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番外二 香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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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的路,只知道离家已经很远很远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该怎么办?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事物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我还有天枫,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发了疯的在找我,我不能放弃,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还想再见见天枫,想起他的温柔、他的话语,不知不觉就已泪流满面••••••
玉湖镇是一个很小的镇,我来到这个镇上已经三个月了,身上的首饰已经变卖光了,在天枫找到我之前,我必须找一份工作来维持生计,我现在没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了,但是没在外面生活过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世事险恶,轻易地相信别人说的话,毁了自己的一生。
“真娘,有客人指名要听你弹得曲子,快下来!”老鸨扯着嗓子对着楼上喊。
“来了。”我拿着古琴一步一步的走下楼,现在的我是‘香乐(yue)楼’的红牌,被诱骗到这个妓院已经一年多了,我也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老鸨对我很好,我们都叫她‘妈妈’,我在这里只卖艺不卖身,凭着自己的技艺,很快的这个镇上的人们都知道‘香乐楼’有个才貌双全的真娘。
一曲完毕,客人们很是满意,纷纷掏出银票,老鸨一边收钱一边笑得合不拢嘴,觉得自己真是找到了一棵摇钱树。
其实在这样的场所,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好人,他们并不是没有重金收买老鸨要买我的初夜,而是我抵死不从,‘妈妈’拗不过我,又不想失去我这棵摇钱树,只能依了我。
“妙!妙!曲妙,人更妙!”一公子举着酒杯,眯着双眼看着我。那神情看似醉了却又不似醉。
“哎呦,公子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我们‘香乐楼的’红牌,聪慧,姣丽,善于琴舞,甚是讨人喜欢!”‘妈妈’看那公子身着,知道不是一般人,一个劲的向对方‘推销’自己。
“我早闻‘香乐楼’出了一位只卖艺不卖身才貌双全的红牌姑娘,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见那公子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牌向我走来“这是赏你的!”。
“交给‘妈妈’就是了”我低着头尽量不看他。
“是呀是呀,交给我就行了!”老鸨忙跑上来收下钱,脸上止不住的乐。
“你叫真娘是吧,我记住你了,以后我会常来听你弹曲的,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能弹出这么合我心意的曲子,当然了,你是第一个!”
“谢谢公子赞赏,如若没什么事,小女子先行告退!”始终低着头,只能听到我不冷不热的声音。和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谁也不能接近,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方法。
“你去吧!”他并没有多做挽留,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态度,没有多说什么。
我向他行了礼之后就抱着琴上楼了,我不知道他和‘妈妈’之后说了什么,只知道‘妈妈’那天很是高兴,赏了我很多珠宝,估计她在那位公子那里得了不少好处,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天枫赶快找到我,可是我却连他的一点消息也没有,总有那么段时间,我会感到迷茫,但是之后只要一想到天枫会找到我,我就又振作起来,我要为自己而活,更要为天枫而活!这是支持我活下去唯一的勇气与动力。
正如那位公子说的,他会经常来听我弹曲子,而且每次都出手大方,‘妈妈’已经把他视为贵客了,他每次都想与我进一步交谈,都被我冷冷的拒绝了,‘妈妈’告诉我他叫廖子玄,人品端正,还有几分才气,家族世代经商,是个大户人家,让我不要太冷落对方,我却没在意,因为我实在不想搭理他。
这天下午他又来听我弹曲,一曲终后,他告诉我他喜欢我,真心想娶我为妻,我被他的话吓到了,这对我来说太突然了,他说在这个世界上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人能弹出这么合他心意的曲子。他的热情,还有这些天的诚意,让我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早已心有所属,不可能在接受他,但是我却没有直说,我婉言告诉他自己在幼年时已由父母作主,有了婚配,他很是失望的离开了,之后一直没再来听我弹曲,我曾问过‘妈妈’他的事情,‘妈妈’说听说他要随父亲出去经商,可能是半年,也可能不在回来,他也确实随父亲去外地经商,两年之后他却又回来了,在这两年,我完全没有等到天枫,没有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一点消息,仿佛这个世界上不曾有过他,我开始失望了,逐渐变得绝望了,在我快没勇气撑下去的时候,廖子玄却回来了,并且再一次说要替我赎身,娶我为妻。对于他的诚意,我确实很感动,但那时我还是很矛盾,我依然想着天枫会找到我,却不知天枫在我家出事后,听说那晚我早早就睡了,以为我被烧死了,痛心不已,拔剑自刎了,而我还在一直等他。
我最终还是拒绝了廖子玄,我不想害他,且不说我一个妓女的身份,我的心里只有天枫,若是嫁给他,我的心不在他身上,对他太不公平了。那一晚,他喝了很多酒,我一直闭门不见他,‘妈妈’让他先回去,说先好好劝劝我,可是他一直不罢休,也许是他一时冲动,他竟用重金买通‘妈妈’,想留宿于我处,
“出去!”情急之下,我拿着一把剪刀对着他。
“真娘,听我说,别冲动,先把剪刀放下。”他站在那里不敢乱动。
“你出去!”我几乎快失去理智,冲着他大吼。
“真娘,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真心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我看出他眼里的悲伤还有无奈,可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我爱的是天枫,永远都是天枫。
“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真娘,你——”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刺过去了。”他突然冲上来,被我止住。
“我要过去,要不你就刺死我,我就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情意也没有。”说着就要冲上来。
“站住!既然如此,那么,我唯有一死了。”我觉得已难以违抗,为保贞节,我用剪刀向自己的胸口刺去。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鲜血从我的胸口大量涌出,那一刻,我真的感觉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天枫好像就在那个世界的进口笑着对我伸出手,我想伸手去握住,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眼前模糊了一片,我知道廖子玄此刻正抱着我大声地唤我,他痛苦的哭着,懊丧不已,可是我真的没有怪他,我唯一遗憾的是没能在见到天枫。
“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对廖子玄说的,带着没能等到天枫的遗憾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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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真娘死后,廖子玄斥资厚葬真娘于名胜茶林,并刻碑纪念,他从老鸨那里得知真娘生前喜爱茉莉花,就载花种树于墓上,人称“花冢”,并发誓永不再娶。
传说茉莉花在真娘死前没有香味,死后其魂魄附于花上,从此茉莉花就带有了香
味,所以茉莉花又称香魂,茉莉花茶又称为香魂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