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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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奇怪。
樱木脸红心跳,手里拿着大半流川的外衣直直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流川则一脸平静不躲不闪的跟樱木对视着等樱木开口。
半天樱木才猛一转身,不声不响拿过几根长长的干柴乒乒乓乓拨弄一阵,做出来一个简易的衣架。
又闷着头转身扯过流川手中的衣服,拧干,抖开,挂上,坐在火堆面前帮流川烤起衣服来。
流川的外衣是丝绸所制,易吸水的同时也很易干,将多余的水拧掉后不用烤多久就干爽如初。
樱木确认流川的外衣已经干透,没有一个地方还是湿的以后,才慢慢一件件脱下身上其余的湿衣搭上衣架开始烘烤。
布质的衣服虽不如丝绸制的来得易烘烤,但因为樱木大力的拧得连一滴水都不再拧得出来后才挂在火堆前烤,所以不多时,外衣就烘干了。
虽然外衣刚才已被樱木自己拧坏,但若只穿着里衣不穿外衣上街的话会显得很是失礼,樱木虽然已经不想要那件衣服了,可在走出老林找到能买衣服的地方之前,还是不得不披着这块破布。
不过幸好樱木总是习惯性的把衣服揉成一团来拧,没章法的拧法偶尔有个好处,就是破掉的地方不会固定在一处。这次被拧坏掉的部分只是右边的袖子,大力点扯掉,再把左边也如法炮制的扯掉,这样穿出去也不算太难看。
若用斯文的形容方式来说就是——断袖。
流川在樱木把右边袖子扯掉的时候,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不过樱木没看见。
但扯左边的时候,可能眉头皱得有点明显,樱木又偏巧不巧转头看到了,自知不妥的他没吭声,只是转过身,背对着流川继续扯。
流川也配合的不说话,但思绪却不受控制的想起湘北国一项人人都知道的禁忌:任何男子不得在他人,特别是其他男子面前扯断自己衣袍的袖子,更不得扯断他人衣袍的袖子,否则会被视为有龙阳之好。
至于这项禁忌的来源却没人能说得出来,也不知源自何朝何代,反正众人都觉得没人会无缘无故在别人面前扯断自己衣服的袖子,至于扯断别人的袖子······玩耍或者打斗时尽量避开那些个地方就好了。这并不是一项难遵守的事情,所以也就这么传了下来。
虽然流川知道樱木此刻扯掉袖子只是为了让衣服看上去比较正常点并没有其它意思,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在这刻想起这个禁忌来。
因为在这之前樱木就已经把外衣烘干了,两边的袖子扯掉后立刻套身上,站起来就开始解自己的裤带。
自然的动作却把流川吓了一跳:“白痴,你干什么?”
“嗯?衣服都烤得差不多了,该烤裤子了啊。”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流川,不知道这只狐狸的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这一看才发现,流川从刚才开始就只脱掉了外衣而已,现在还穿着一身湿衣坐在火堆前。
虽然火升的很大,坐在火堆前应该不会再感觉冷,但那是在衣服没有湿掉的情况下。
看流川冷得嘴唇都有些泛白,双臂环住自己微微发颤的样子,樱木有些哭笑不得:“狐狸,你该不是打算穿着衣服把它们烤干吧?”
流川看樱木一眼,满眼都在说“有什么不行吗”?
