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别离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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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日,新皇墨夜狐的第一次早朝。
待墨夜狐缓缓登上皇宫大殿之上的龙椅时,众臣明显的发现墨夜狐身上带着浅浅的倦意。按理说,这皇上不是昨天早早的就回去了吗?那为何会如此的疲惫。不过君王私事也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该过问的。
在百官最前面的两人自是是当今丞相叶巍与太尉容彤。
叶巍站出“皇上,臣有本要奏。”墨夜狐心想我还没找你,你倒先自己跳出来了,好,我倒要看看你要奏什么。
“叶丞相有何事?”既然知道新皇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而打破如今三方制衡的局面,叶巍当然要为自保而扩大自己的势力。“南阳郡守吴全与北旱郡守赵毅多有才干,臣今日想保举两位任太仆、典客二职。”
容彤皱眉,这郡守本是皇城之外无权无势的小官,而太仆、典客则是六卿之一,怎能让他得逞?容彤准备向前一步,驳回叶巍的意见。
可看了墨夜狐的表情后,容彤又退了回去,没有说话。
贪了几万两银子的正是那郡守吴全。
墨夜狐虽没有说话,但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王者气势让殿中所有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叶丞相!朕前几日得到一账本,丞相要不要亲自看下?”说着向太监总管刘公公示意了下。刘全到殿后将账本拿出,交于墨夜狐。
墨夜狐粗略一翻,确定是这本。就朝殿下一摔。叶巍捡起账本一看,心里一惊,想起前几日刘全从南阳孝敬他的几万白银,扑通一声跪了“此事与微臣无关!皇上明鉴”虽是这样说,但若是墨夜狐细查一定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收受万两白银之罪,轻则丞相位定不保!重则斩首示众。叶巍紧皱眉头,额上渗出汗珠,手有些颤动。
容彤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叶巍,这回你还不死定了!但与他想的不同,墨夜狐并没有接着针对叶巍。
“叶丞相,朕知道这与你无关,只是下次要看清再举荐才是。”叶巍没有想到墨夜狐竟然没有继续追究下来,激动不已“是,皇上,微臣一定谨遵教诲。”
容彤又皱了皱眉,不趁机扳倒叶巍。这皇上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而今日第二件事,就是昨日朕所说,朕要立斥瑶皇子寒若冰为御史大夫!”容彤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事不过是用来牵制叶巍,而墨夜狐真正的目的还是立寒若冰为御史大夫之事!
不过绝不能立寒若冰为御史大夫!现在只能期盼叶巍可以记得先皇当初的所言!可事与愿违,虽然叶巍知道了这皇上的目的,但是他不会为此而再得罪皇上,他知道,刚才皇上的意思。要么自己人头不保,要么就让寒若冰为御史大夫。
两方之间,很好抉择。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又何必在此与墨夜狐过不去?不过最令他惊讶的还是这位新皇做事的雷厉风行,他收到白银也就是几天前,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查出。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如此多年的叶巍也自叹不如。
“臣赞同皇上所言。”叶巍很识相的附和。容彤紧攥拳“臣不同意。”容彤知道想让墨夜狐收回成命还得从叶巍处下手“叶丞相,昨日晚宴之时,丞相将不能立寒若冰为官之事,说的一清二楚。今日怎么突然就转了性了?”叶巍对着容彤礼貌一笑“昨日乃是我一时糊涂。先皇已去,如今当家作主的是皇上,臣相信皇上的眼光,那寒若冰定非池中物。”容彤语速变得快了些“那你忘了先皇的遗命了吗?先皇曾说过,不许寒若冰离开清风殿!而任何人也不可探视!”
墨夜狐上站了起来,大手一挥,举手投足见尽显其皇者威严“那朕今日就废其旧昭!任寒若冰为御史大夫!寒若冰即日搬出清风殿,暂居永和殿!”这让叶巍与容彤也有些不及,永和殿?那可是离皇上寝宫最近的宫殿,只有皇亲国戚才可居住于此!
但更吃惊的是,竟然为了一个质子而废了先皇的遗命!?
“皇上,废先皇遗诏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不可为啊!皇上!”容彤跪了下来,声嘶力竭的吼道。
墨夜狐眼中杀气一现,让容彤背脊微微发凉“朕意已决,反对者,斩立决!”
叶巍为了自保,连忙附和道“皇上英明!”容彤觉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也有些模糊,吼道“叶巍你这卑鄙小人!”
叶巍并没有理会容彤,而是接着一个劲的称赞墨夜狐英明。却不想墨夜狐一句话,把他也镇住“吴全不可留,贿赂万两白银乃死罪,满门抄斩,收其全部家当。”墨夜狐顿了顿,看着突然呆住了的叶巍“不过丞相放心,此事朕知道与你无任何关系,定不会牵连与你的。退朝。”
这一仗,皇上赢得漂亮!两位大臣在心里咬牙切齿的说着。群臣已经从殿中离开,只留下叶巍与容彤两人一站一跪在原地。叶巍叹了口气,拍拍容彤的肩“容太尉,走吧?”
容彤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大殿
叶巍感叹“这皇上可绝对不可小觑,其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与其不可抗拒的王者威严,不知我北定有此君主,是好是坏?”他们都清楚,若是新皇有手段有谋略的话,这必定代表着他不会受制于他们。
所谓内心百感交集,若是明君,定国富民强,而他们却只能成为皇上霸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今日皇上废了先皇的遗诏,冷了人心。不可再让皇上如此任性,我们要将其牵制着!”容彤紧紧握拳,下了决定,与叶巍联手。
墨夜狐下朝就赶去了清风殿“若冰!这一仗胜了!”寒若冰放下手中玉箫“恭喜皇上,首胜告捷。”墨夜狐很是开心,不论何人反对他,只要寒若冰还支持他,他就可全不在乎。
“即日起你就搬来永和殿吧,不用再住这个清冷的院子了。
寒若冰笑笑,手覆上院中的柳树“几年里我日日盼夜夜盼,就是为了能离开这清风殿,可能出去了,却也对着殿有了感情,倒是有些舍不得了。”
他总是这样多愁善感,悲天怜人。
墨夜狐双手放在寒若冰两肩,四目相对。“若冰,你只要知道,只要有我的一天,就不会再让你感到悲伤!”两位少年又愣了愣,墨夜狐尴尬的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是知音,哪有看着自己的知音受苦的?”
是夜,风轻吹,柳叶缓飘落,清风殿中再也没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