥嫁给他。不日就会有人前来下聘,要我们早做准备。大哥就要嫁人了,真的。”“胡说,什么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是在糟蹋大哥对他的心意,我不同意。明天,不,今天我就要把大哥接回来。”相心不知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正在深思,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相心没有说话,妙柯可是急了,带着雅漪就要去将花惹香强回来。“五弟,你的理智哪儿去了?你冷静冷静再说。”重庸抓住妙柯的手,不让他冲动行事。妙柯甩开他的手,看着他,哑声说:“你们怕那个残月公子,我可不怕,我要去将大哥带回来。不要拦我,否则我不客气了。雅漪,将他扔出去。”雅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重庸来不及反抗时,用右臂扣住了他的喉咙。重庸暗暗叫苦,他知道妙柯的臆症又犯了,也不敢刺激他。他虽然身体不敢妄动,但是嘴里还在做着垂死挣扎:“五弟,你自己去是没有办法带回大哥的,残月公子比你想的还要难以对付。你放开我,我和你一起去,相信我,我真的会和你一起去救大哥的。”
    妙柯露出笑容,重庸以为他心动了,刚想松一口气,妙柯马上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我不相信你,你是长在墙头的草,不能信。”重庸已经放弃反抗和侥幸了,只能在心中暗叹:犯了臆症的妙柯比平时难对付多了,真正做到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这时的妙柯才是真的捉摸不透。只要他不愿意接受的,说破大天,他照样当作耳旁风。而且他的身边有还一个最优秀的影子,普通人根本奈何他不得。
    “妙柯,我和你一起去找大哥。”相心走到妙柯的面前,在离妙柯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下,眼睛看着妙柯的眼睛,轻声说。妙柯看着相心,没有马上说话。相心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妙柯的决定,他知道他的诚意妙柯能够感觉到。“好,我们一起去。”妙柯脸上出现了开心的笑容,他很高兴有人愿意跟着他去救大哥。“妙柯,还有一个事,要先说清楚。大哥如果要和残月公子在一起,你不能阻拦,好不好?不要激动,妙柯,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大哥心悦残月公子,我们都知道,对吗?所以,你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好吗?妙柯,答应我,好不好?”相心看着妙柯的眼睛,慢慢的轻柔的哄着,就像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妙柯歪着脑袋,眼神空洞地看着相心,过了一刻钟了,他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相心的心慢慢提了起来。“好,不阻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妙柯点点头,笑着答应了,相心彻底放下心来。
    相心试探着将自己的手伸近妙柯,见妙柯没有动作,又慢慢往前伸,将自己的手放进妙柯的右手掌心。妙柯的右手动了动,相心赶紧停下动作,让自己的手停在妙柯的掌心,等妙柯停止了动作,才握住妙柯的手。轻声哄道:“妙柯,大哥要和残月公子在一起,我们要不要给他们准备一点自己的心意?”“恩,要,当然要,我有好多好多的好东西,都是大哥和哥哥嫂子送我的。大哥要成亲了,我要好好选一选,选一件最好的。三哥四哥,雅漪,你们也去帮我选好不好?”妙柯高兴的小孩子一样,拉着相心和雅漪的手,雅漪松开了重庸,跟着妙柯离开了。重庸佩服地对着转过头的相心伸出两个大拇指,相心笑着点点头转过头,跟着妙柯走了。重庸也跟在三人后面,脸上的沉重,已经消失了。
    小言和水生分别后,一直往右走,除非遇到特别难过的阻碍,她都是直走。身边经过的那些树从矮小变得高大,从稀疏变得繁茂,那些草刚好和树相反,从繁茂到稀疏,从高大到矮小。小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即使踩进了马蹄留下的坑,高一脚低一脚的使脚难受,她的脸上从来都是笑容满面。
    小言在树林中穿梭,前面的树木更加粗壮挺直,藤蔓也长得十分旺盛,小言右手手腕上的紫儿动得更厉害,它趁小言没有在意它的时候,窜出小言的衣袖。在地上扭动着快速前进,就像一条快活的紫红色小蛇,小言收回想要将它捉回来的心思,面带宠溺地看着游来游去的紫红色小蛇。
    紫红色小蛇就像一个天真好奇的孩子,一会儿上了树,一会儿又去逗弄一棵小草,忙得不可开交。小言不紧不慢地跟在紫红色小蛇身后,只要紫红色小蛇是一直往前走的,她就跟在后面,也不管它的速度是快还是慢。
    直到夕阳西下,小言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紫红色小蛇后面,他们虽然没有吃也没有喝,但步伐依然轻快,看起来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
