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假期福利(七夕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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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人们把这一天叫做七夕。传言,每年的这一天,天上的牛郎织女会在鹊桥银河上拖家带口的相聚。这天早上,姚碧云兴冲冲的端来了一盘粽子,送到繁如潋面前,“小姐!节日快乐!刚出炉的粽子!快尝尝!我亲手包的哦!我好吧...我好吧....”繁如潋木着脸拿了一个,剥开粽叶,慢慢的吃,吃完之后,对姚碧云说了句,“还凑合....你那么想过端午节啊...今儿个是七夕,不吃粽子。”姚碧云讪讪的一脸尴尬,刚要开口,繁如潋点了点头,“不过今儿给你放一天假....可以晚一点回来,但是不能喝酒。”姚碧云笑的眼睛亮亮的,连连点头。繁如潋又从钱袋里拿了几两碎银子递给她,“有什么需要的就去买。”姚碧云点头如捣蒜,“谢谢小姐!”言罢风风火火的一溜烟跑了。剩繁如潋一人,坐在屋子里面,看着眼前那一大盘粽子发呆。七夕....这么快...已经七夕了啊.....她起身换好衣服,包起了所有粽子,坐在马车上,直奔林府。走到林鸳的院子时,正好晌午。林鸳抱着两坛女儿红坐在树下正醉的不省人事。繁如潋把粽子放在了她屋里,又坐在了她身边,看了她一眼,咂了咂舌,“啧啧啧...光天化日,白日宣淫....”
言罢她也提起一坛酒,捧着酒坛喝了两口。夏季快要过了,可秋天却还没有来,二人坐在树阴下乘凉,听着树上的知了叫,惬意的很啊...半晌林鸳一抹脸,醒了。看了看繁如潋,“来啦....”繁如潋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林鸳揉着肩站了起来,示意繁如潋一起往屋里面走。繁如潋扔给林鸳一包粽子,“送你。”林鸳一脸的诧异,繁如潋白了她一眼,“吃你的,不许说废话。”林鸳薄唇扯了扯,一脸投降的表情,“行行行....话说回来,今儿个是什么节啊?我家府里面的佣人都去哪儿了?”繁如潋剥开一只粽子,白白胖胖的糯米裹着肉,咬一口就能满口流油,繁如潋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浅浅一笑,这的确是姚碧云的品味,她漫不经心的答,“七夕。晚上瑞都有市集,估计都出去玩了吧。”林鸳饮了两口茶,一声嗤笑,凉灰色的瞳仁缩了缩,“无聊。”繁如潋点点头,“是啊...谁说不是呢....”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小厮,对林鸳言,“鸳少,秦公子让人送来了礼物。”林鸳头也不抬,“扔了。那厮一定不安好心。”小厮似乎有些为难,繁如潋见状接了过来,“给我就行。”小厮如释重负。
繁如潋接过木盒,放在了桌上,抽出盒上的信,林鸳挑了挑眉,“送的什么?”繁如潋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圣水.....”林鸳皱了皱眉,打开了木盒。只见木盒里面是一个硕大的脸盆,脸盆内乘着半盆水。繁如潋看了一眼林鸳的脸色,她觉得似乎还不够精彩,于是她把信念了出来,“林鸳姑娘,这盆圣水是我秦某人在七夕这天的清晨,趴在树林里接了一早晨才接出来的露水。人家说,这会儿的露水是牛郎和织女见面时的眼泪。不信你尝尝,是不是有点咸啊...哈哈哈哈哈哈...说笑的。七夕快乐!晚上咱俩也可以鹊桥相会一下....”林鸳听完就飚了,一揉信纸,阴着脸问,“秦逸在哪儿?”繁如潋一脸淡定的指了指门外,“自己找。”林鸳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半晌小厮又来了,手里拿了一封给繁如潋的请帖,而请帖的主人便是陆沿扬了。打开一看,原来他在今日傍晚时分,瑞湖上面开出自家的画舫,然后邀请上一众皇亲贵胄文人骚客们,喝酒聊天,繁如潋想都没想就决定去参加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凑热闹。
当天傍晚,繁如潋匆匆出了林府,乔装成男装,走上的瑞都的市集。也不知道是因为七夕的缘故还是繁如潋甚少出门的原因,她总觉得今日的市集里,特别的热闹。卖胭脂水粉的小贩在高声叫卖着,“上号的胭脂啊!各色的香粉啊!瞧一瞧看一看啦!过了这村没这店啦!”一旁卖糖葫芦的商贩,把糖炒的格外香,焦黄焦黄的,拉成了嘶,“五文钱一串冰糖葫芦啊!不好吃不要钱啊!”繁如潋买了一串,店家人很好,“小公子,五文钱,我给你来一串糖多的啊...吃着好您再来。”繁如潋缓缓一笑,“好嘞!”举着冰糖葫芦,繁如潋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离约定开船的时间还早,她也不怎么着急,边吃边闲逛着。走到这个摊位前,摊位上,挂着许多的花灯,荷花灯,仙女画壁灯,白兔灯,凤凰灯,昏昏黄黄的灯火,一盏一盏闪烁在黑夜中,看到繁如潋驻足良久,看摊子的老太太笑嘻嘻的对她言,“小公子!买一盏花灯吧!把愿望写在花灯上,放进河里,愿望就会实现的。许多姑娘都来我这儿买花灯,她们说我这儿的花灯灵验得很呢,小公子是想求姻缘吧,买一盏吧,会实现的哦...”
