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迷蒙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眼前感到一丝光线，端漠皱了皱眉，倏的睁开眼。
    看到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庞，端漠想都没多想，只是抬手一把揽住他的身体，一仰脸，重重咬住他的嘴唇。
    前些时候的委屈，随同现在的喜悦一同涌上，把大脑搅的一团混乱，让飞羽也不由自主失了自制。
    一吻甫毕，端漠重重的喘着气，飞羽偏过头，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两人毕竟曾经有过云雨之欢，端漠那让他迷恋的情动样子，他还是熟悉的不得了。
    可现在，虽然两人的状态如斯亲密，但端漠的眼神里，没有沉迷，也没有情欲，只有满满的茫然和绝望。
    宛如他只是对方受伤时，想满足欲望的发泄一般。
    他真的，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低低喘了一声，飞羽一把扣住端漠的腰，试图劝说：“端漠……”
    身体被制住，在两人之间隔出生疏的距离。端漠一颤，茫然的抬起脸，对上飞羽的视线，过了半晌才嘶哑着嗓音，自嘲般的讽刺出声：
    “怎么？连你……你也不要本王了？”
    飞羽心里一沉，想到端漠晚上的不对劲，再想到那句皇兄，突然就明白了大半。
    “不要拉倒……”端漠冷笑着，看着飞羽复杂的脸色，跌跌撞撞试着从飞羽身上爬起：“还跟本王摆起架子来了？一个下人而已，本王才不稀罕……唔！”
    身体忽然被飞羽重重扯进怀里，端漠趴在飞羽身上，微微发着抖。飞羽一手揽着端漠的腰，另一手揉着对方那略有些湿润的柔软黑发。
    端漠刚刚冲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凶狠，可那不自在避开他的目光，却如年纪尚幼就受了伤的孩子一般，带着满满的哀求和无助。
    明知道自己这会儿只是对方一时迷乱的需求，可这样难得脆弱的端漠，让他根本就，无法拒绝。
    身体越贴越紧，两人胸口相贴的部位，似乎有块硬物硌到了身体，有点隐隐作痛。
    飞羽皱眉，也没太在意，只是缓缓松开端漠的嘴唇，让端漠无力的趴在自己身上调整呼吸，伸手随意探进对方的衣襟，想把东西取出来。
    握在手里的熟悉触感，让飞羽手微微一抖，几乎仓促的拿到眼前确认的看了又看，再不可置信的看向怀里的端漠。
    乳白色泽，带着几分红艳血丝。质地细腻光滑，可惜却只有一半。正是阿姆留下的，当初被他送给端漠的那半块玉玦。
    本以为端漠府里奇珍异宝无数，恐怕端漠早不知道把这玉随手扔到了哪里，却不想，端漠竟一直贴身戴着。
    心神蓦然一荡，飞羽再也顾不得其他，把玉随手放在枕边，不由分说一把扯了端漠的内衫。
    “……”端漠的脸红的发烫，从脸颊直接燃到了耳根，努力维持着王爷的气势，愤怒的推了少年一把，只是力道不足，声音也难免虚弱：
    “你放肆！你……你一个下人……竟……竟敢对本王如此……如此轻佻！”
    飞羽顿了顿，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端漠。
    端漠咬咬牙，索性搂紧少年的肩膀，自暴自弃的把脸整个埋进去抑制住声音，自欺欺人的胡思乱想——
    今晚、今晚想必是喝多了……酒意还未褪，还醉着……所以才会发了酒疯，这么神志不清的主动送上门来！
    恩……一定是这样！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大不了……大不了再吃一次亏好了。
    “会、会疼吗？”一直没放过端漠一丝一毫的动静，看端漠嘴唇几乎咬的出血，飞羽不禁有些慌了：“不……不然……你自己来？”
    什么？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还让自己主动？！
    “你！……”端漠愤怒的瞪着少年，正要斥骂，却看飞羽满脸的汗，显然是在用力克制，却还带着一脸真诚的关心看着自己。
    哎，罢了罢了。这个笨小子，也不指望他了。
    泄愤般的用力掐紧少年的肩膀，端漠咬住牙，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心一横，豁出去般的重重坐下。
    飞羽迷恋不已的看着端漠的无助样子，胸臆中有说不出的满足感浮起。
    平日里素来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漠王爷，这会儿正坐在自己身上。
    俊朗脸上是自己熟悉的、混合了狂乱与羞耻的表情，如墨般的黑发散乱的披在身上。平日一向清亮的眼也半闭着，蕴着水汽，朦朦胧胧的，诱惑的出奇。
    “端漠……”心里是满满爱恋，飞羽喃喃的、试探着唤出声。
    “嗯……”端漠意识不清，只是迷迷糊糊的应。
    “端漠……”
    “嗯……”
    “端漠……”
    “嗯……”
    熟悉的、却也久违了的称呼与回应，让飞羽瞬间差点红了眼眶，澎湃的感情在胸间几乎要溢出。
    今晚的气氛真的太过美好，美好到有些不像真实，宛如梦幻。
    飞羽恍惚的想着，愈加抱紧了身上的端漠，再也抑制不住的低声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端漠这回没吭声也没回应，只是把头埋进少年的颈窝里，静静汲取着清新熟悉、让他安心的气息。
    估计巅峰将至，端漠叹了口气，妥协的抱住少年，准备迎接体内即将来临的冲击。
    飞羽却不知怎么的，脑海蓦的想起两人上次的场景。
    端漠……好像很不喜欢他那样。
    既是如此，何必扫兴。两人难得美好一次，何苦让端漠不高兴呢？
    更何况，他也不想再跪一夜了。膝盖真的会很疼啊……
    闪电般连续划过这些想法，飞羽匆忙退出。
    端漠愣在那里，讶然的睁大眼看着少年，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隐隐失望。
    事毕，飞羽伸出手，一下下顺着端漠被汗浸湿了的黑发，轻轻吻着对方的额头、脸颊。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逐渐变的平缓的喘息声。房间安安静静，只有烛火摇曳，映着床上的两人，带着一点温馨的色泽。
    就在这时，门外突兀的传来一声咯吱声响。虽然轻微，却也足够引起耳力极好的飞羽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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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头。掌握和谐的尺度真的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