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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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没想到子庆他们来得这么快,刚过早饭时间就跑着来了。
看见子庆他们找来,心里的猜想也是对了大半,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不记得当年死去的那两个人的模样,但是从他们身上透露出来的,却显示着他们是同一类人。
时隔二十二年,阿惠再次站到那个无名的墓前。
公墓里一般葬的是无儿无女的老人,或是暴死的他乡之客,还有沾染了脏东西之后死去的人。这样的人大多是没有人肯为他们点香烧纸的,从前公墓还有个看墓的老人,老人病逝埋在这里之后再也没有人来过这里。一年多年过去了,这里早成了杂草丛生的荒地,那些没有立碑的小土堆也被掩埋在枯黄的杂草堆里,销声匿迹了。
不过,在这样类似于乱葬岗的地方,却又一座巨大的墓石椁,这就是那对合葬的小夫妻。那个从远方赶来的男人为他们设了灵堂,守了灵,修了墓。在小镇里算得上是风光大葬。可是,这样豪华的棺椁却没有立碑。
以前每逢过年清明陈医生会提着纸钱白烛来这里,烧香除草一样都不落下。陈医生死了,墓边的杂草窜的比石墓还要高一些,还有不知名的野藤缠着石墓。现在天冷了,大多植物都枯死了,一团一团的杂草把石墓藏起来,裹成一个草团子。
阿惠在墓边站了一会儿就放下香火篮子离开了。
子庆蹲在墓前,有些手足无措。亲身父母的墓就在眼前,那种荒凉的境地与祖坟丽那个精致的衣冠冢相比,不免让人心寒。
他的父母,为了成全他们的爱情,放弃名誉,放弃宗族,放弃身份,丢了性命也丢了孩子。他们如今就躺在棺材里面相拥。那么,他们现在是无怨无悔,还是心存愧疚?
子庆的心里对他们还是有些怨怼的,应为他们对爱情的不顾一切,让他失去父母亲,和一个充满慈爱的家,一个可以撒娇使坏可以被安慰可以被爱的家庭。到如今,他被爱情背叛,被亲情陷害,那唯一对他的宠爱,也成了渺茫。他们种下的因,却要他来尝这个苦果。
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年了,在人生的二十二年中,他的生活还算完美,有着让别人羡慕的家世,让别人嫉妒的身份,让女人和男人们追捧的英俊外表。他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也过了可以抱怨的年纪。可是他却不甘心,他总是想着要发泄一番才好。
四周的荒凉和穿梭的冷风却将子庆心中的无名火冰冻住,如今这般光景,谁都不好过,也许,他要好一点,至少他还活着。
阿涩蹲下来,拍拍子庆的肩以示安慰。
子庆被吓了一跳,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表示自己很好,然后开始整理那些杂草。冬天的野草已经枯败了,可清理起来还是很吃力,细细的血珠从被野草的茎划破的掌心上的伤口沁出来,冷风一吹,又疼又痒。
等他们清理完,点了烛火少了纸钱之后,已经是下午吃饭的时间。
子庆和阿涩初五就回了湛市。阿涩这几天一直跟着他吃苦,忍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他自己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现在完成心愿,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
他给阿惠留了联系电话,这些年中国的城市和农村发展迅速,说不定哪一天这个废弃的公募就会被拆迁,他还要做好给父母迁坟的准备。
又是精疲力竭地回到湛市,子庆买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暂时住到阿涩的别墅里,不安分地又给自己找了一份为期一个星期的家教短工,一边做家教一边找合适的公寓。
公会的假期还没有结束,阿涩整天无所事事,于是流连在大大小小的酒吧里,晚上赶场,白天补觉。
学校的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子庆像和阿涩说一声,可总是碰不到他,要么他就在酒吧里,手机打不通,要么他就在睡觉,怎么也叫不醒。无奈之下,只好留给他一张纸条,贴在衣柜门的背面,以防钟点工把它撕了,阿涩换衣服时一眼就能看见。
子庆恢复了忙碌的高三生活,每天在食堂、宿舍、教室三点之间行色匆匆,他已经将西点小店的工作辞去了,学校安排的晚自习几乎每晚都到。
班致轩林蔚穆子庆三人组又重新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那些说闲话的人也没有精力来说长道短,有关于林蔚脚踩三只船的说法也被紧张的时间冲得干干净净。
一切平稳又匆忙地进行着。
【婪陌有话说:
小妹住校了,额米有人帮我打小说了……
纠结,高三真的很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