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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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青冥山附近,谢剑平令众人放缓了前进的速度,小心前行。
距青冥山仅余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众人的神经已绷至了顶点,连马匹似乎也知道大战在即而连续喷着鼻息。到了一片林中只听得一声呼哨,那树上、不知何时挖好的地洞中跃出约莫一百来个人拦住了一众人的去路。
见那些人皆是银灰色装束,手持利剑。众人大惊,“冥云门!!”
“怎么了,谢大盟主?你们来此不正是为了找我么?我不劳各位上山去请,亲自来了。”慕容覆闪身上前,身侧跟着一个白绢遮面仅露出一双眼睛的年轻人。
“慕容覆!好,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今日我等便要为那些被你下令杀害的盟友报仇!”谢剑平也不多话,手一扬,“若一起上怕你说我们以多欺少,一对一便是!谁打头阵?”
“我来!!”一声爆喝,一壮汉已飞身而上,手中百余斤重的链条在他手中舞得呼呼生风。大喝一声,那壮汉挥舞着那重锤径直奔慕容复而去。
“原来是‘双锤李幸之’!久仰久仰”轻巧的避过,慕容覆笑道,他这话并非对外人所说,只为了告诉爱子此人身份。
“哼,阴险小人也敢直呼我的名讳!!”见他说得甚是嘲弄,李幸之勃然大怒,锤舞得越发快了。
“这话说得倒是奇怪。找上门来寻衅闹事的倒是理直气壮了。羞也不羞?”少年突然出声,一踏步已挡在慕容覆之前,手一扬,竟已阻了铁锤来势,反手将铁链抓在了手中一拽那铁链绷得笔直。
李幸之大惊之下,急欲拽回链锤,岂料使上了吃奶的劲,憋得满面通红,额上青筋暴露,那少年却纹丝不动,只抓着他的锤链,举重若轻。
“唉,这点雕虫小技也敢前来送死?罢了,我且饶你一次,快回去吧!”少年“啧”了一声,手突然一松。李幸之不及防备,顿时四脚朝天摔得极惨,惹得众人想笑又不敢笑。那少年却不放过他,嬉笑道,“哎呀,不才力气不足没能抓稳,不知您可摔伤了骨头?脸这般红,可是有何不适?”
听他这般取笑自己,李幸之面上实在过不去,不免又气又怒,一跃起身便要再度出手却被谢剑平喝住。
“慕容覆,此人可是你的儿子慕容宁远?”
“正是犬子。来,宁远,见过你谢前辈。”慕容覆负手而立,转头向爱子笑道。
“不才慕容宁远见过谢前辈。”慕容宁远一拱手,“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果是人如其名——天资平平,只不知前辈的剑术是否也如前辈之名——平?”
“你!!”谢剑平顿时气结,若非他多年在外闯荡早已不会被这些小手段轻易激怒,只怕早已宝剑出鞘了。跟在他身后众人却早已看不下去。自家盟主被人当面羞辱,与羞辱他们何异?不由纷纷出言斥道,“小子不得无礼!!”
“呦,父亲,你怎不早告知孩儿,那谢盟主随身携了的非人而是家犬?狺狺之声实在是烦人得紧!”慕容宁远奇道。
“竟敢羞辱我等!!你这是找死!”一干人早已气得七窍生烟,便待动手。
“且慢!”慕容宁远喝道,抬手止住众人行动:“不才何时羞辱过诸位?”
“小子,呔,将我等比作——比作‘家犬’你还敢抵赖?!”
“唉、唉!我何曾说过诸位是‘家犬’?我不过说谢盟主养犬,何曾指名道姓将诸位说成‘犬’?诸位要为此动手,岂不是自己认了自己是‘犬’了?罢了,诸位若非要认下,那便上前无妨。”慕容宁远叫屈,“再说宁远本爱骏马良犬,若将诸位说成犬,那岂不是折辱了犬了!”
一干人等顿时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进退不得,一个个涨红了脸。而冥云门下之人早已笑得直不起腰来。慕容覆面上故作严肃,却也暗自好笑,他这孩儿天生伶牙俐齿,若是抢白自己,也总把自己噎得说不出话来,何况今日这孩子是故意要让这些人难堪?
