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蹊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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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兄,此番南下你有何打算?”柳子涵问向旁边一直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男子。
“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是谢剑平前辈相请,不去是不行的。”
“说起来,不知你可听说了,此次交手之中‘双锤’李幸之,‘神枪’卢剑、谭玄娥和谢盟主都败在了同一个人手下。”柳子涵一展折扇轻声道。
“谁?”司马青云一惊,坐直了身子。这些日子他一直闭关修炼,对这些事倒是极少关心。听说竟然有人同时挫败谢剑平在内几人,不由大为吃惊。他人也罢了,这谭玄娥与谢剑平岂是可以轻易被人击败的!
“喂喂,你闭门习武也太过了吧?竟连这些事情都不曾探听到。”柳子涵扬起眉,见司马青云不以为然,知调侃无用,只得老实交代,“就是当年夺了你的‘云刃’的冥云门少主,慕容宁远。据说交手时他未用任何兵器,仅凭双手御敌。”
“什么?!此话当真?!”司马青云目中精光一闪,“其他人也罢了,可谢剑平武艺超群怎么也会败在他手下?”
“这我问谁去?”柳子涵斜了老友一眼,“听说便是谢剑平前辈也不过在他手下走了二十来招便落败。”
“慕容宁远……”司马青云下意识握紧腰间碧珲:“看来这些年他倒是未曾闲着。”
“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此次就好好会会他!”
“也好。”
言毕,两人不再交谈,只是各自埋着头想心事。
三日后终于抵达了潘阳,才至边界便已有数人前来迎接。为首一人正是在南方有“双龙剑”之称的狄克,身后之人有李幸之等九人。迎上前向二人施了一礼,狄克笑道,“二位此番远道而来辛苦了。谢盟主令我等在此迎候二位。二位,请!”
翻身上马,柳子涵笑道,“都说江南是块宝地,上次来时便已见那‘春来江水绿如蓝,日出江花红胜火’的美景,如今却正是‘淡淡菊花淡淡香,淡淡美酒淡淡品’的好时节!狄先生,敢问此次请司马兄南下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虽是早已知事由,但对方既未说,自己便道出原因来未免伤了别人自尊,故柳子涵有此一问。
“只是为了冥云门一事,详细情况还是请到了连叶山庄再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狄克料定司马青云二人早已知道事由,故此也不多说。
一行人快马加鞭到了连叶山庄,见了谢剑平,相互寒暄了片刻便依次坐下,方才开始商谈。
“司马兄弟,柳兄弟,谢某约莫半个多月前曾率众前去青冥山,本想为那些为冥云门所杀的盟友们报仇,岂料,唉,却败在了那慕容父子手下。说来惭愧,谢某自以为以自己的武艺定能擒了那慕容宁远逼他父亲老实交代。却不料中了那厮奸计败在了他手下。李幸之兄弟的双锤被他断了铁链,而赵义容兄弟……被他用毒掌打散了护身真气,断了一筋,武功尽失。”谢剑平重重叹了口气,“此番有劳你这位北武林盟主前来也是实属无奈。”
“谢盟主,我有一事不明,若说李幸之兄弟可是天生神力,赵义容兄弟使得一手好枪,两人都是武艺极高之人,怎么会如此惨败?那慕容宁远再是武功高强毕竟年少,其功力怎么会如此高深莫测?”司马青云一拱手问道,轻轻避开了谢剑平亦落败之事,给对方留足了颜面。
“司马兄弟有所不知,慕容宁远自幼修习毒功,为将毒纳入体内而不为其所伤,他内力自然要比别人强许多。那日李幸之兄弟正是败在了他一手‘千斤坠’的功夫之上。而赵义容兄弟却是败在他的‘蝎尾’上。他的毒功似已大成,再加心肠狠毒,下手竟是半点也不留情。”几人隐去了谢剑平误以为中毒仓皇逃走之事,只将事情尽推到慕容宁远头上。
“最为可恨的是他竟将众人骂了个遍,话语歹毒。”狄克接口,“大家都是因气不过才会群起而攻之,岂料慕容覆竟会率众上前,那人功力比那小子胜了不下五成,故而……”
“诸位恕我直言,他虽出口伤人,可诸位总是前辈,这以十对一却是不妥。也罢,此次诸位让我二人前来,其实是想借司马兄家族在北武林中的地位来请北武林之人助阵吧?”柳子涵淡淡一笑,若是慕容宁远当真全胜,他父亲还率众而上只怕此时这些人中必有折损。这样的话说得还真是连他们自己都当了真。看司马青云始终不置一词,他也不再客气,直接说破。
话音落下,果见众人脸色皆有些不好看,柳子涵却只做不知,端起茶盏慢慢品着。
“正是此意。想必司马先生不会愿意看着冥云门之人再这样作恶吧?”谢剑平终是见过场面之人,很快便面色如常,转向司马青云,“况那慕容宁远诡计多端背信弃义的阴险性情先生当年也曾领教过,不是么?”