    夕阳落下,月亮慢慢爬上树梢,银白色的月光,为树木和大地披上了一层清清浅浅的光华,大地变成了一位清冷高洁的仙女。紫红色小蛇好像是非常喜欢清冷的月光,遇到阴影的地方,就想方设法重新蹿回月光中。不知道是不是小言的错觉,月光中的似乎有一些有利于紫红色小蛇的什么东西,在月光中的紫红色小蛇看起来好像更加鲜活了。小言披月而行,不快不慢地往前走,也不看着到处寻找月光的紫红色小蛇,并不担心它跑丢了。
    月亮已经从天空中慢慢沉下去了,紫红色小蛇不知道是累了,还是没有月光给它追逐了,它扭动着身子,在小言的双脚外面不停地转圈。小言蹲下来,伸出右手,紫红色小蛇自己爬上她的右手掌心,小言站直身子抬起手,紫红色小蛇自己游上了小言的手腕,在她的手腕上变成了一个个大小相当的圈。
    小言继续向前走,脸上的神情变得激动起来,步伐也轻快了许多。树林的尽头就在眼前,一座碧绿的小丘,出现在小言眼前,小言的步子变大了,几乎能够赶上小跑。小言快步向前,出了树林,开始往山上爬。小丘被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树木包围,树林中还长着许多种藤蔓,长势都十分旺盛,有的独立生长,有的盘旋于老树身上。大多都在开花,一走进小丘,一种特别的清新气味就使劲往你的鼻子里钻,那是一种在其他地方很难闻到的奇异香味。它有鲜花的芬芳,有树叶小草的清新,还有泥土的浑厚浓烈的气味,以及空中飘散的露水的甜味。小言闻到这种特殊的香味,心情变得非常的轻松,脚步越发的轻快。手腕上的紫儿,不停地蠕动,蹭着小言的手腕,看来小家伙也很喜欢这座小丘。小言轻轻抚摸手腕上的紫儿,紫儿乖顺地蹭蹭她的手腕。小言快步上山,在山腰停了下来。她的眼前是两个相互交缠而生的开着许许多多红色大花的藤蔓,那些花是一朵一朵单独盛开的,每一朵花都有茶盏那么大。
    小言弯下腰从右脚的鞋邦抽出一根透明的东西,那东西宽不足半寸,长也只有两寸,而且还是软的,就像是一根比较宽的线。小言拿着那个东西,在左手手掌上轻轻划过,掌心就出现了一条口子,血珠溢了出来。小言将那个东西重新放回右脚的鞋邦。左手掌心出现了一条血线,小言将左手握在藤蔓交缠的根部上方三寸的地方,鲜血慢慢流到藤蔓上。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小言收回手,她手上的鲜血已经干了,手上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藤蔓使劲地摇晃起来,花瓣飘飘洒洒往下掉,叶子哗啦哗啦地响。两棵交缠着的藤蔓慢慢旋转着分开了,然后慢慢向两边移动。藤蔓中间很快就出现了能容一个人经过的通道,小言快步跨了过去。那个通道在小言进入后,很快合了起来,又变成了两棵交缠的藤蔓。小言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又过了三次交缠的藤蔓打开的通道。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口出现在小言面前,这个山洞于别的山洞有一些不同,别的山洞都是开在地上的,和地面的高度相当。而这个山洞是开在山腰,山洞口比地面要高出三尺有余,比小言的腰还要高一点。
    小言抬起脚,就如履平地般进了山洞。山洞里结着一层厚厚的冰,有许多冰笋倒挂在洞顶。山洞里面十分寒冷,就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紫儿乖乖贴在小言的手腕。山洞很黑,走进不足半里地,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小言没有用什么东西来照明,却能够在长满各种冰笋,突然下陷和忽而左忽而右,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山洞中安然行走。山洞里的冰越来越厚,走起来更要万分小心,上下左右都要注意。在走了约有三里路的时候,山洞急速下转,小言从不足一尺的靠着洞壁直转而下的冰台阶往下走。总共有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每一个台阶都是宽不足一尺,厚一尺,不多一点不少一分,是五百个工匠在同一个工匠的监督下,合力完成的。台阶的尽头是第二层冰宫,在里面每隔三尺,就会在洞壁上的左右的冰岩上各掏一个一尺左右的莲花模样的冰洞,在莲花中心的莲蓬上嵌上九颗上好的黄色夜明珠。冰岩上还雕刻着莲花纹和祥云,以及麒麟这样的瑞兽,在这儿有成千上万只瑞兽,没有一只瑞兽的姿态完全相同。那些瑞兽的眼睛是用各种,诸如猫儿言、绿松石青玉,这样上好的宝石镶嵌的,生动而且威风凛凛。
    整个冰宫明如白昼,那些光柔和而不刺眼。冰宫建造了长廊,飞檐亭,楼阁,拱桥流水等等,还笼上了薄薄的轻纱。在最宽敞的腹地,还修建了一个巨大的花园,花园中只有一种花__桃花。那些桃花也是冰雕刻而成的,一树一树,花瓣是白里透红,娇艳欲滴。
    花园中的那排拱桥有十三座,第七座最长,连通了冰宫的第二层和第三层。
    第三层冰更厚了,山洞更低了,要弯着腰才能前行。第三层和第一层有点儿相似,除了在第三层人能到的最窄最低的地方修建了两个简单的冰屋子,其他地方都没有人动过的痕迹。两间冰屋子是依势而建,两道冰门上雕着两株对立而生的开着红色大花的藤蔓。叶子的绿色将要倾泻而下,花的红色好像正在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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