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江的源头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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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源走了,学校里一下子黯淡了许多,我每天百无聊赖的上课,下课,一天天的过。有时,黎落来看我,有时,江源打来电话,有时,我去医院看肖妈妈,半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上了高二的我,身边没有江源的我,开始经营我的生活。我努力的学习,江源还在北京等我,我四处蹦跶,忙这忙那,因为一闲下来,脑海里全是江源的影子,他乖巧阳光的发型,他浅浅的笑容,他淡淡的忧伤,他玩世不恭的玩笑。。。。。他总是在不同的人面前摆出不同的脸,他努力优秀的讨所有人喜欢,以前,我不懂他,现在,即使知道了所有的故事,我依然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寒假,严少陪我去车站接江源,那个冬天没有下雪,干冷干冷的,路上的行人都穿得鼓鼓的,呵出的白气飘成一缕缕白色的烟。远远地看着江源走下站台,我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比我高出了许多的他抬手摸我的头发,“淼淼,我们回家了。。。”
我陪江源去看肖妈妈,严少跟在我们后面闷了一个下午,送我回家时,他悄悄的跟我说,“难怪你喜欢魏晨,你哥哥长的好像他。。。”
“错。。。”我转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他,“是他长得像江源。。。”
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掉头离开,再然后,他一个月没理我。他是江源离开后我尝试的第一次恋爱,被我们称作严少的阿南,一身富家子的臭习惯,但是对我很好。说实话,我蛮喜欢他,至少江源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做一个基本合格的女友,而他,用他的话说,从我到莱西实中的第一天,他就盯上我了,只是我没有发现他。。。。呵呵,也是,江源在的时候,我又怎么会喜欢上其他人。
寒假,江源住在外公家,他回来了,我就开始围着他转,阿南每天给我打电话,
“你忙啊。。。”江源问我,
“没事。。。”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电池,机盖,四散开来。
“干嘛这么大脾气,小心你那小男朋友生气哦。。。”江源把摔开的手机安装起来,递给我,脸上挂着一贯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乖,打给他,好好说话。。。”
我气冲冲的出门,陪严少去看电影,我一整天没说话,“你怎么了。。。”他问我,“不管你的事。。。”我没好气的说。
然后,我们又一个月没说话。
那年冬天,肖妈妈去世了。肖爸爸多年前就去世了,我陪着江源,或者说他是肖磊,参加了肖妈妈的葬礼。那天回家的路上,我们遇上了黎落。
“姐,哥哥。。。”他好像是有意在那里等着,怯生生的看着我们说。
“我说过,别叫我哥哥。。。”江源拉着我从他身边走过去,脸上没有表情。
“江源,别这样,他。。。”我扯扯他的衣袖,
“怎么,你想跟他一起。。。”江源回过头看我,脸上冷冰冰的。
“哥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那时候,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就算当初被丢掉的是我。。。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有一个亲哥哥,我好开心。。。”
是黎落有点撕心裂肺的喊叫,我感觉到江源抓着我的手抖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肖妈妈已经不在了,哥哥,为什么不肯认我,我们是最亲的人啊。。。”黎落哭了,他长高了,长大了,依然还是个小孩子,“哥哥,我还有爸爸妈妈,我们都很爱你,如果可以,我们可以补偿你。。。哥哥。。。”
“补偿?这可以补偿吗?”江源转过身来,冷冷的说,“一开始,我仅仅以为爸妈生病,我被一家好心人收养了,所以我努力的做好江源这个角色。从我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我只觉得恶心,既然在我出世前就决定要丢弃我了,为什么要认我。。。。。回去告诉你爸妈,出于尊重,我叫他们一声姑父姑姑,至于你的哥哥,早在十七年前就被他们谋杀了,为了给你扫除障碍。。。-”
“哥哥。。。”江源拉着我离开,身后黎落的呼喊声越来越小。
。。。。。。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晚上,我泡在QQ上跟山聊天,“我害怕江源不高兴,可是说真的,我觉得黎落挺可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被人抛弃的可是你哥哥。。。”
“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嘛,再说,那是黎落还在他妈妈肚子里,他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小心翼翼的分析
“也许吧,只是你不亲身经历,无法理解那种痛苦。。。大概你哥哥,只是还无法释怀吧。。。”他似乎被我说动了。
江源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我在网上认识了山,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答应过他,我们两个,是秘密。
我曾问过他怎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他发来一个很深奥的表情,说,“江的源头是什么呢。。。”
“哦。。。”我意味深长的回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