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线索和红线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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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鸣局长一早上就接到了消息,伊娜昨晚差点“晚节不保”。所以一到警局,雷胖子就带着雷夫人特制的筒骨汤来慰问伊娜。刚刚到DMWD的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挥鞭声。然后就是男子的叫声——“啊!”
    “我告诉你们任务永远重于一切,作为队员要做到的首要就是服从队长的命令。”然后挥鞭声,叫声。“我昨晚最多就是因公殉职,可是你们回到现场,有可能导致整个任务的全盘失败。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知道错了没有!”挥鞭声,叫声。挥鞭声,哭声。“芷欣,作为一个男人哭什么呢。”哭声戛然而止。
    雷胖子站在门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然他知道对于他们来说任务优先没有错,当是人都有私心的若是伊娜因此出什么事情怕自己第一个就会发火,结果现在的情况……雷胖子闯了进去:“伊娜啊……呃……”停顿了半分钟,雷鸣咽了一口口水道:“你在干什么?”
    雷胖子一进门,引入眼帘的就是伊娜一身皮衣皮裤,一脚踏在皮椅上,另一只踩上了办工作,手上还挥舞着皮鞭,恶狠狠地挥向桌前的两个娃娃。画面异常诡异。伊娜看见雷鸣,淡定地收了鞭子,回归大地,轻咳了一声道:“试一试新买的玩具。”
    “呃,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他们人呢?”雷胖子佯装淡定的将筒骨汤放在了桌子上,四下看了看问道。“昨晚查到了些线索,他们分头去调查了。雷局长,我觉得我们组人手不够,然后一个个还都不听话。”伊娜边说边将皮衣皮裤脱了下来,默默地收走了两个娃娃和皮鞭,塞进柜子里,娃娃塞进柜子里面的时候还发生了挤压,于是乎哭声叫喊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伊娜小姐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地关上了柜子,一脸无辜地看着雷胖子。
    咳!雷胖子强装镇定,道:“人是你自己选的,加派人手没有问题,你自己去档案里挑。但是如果是管理的话,组长还是要自己建立权威。”伊娜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雷胖子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在警官学校的时候,有选修心理吧。”“恩?”伊娜疑惑地看着雷鸣。“那我就不给你们加派心理辅导师了。桌上的筒骨汤乘热喝,我先走了。”雷胖子说完就消失在伊娜的视线中。“心理辅导师,那不是用来给公职人员减压和调节的吗?我们这里……”伊娜喃喃自语,然后黑线,抬头45°角仰望天花板一笑,吼道,“雷胖子,我精神正常的很!”
    昨晚调查的时候,分了两路人马,肖牧和叶芷欣一组,沈函磊一组,所以今天继续调查的时候也就这样分队了。肖牧和叶芷欣昨晚在包厢内见到了那位嫌疑人和与他接头了人。但是因为相距太远又不好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只是在接头人上厕所的间隙看清了样貌就撤退了。早上叶芷欣通过样貌重组拼出了接头人的样貌,在DNA比对后,发现是一名曾经因为盗窃罪判过2年刑的中年男子。大致查了一下户口上登记的地方,就在闹市区发现了一脸颓废的男子。跟踪了一个上午,发现就是一名失业的废柴大叔罢了。
    其实除了这点,叶芷欣还有一个发现,记得当初他说自己想要当警察的时候,亲朋好友轮番上阵说当警察跟踪有多么多么的辛苦,出任务有多么多么的危险。幸亏他意志坚定,要不然是个人都不会往一个堪比人间地狱的地方跳。但是现在看来,跟踪和出去玩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上午在公园发现拿着报纸看招聘的男子时,本以为要陪着男子晒个一个半个小时的太阳,结果肖牧带着他到公园旁的咖啡厅喝咖啡。一直到男子出来坐公交车时,他们才慢悠悠地走出咖啡厅。肖牧抬头看了眼公交车的号码,问他途径的站点。其实叶芷欣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过人的IQ,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背下了主干线上经过的所有公交车站点,果然派上了用场。