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春:青楼 第065章 连素,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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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乱的心却是在刹那恢复了镇定。
深吸过一口气,酝酿了情绪,我仿佛突然间惊醒一般连连后退:“不……不……连素不会是那样的人!不会……她不会那样狠心,会将我赶尽杀绝!不,菊姨,连素不会那样做的……”
我努力使自己变得悲痛欲绝,又去偷瞧菊姨的脸色,不经意间,却是逢着她的目光,她那样看着我,仿佛要穿过我的眸子看穿我的内心,随后,却是用寻常的一个语调打断我那样激动的话音:“绮罗,你果真如此以为?”
睿智如她,定是一眼看穿了我的把戏,可戏已上台,决心已出,哪怕破绽再多,我也要坚持完成:“菊姨,若我吃了那糕点会是如何?”
果然,她的脸色变了下来。
生死一线之间。若说从前珠绣的事,我对她还抱着希望,想着那是她的身生母亲,想着那是一个意外而去慢慢淡忘。可是今朝,当我看着那素白的银簪一点一点变黑,我的心也便是一点一点的下沉。
我不敢去想象,若我果真尝了那么一口,那会是怎样的结果,我处处忍让,我看着她对我的笑而渐渐放下防备,可她却是如此而待。
“这毒性烈,必是……必是一死……”一向话语利索的菊姨终于吞吐起言语。
“不……不会……”我依旧喃喃,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样,斜眼却是瞧菊姨动静。
“是,不是连素!是……”可便是这时候,她依旧维护着她的摇钱树,依旧连承认都不想承认。
一直双手环在胸前,仿佛在瞧一场好戏的兰姨这个时候踏前一步:“不是连素,又会是谁呢?”
我没有想到这个紧要时刻,兰姨会出口帮我,心中暗暗一惊时扭头去瞧,她却是几步走到菊姨面前,似笑非笑道:“你说是么,阿菊?”
我知道整个谢菊楼,菊姨唯一敬畏的只有兰姨,有了如此筹码,我更添了几分信心,便更大胆了几分:“不,不是连素,不是她,菊姨,对么?”
菊姨沉默许久,我耐着性子等待着她给过我的结论,可碧彦隐忍哭泣了许久,终于在这样的静默时刻开口:“一切都是我的错,那碟子糕点是我端来给绮罗的,连素并没有指示,只怪我太傻,上了她的当……”
我看着她眼眸间的泪水,晶莹剔透,缓缓滚落,仿佛便是滴在了我的心头之间。
我本是想将她扶起好好劝慰,可终于,我只是远远大声道:“你我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如此害我……有仇?我与连素,菊姨,连素恨我,她恨不得我死了,不去夺她的位!”
我装作随意想起,终于引来菊姨如此一句话:“如此,便是将连素带了来,问清楚,便是罢了!”
她依旧庇护着她,哪怕证据确凿。
在谢菊楼生存,从来依靠的不过是菊姨的宠爱。生与死,不过是菊姨的一句话。
“连素姑娘受了伤,请来至此,怕是不妥吧!”我假意乖巧而问。
菊姨瞥了眼,却是点头:“那便是我们去她的听音小筑走一遭吧!”
如此宠爱,我却不知自己是否争得过!
但我没有任何违拗,垂眉屏息,跟随在菊姨身后,往那样一个刚经历风波的地方前去。
连素显然没有想到我们会来,挣扎而起间也忘记隐藏去那惊讶的神情。只是本便白皙的面庞上带过几分病容,反倒是更添了些气韵。
或许是见着我没死,有些惊异吧!
她直接忽略过我身侧的所有人,单单指着我,带过愤慨而问:“为何……为何你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受罚……你出去……这里根本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可她越是这么气急败坏,我却偏偏要往前一步,笑意盈盈:“连素,你是惧怕我出现在这里么?”
她别过脸,不住地咳嗽,却是菊姨比水滟更是抢前一步,但是连素甩手打开,待见得眼前人不是水滟时,微微有些吃惊,或许夹杂了些许的害怕,可随即便却是不管不顾:“菊姨,你就那样宠着她?就这么关了一夜便是罢手?”
我将她的话一一听过,狠了狠心,却是带了些挑衅而问:“那依着连素姑娘的意思,要如何办我?”
她冷笑一声,目光直视于我道:“你要害我的命,自是交由官府,任凭官府将你处了极刑!”
“你就那样迫不及待地要除了我?要夺了我的命?”我问得极缓,努力让她听清我说的每一言每一语。
她紧紧盯着我,手却是紧抓着背面,形成了褶皱,最后却是松开:“是你要我的命!”
我闭了言语,不在这个问题上做太多纠缠,只是看向菊姨,可她只是站立得傲然,并没有准备做出任何判断。
倒是碧彦,从我们身后走出,咬着双唇,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姑娘,你太狠毒!你已是花魁,你还想怎样?你除得尽谢菊楼的女子,那么旁的楼的姑娘呢……姑娘,你为何要利用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连素一副不愿承认的模样,依旧装出不知所谓的模样,看着碧彦,目光渐移,投射在我身,最后定格在菊姨身上。
我看不得她做了那么多事后依旧那么一副无辜模样,终于忍不住,不再装模作样,转身从兰姨的手中拿过那一盘糕点,对着她大吼:“这是什么,你心里清楚吧!你想毒死我,不是么?”
她往后一瘫,却是摇头:“毒死你?我现在这副模样,哪来的力气毒死你?”
“连素,你说我要杀你,你何来的证据便是那样叫嚣,要将我送入官府。可现在你要杀我,这一整碟的点心都是证据,你是否也该被送入官府查办?”我将刚才听她口中所说的话一一学尽,再一一讲给她听。
她盯着那一碟糕点,如何不愿承认:“你说是我要毒死你,哪来的证据?”
“我便是证据!”碧彦就在此刻,及时而出。
“紧凭她的一面之词?”连素再出口,却已是对着菊姨了。
只是回答的人却是我:“那么昨日,能为你作证的,除了水滟还有谁?你不也不过凭了一面之词就要菊姨将我定罪!”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出此言,愣了愣。可随后却是笑了,笑得踉踉跄跄,那样的笑意在她苍白的面庞上仿佛是那脆弱得时刻要凋零的花朵:“绮罗,我能用我的性命去证明你的谋害,那么你呢,你敢不敢!”只是最后四字,决绝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