都说少主毒舌起来甚是厉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刘臣与程涵相视而笑,见那些“正义之士”被少主抢白得气得脸膛发紫,手直哆嗦的样子,他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诸位何必害怕?抖成这幅样子,休怕,我今日不开杀戒。”慕容宁远明知那些人已是怒不可遏,仍是连讥带嘲弄的开口笑道。
“各位,何必和这个只会搬弄唇舌的小子废话?看我活捉了他!”一中年男人终于按捺不住,施展身法,手中长枪直刺向慕容宁远。
慕容宁远不慌不忙向后一仰避过,飞身而起,一掌劈向那人的面门。那人见他来势甚猛,急调过枪尖打向他的腰际。仗着自己的灵敏,慕容宁远只凭一双手便与那人战了十数回合。见那人死死相逼,慕容宁远突然施展自己擅长的“云龙步”转至那人身后一掌拍向那人的后心。
掌风将至,那人一倾身,手中长枪如长了眼般突然转了枪头,尖端奔慕容宁远手心而来,急中途错身一把握住枪柄,催动内力,只见慕容宁远用力一握,那枪竟断成两截!断处竟似被什么东西所腐蚀了一般呈现焦黑状。
“是毒!”谭玄娥失声道,“是‘蝎尾’!!”
当下众人大愕,这“蝎尾”是毒功中的一种掌力,催动时毒由掌上发出可腐蚀万物,若是人碰到必死无疑,不知这少年小小年纪怎么会这样高深的武功。
“谭堂主好眼力。上次你伤我爱子一鞭,这次该还此债了。”慕容覆说这一摆手示意众人上前,自己却只是站在一旁观战。很快,两边便战在一处。一时间剑影重重,呐喊声不绝于耳。
荡开枪尖,那人正欲刺时,慕容宁远已逼至,趁他不及收回抢,一掌击在那人胸口,“就凭这一支破枪也敢妄称要活捉我?”
那人只觉极强的力道随少年的手掌穿透自己的腑脏,护身真气已被打散。跌出几丈之外,那人捂住胸口不住翻滚,却是再也站不起身来。
“我今日不杀你,不过废了你这一身武艺。失陪!”慕容宁远不再看他,转身投入了混战之中,只寻谭玄娥与她争斗。
几次交手,谭玄娥出了一身冷汗,她武功极高却伤不了少年分毫,反被他以毒掌逼的节节倒退,狼狈不堪,眼见自己便要被毒掌所伤,谭玄娥不由一声惊呼。
“休得伤人!我来!”一声长啸,谢剑平插入两人之中,以掌力相抗。只觉一阵劲风扑来,慕容宁远虎口一痛,忙退数步。
此人武功极高不可硬拼,慕容宁远第一时间作出了判断。不言不语欺身上前,不再以内力相斗,反以拳术与之相斗。一拳击向谢剑平,谢剑平扭身相让,,反手便叼住慕容宁远的手肘。正纳闷为何这般容易便捉住了他时,谢剑平才见少年眼中浮起笑意,想起他极善使用暗器与毒物,不由心中一颤,急欲松手,却觉手臂一痛,似有针状物刺中。
毒针!谢剑平大骇,行动不觉一顿。趁此机会慕容宁远反手连点他三处要穴,制住他的行动后一伸手便卡住了他的勃颈,聚气大喝一声,“都住手!!“
交战双方一停手,一看眼前情景不由都呆住了——武林盟主谢剑平竟被慕容宁远制住行动不得。
缓缓看了四周一眼,慕容宁远沉声对谢剑平道,“休要逼我大开杀戒。今日到此为止,带你的人走!“说着松开了手,”毒针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发作,现在走还来得及。“
众人只当盟主被毒针所伤,况他们也处于下风,急架了受伤之人急急撤去。
“宁远,你用毒针伤了他?”看着狼狈退去的一群人,慕容覆挑眉,“为父记得今日你未带毒针前来。”
“针?”慕容宁远笑着推开左手,“这像针么?”——在他手掌中却是一截再普通不过的小树杈,一头略有些尖,根本不是什么毒针。
“那中针一说,不过是他们自己弓杯蛇影罢了。”狡黠一笑,慕容宁远丢开了树杈。
“少主,真有你的!”众人不由捧腹,“他们逃得还真快,八成是急着回去‘解毒’了!”
慕容宁远闻言,想到谢剑平那精彩已极的脸色,也不由得扑哧一笑。
一时间,笑声回荡在山间,一干人一边走仍一边笑个不住,今日少主作为当真是让他们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