繁如潋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犹豫不决,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选哪个好,老婆婆也不着急,“没关系,小公子慢慢选。”繁如潋回复了一个微笑,有些花灯上面是动物是花,还有些上面是写字的,比如这一只,上面画着两个小童正坐在门前数星星,一旁还写着一阕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繁如潋在心里慢慢琢磨着这一句,这是一盏不错的花灯啊...她伸手就要摘下来,当此时,另一只手,也伸向这只花灯,两只手一触,二人双双回头,又双双下意识的微微一笑。繁如潋看到身后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手执折扇,满目纯然的浅笑着,漆黑的眉眼犹若繁星闪烁的夜空一般。繁如潋脸上有些发烫,微微偏过头,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花灯,对冷云华说,“很巧啊....”她听见冷云华在她身后缓缓的轻笑着,“如小姐...我来帮你。”言罢便伸手取下了那只花灯,浅笑着送到繁如潋手中,看着她,款款温柔的对她说,“如小姐....今年的七夕...打算怎么过?”繁如潋接过花灯,刚要付钱,却见冷云华一拦,又取下一个花灯,借着身高的优势顺手就把钱交到了老婆婆手中。在繁如潋还在发愣的空档下,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冷云华怕自己走丢了,就一直牵着她的手。好几次,借着昏暗的月光,她偷偷看向冷云华的脸,后者正望着街道两边的景色发呆。沉默又纯然的样子,看的她嘴角偷偷弯出一道笑痕。冷云华一脸诧异的转过头来,看那表情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笑,繁如潋也只是摆摆手,满脸享受的看着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后来才得知,原来冷云华也是要去瑞湖和陆沿扬一行赴约。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看到好玩的小东西繁如潋就停下来看一看,冷云华也不催促,就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替她提着东西,等着她玩美了,吃好了再和她一起走。等她二人到了瑞湖,发现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但这又有何妨呢,二人相视一笑,走上了画舫。画舫的主人,陆沿扬搂着谭云娟站在走道的正中央,看到二人一并而来,满脸的不怀好意。一旁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姚碧云拉了繁如潋就往里面跑,“小姐小姐!你来的这么晚....方才的晚饭和歌舞都错过了!不过还好你赶上了放河灯!小姐小姐快进来!鸳少,冷小姐和咱家容若小姐都到了,就等你了!”
走进里间,一看,繁如潋乐了,都是熟人啊....林鸳正叼着笔和秦逸打闹,冷清柔和繁荣若安静的呆在角落里面,灵川小公主灵芳正温顺的躺在晏子都的腿上,让晏子都给她梳头发。冷清年坐在窗边饮着清茶。门外陆沿扬冷云华和临王祈印方正勾肩搭背而来。陆沿扬清了清嗓子,“时间差不多了。可以放花灯了。各位移步吧。”姚碧云左手捧着一只小兔花灯右手捧着繁如潋的花灯,胳膊夹着着笔墨,兴冲冲的带着繁如潋往外走。陆沿扬把画舫停在了湖心,众人从画舫内走了出来,站在放低的甲板上,认真的在花灯上涂涂写写。写什么好呢?繁如潋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秦逸正哈哈大笑着把林鸳的花灯举得老高,气的林鸳直跳脚。陆沿扬和谭云娟在一旁窃窃私语着,繁荣若手举着凤凰灯,笑的眉眼弯成了一条线。姚碧云和汤阳边写着边偷偷看着对方在写些什么。冷清柔靠在冷清年背后睡着了。繁如潋看到冷云华的时候,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呢。二人缓缓一笑,无声的注视着对方。
之后繁如潋在花灯上浅笑着写了一行字,如果每年的七夕,都可以和大家一起过,那该有多好呢....没有征战,没有分离,爱人可以白头,朋友不会远走,就这样吧....能够永远这样.....就好了。繁如潋放完花灯,走到冷云华身边,问,“你写了什么?”那厮神秘一笑,露出一弯洁白的牙,“秘密...”繁如潋眯着眼睛看着他,“装神秘....”冷云华哈哈大笑着,和繁如潋一同走进了画舫之中。在太阳升起之前,不醉不休。远处,一盏一盏的花灯在河水中飘走,熏得河水都变成了暖洋洋的红,其中,两盏河灯并肩而行。其中一盏上写,“我希望他的世界也是我的世界。”另外一盏上写,“我希望她的愿望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