“当年之事是我疏忽所致。”司马青云一笑,风轻云淡,“不过我认为此事不宜过早下定论,青云想先探查一番。这样如何,我自与子涵在各处走走,若有消息便会知前辈。一则我与子涵久未至此实该好好游览一番,二则也可以在此主盟助一臂之力。”
谢剑平知此人行事素来谨慎,除柳子涵外,极少与人深交,又是天纵英才,个性难以琢磨,见他这般说也只得点头称是。
“子涵,你也发觉此事有些蹊跷了么?”徒步行于林中,司马青云对柳子涵道。
“不错。当初慕容宁远说过只要是他想杀的人就会被他斩尽杀绝而不会让那些人有任何泄密之机。可据谢剑平他们所说,被杀的人中却会偶有一两人尚未咽气报出‘冥云门’几字。”柳子涵沉思着说道,“不过,司马兄,我们这样漫无目的走了已有三日,你当真想如此凭空遇上那些人?”
“暂且试试看。”司马青云仰头看了看天空,“虽说慕容宁远武艺精进到如此地步倒也应算是在你我预料之中,但以那谢剑平武艺,也不至这样轻易落败。你说,他们所说的‘诡计’指的却是什么?”
“慕容宁远素来是个聪明人,最懂‘攻心为上’。当初他不正式以攻心术骗过你我。”柳子涵笑嘻嘻道,“看谢剑平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八成是他们自己沉不住气着了道儿。”
两人正说笑着却听到不远处似有兵刃相碰之音,混杂着呼救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施展轻功急赶了过去。却见三个男子正与八、九个蒙面的男子相斗,那三人皆已身负重伤,被他们护在其中的却是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吓得嚎啕大哭。
那三人已明显不支,但却拼死护住了孩子不肯退让。
“住手!!”一声疾喝,司马青云已飞身而上,剑未出鞘已一掌劈断一蒙面人的肩胛骨,身形如飞,转瞬已将那几人逼开。柳子涵手中折扇舞动如疾风,轻易便已划开一人的胸口,稳稳挡在那两个孩子之前作出防守之态。
“二位英雄救命!”见有救兵,三个男子忙向二人道。
“他们是什么人?”
“只说是冥云门之人。”三人道。
冥云门?司马青云目光一闪,突然扯下腰间碧珲握于掌中对那几人一亮,“还不退开?!”
“你是什么东西?除了门主和少主,无人可以使唤我等!”为首一人大喝一声,挥舞起大刀便又上前。
冷哼一声,司马青云长剑出鞘,错身回步,剑光一闪便已架住了那人的大刀,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出几丈开外。收势回身,剑光闪动之间已连伤五人,他却似闲庭漫步。剑尖所指之处只见那些人的几处大穴纷纷被他刺中,一时间呼痛之声不绝于耳。
一见情形不对,男人一声长啸,虚晃一刀便率幸存众人闪身而去。司马青云倒也不追,只收剑回鞘和刘子涵一同为那几个人疗伤。那两个孩子终于止住了泪,怯怯躲在一旁。
“他们为何要杀你们?”司马青云向其中一人问道。
啐了一口,一人恨恨出声,“我们哪里知道!只是我等正往家走时他们突然出现,只说奉了门主之令取我等性命。我们实在敌他们不过,若非二位出手,我们只怕已一命呜呼了。多谢二位!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柳子涵笑笑,“想来他们也不会再次折返,我们还有急事,先告辞了!”说着便拉了司马青云一同准备离去。
走出几步,司马青云突然驻足回头,“对了,今日之事几位不必疑惑,在下可以肯定那几人并非冥云门之人。一则那几人武功低微,二则他们装束不对。我也曾与冥云门之人交过手,那些人无一不是武艺高强,且一向银衣。”说完便拽了柳子涵离去,面色却是愈发凝重。
“司马兄,你方才亮出的那块碧珲是?”行处不远,柳子涵不解问道。
“子涵,这块碧珲是当年慕容宁远留与我的信物。因我救他性命又放了他,故此他将此物交付于我。他说过,但凡冥云门众人见了此物便如见他,断不敢在我面前妄动刀剑。然今日那些人却不识此物,故而我已知他们定是假的!”
“栽赃陷害?”柳子涵皱眉,“可你怎知他当年所言非虚?”
“一年前我曾因一件事物与一人相斗,争斗中那人瞧见了我腰间碧珲,竟停手谢罪。追问之下方知是因此珲是他少主令箭,冥云门之人见此物便如见少主,必以礼待持此物之人。子涵,看来我们这一趟没白跑。”司马青云说着,重新将碧珲系回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