樱木实在看不过去“嗤”的笑了一声:“你那样烤的话,除非把这个房子烧了,不然烤到明早就算衣服干了你也会患风寒的。你不想想,春末的衣服虽然没有冬天里三层外三层的那么多件,但好歹也有好几件好不好?你这样子穿着衣服烤,就算外面的干了,褒衣也是干不了的。你想冷死自己本天才是不介意,不过你要是没冷死却冷出了风寒本天才就得要照顾你,你是在找本天才的麻烦么。”
樱木一番话说得流川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看樱木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都半干了,自己的衣服居然都还在滴水。
这么看来确实是有必要把衣服脱下来搭衣架上烤才行。
流川也是个行动派,向来都是想到就做,觉得樱木的话有道理就二话没说站起来开始脱衣服,顺带的想起樱木说裤子也要脱下来烤,于是很顺便的就把裤子也一并脱了。
一旁的樱木目瞪口呆看着流川“忽”一下站起来,然后就是雷霆之势的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褒裤,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衣架一下子挂不了那么多件。
本来樱木还以为流川不把湿衣脱下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想借这嘲笑流川一番,没想到转个眼流川不知道哪根筋被点通了,风刮过一样的脱得一干二净,啊,不是,是只剩一件褒裤。
流川把身上的衣服脱得七七八八以后,看着自己脚下散落一堆的衣裤,又看看没多少空位的衣架,这下才开始思考这么多衣裤要怎么全挂上去烤的问题。
一脸迷茫的样子,看得樱木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再看看流川一边想,一边因为冷环着胸更靠近火堆的样子,这才想起他是当朝第一大将军之子,不像自己虽然贵为太子,但跟着一个并不拿自己当太子的师傅天南海北的跑了两年,经历过这样那样许多事情,所以流川肯定从来没有为该如何把衣物烤干的事情犯过愁。
无奈的只能拿剩余不多的几根较长的干柴又做了一个衣架,再帮着他把衣服拧干挂上去。
“一开始就做两个衣架不就好了。”看衣服已经被挂好,流川非但没说谢谢,反倒是丢给樱木一个白眼后,在最靠近火堆的地方坐了下来。
樱木恼火的厉害,但又发不出来,因为知道说了也白搭,纯属浪费力气而已,也就只能憋着一肚子气在流川对面找个地方一屁股坐下生着闷气。
火堆里刚被丢进去的干柴烧的噼啪作响,樱木和流川之间也因为樱木在生闷气而流川向来寡言的关系异常的沉寂。
樱木赌气的边往火堆里丢干柴,边时不时抬眼狠狠的拿眼睛死命瞪流川。
不过瞪着瞪着,眼神里的内容却慢慢的变了味。
樱木自己都没发现他在心里咒骂的内容由最初开始“不通人性的死狐狸,本天才好心好意为你多做一个衣架出来,你还怪我”慢慢变成了“这臭狐狸,明明是个男人,干嘛长了双狐狸精的眼睛”。
视线也自然而然的从脸开始往下移,到高挺的鼻梁,到因为身体回温而慢慢有了些血色的双唇,到白皙细长的脖子,到锁骨,再到胸前的两点殷红。
樱木开始觉得是不是干柴添得太多的关系,怎么自己有种浑身燥热,喉头发紧的感觉?
不自觉的舔舔双唇,眼睛却毫不犹豫的继续往下游移,到平坦结实的腹部,再到······因为褒裤虽然也是丝绸制,却比一般衣裤来的薄而透明,湿透后会比平爽时更透,再加上流川此时离火堆极近,火光映照得那本就透明的布料若隐若现出流川的三角地带。
正舒舒服服享受火堆带来温暖的流川,讶异的看到樱木突然奔流直下的鼻血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樱木也被自己突然而来的鼻血吓了一跳,急忙抬手捂住鼻子仰头看屋顶,还不忘抬手指着流川大吼:“死狐狸,赶快给我把你的外衣披上!”
流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恼羞成怒的大骂一声“死白痴”,顺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截剩余大半的干柴朝着樱木刺去。
樱木因为仰着头止血的关系,没来得及躲开,流川手上还带着点点火焰的干柴就那么顺着流川的力道笔直刺向樱木的左胸附近。
樱木“哇”一声哀叫,也顾不得鼻血止没止住,忙低头一掌拍开还滞留在胸口附近的柴木:“死狐狸,你疯了不成!”
流川也没想到樱木居然没能躲开这一击,顿时有点不知所措的丢开手上还剩半截的干柴,挪到樱木面前查看他的伤势:“你干嘛不躲开啊。”
“你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抬着头止血的时候,我突然袭击你一下试试看你躲不躲得开!”
“活该!”
“死狐狸你说什么!”
“说你活该!死白痴!”
“死狐狸,你一定是皮痒了,想本天才拔了你狐狸皮吧!”
吼完,也从火堆中抽了一根半燃的木柴向着流川刺过去,不过流川没有把全副精力放在止鼻血上,所以很顺利的躲开了。
樱木不死心的又舞着木柴冲上来,流川也不含糊的拨出一根半燃的木柴抵挡。
顿时,小木屋里除了一堆熊熊大火堆之外,还多了一片飞扬的火星。
百来招后,两人手上的木柴均早已熄灭,两人也各站在小木屋的一角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以防被偷袭和找机会偷袭。
安静的小屋只听得见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和屋外时强时弱的夜风刮过的声音。
正当樱木耐不住想冲上去把流川的体力硬耗光再痛揍一顿的时候,小木屋的门被“咣当”一声撞开。
撞开门的人看到屋内的情景时愣了一瞬,立马视而不见的直接朝着樱木身后那堆稻草奔去。
对峙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搅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双双丢下手中的木柴站到稻草堆前。
樱木看看流川,再看看拼命把自己往稻草堆里塞的人,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出:“喂,你是谁啊,不知道进门前要先问一声的吗?没礼貌的家伙。”
流川则是一把甩开一跺稻草,揪出里面的人:“你见鬼了吗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