肖牧听完就把他横抱起来塞进了汽车的后座,他红着脸挣扎的想要爬起来,结果肖牧也探进半个身子,按住他的肩膀,两个人的距离慢慢靠近,他似乎可以感受到肖牧鼻尖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一时间竟然紧张到停止了呼吸。结果肖牧的嘴唇恰似无疑地擦过了他的右脸颊,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昨晚睡了多久?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乖乖躺着休息,到了我叫你。”然后微微直起身体,将外套解下盖在了他的身上,起身走向驾驶座。
    叶芷欣却是感到一种难以言状的窘迫。耳边重复回放着肖牧恰似哄骗般的话语,右脸颊火辣辣地炽热。一直过了半个小时叶芷欣才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又回想起昨夜,明明是四个人被一堆手持凶器的壮汉围在一起,却只是肖牧几声警告意味的枪响,几个拳头;沈函磊的三把手术刀,一剂麻药;以及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cos忍者逞凶解厄后,带头人打了个响指道:“我们还会再回来的。”“老大,我们现在是正派吧!那句话好像……”某不知死活的小弟甲说完就“长高”了5cm。反正在叶芷欣刚刚反应出来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时警报就解除了。也许警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危险。然后似乎是太累了,叶芷欣就这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车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叶芷欣显然是吓了一跳,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准备出去。结果在他握上门把的同一时刻,肖牧从外面打开了车门。看他醒了,揉了揉他的头发,将手上的便当递给他。叶芷欣愣愣地接过了便当,就看到肖牧又一次探进车里,帮他扣上了脖颈处松开的纽扣。叶芷欣显得有些局促,心中却也温暖了一片。他下意识地吃起了便当,便当快吃完时才想起了他们来的目的,问道:“肖牧大哥,接头人呢?”肖牧伸手替他抹掉了嘴角沾染上些许酱汁,然后指了指车子外游乐园里面一个身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说道:“他在工作。”看到叶芷欣吃得差不多了,肖牧牵起他的手,说道:“下来吧!”
    之后,肖牧几乎带着叶芷欣玩遍了游乐园的每一个设施,叶芷欣不时担忧地看向接头人的方向,肖牧却似乎不怎么理会。一直玩到快六点钟,肖牧才带着叶芷欣坐到了里接头人不远处的一个地方,解释道:“他们六点钟才会下班。”叶芷欣有些讶异地问道:“肖牧大哥,你调查过吗?”“不是,我以前勤工俭学暑假也到这里打过工。”肖牧淡淡地说。说完带着叶芷欣跟着接头人离开的路走去。叶芷欣抬头看着肖牧完美的侧脸发现这个看似人中龙凤可望而不可即的男子,也不过如平常人一样简单。初次相见时的那份敬畏也渐渐变成了亲近。
    之后,接头人乘着公交车回家,在公寓附近的小吃店要了一份盒饭。叶芷欣和肖牧在小吃店对街的餐厅里吃着牛排,继续监视。转眼时间已经过了七点。肖牧的手机响了起来。
    “肖学长,今天过得愉快吗?”伊娜柔声问道,“妹妹我可是想了你一整天呢!迫不及待想看你运动时矫健的身姿。所以请您务必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到DMWD。不然,我会保持这种近乎狂热的思念一直到遇见你的那一刻哦。”“嘟嘟——”通话结束。肖牧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肖牧一脸黑线的对站在一旁的叶芷欣说:“回去吧,伊娜大小姐要开会。”“肖牧大哥,那个人可能不只是个普通的大叔。”叶芷欣转过头盯着肖牧正色道。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伊娜,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至内心的笑容,何其璀璨。然后向组内的另一位男士打起了电话。“嘟嘟——哪位?”接电话的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清冷的声音,而是另外一个带着十分不耐烦口气的人。伊娜愣了片刻,脑内小剧场开始运作,双眼冒心道:“你好,请问沈函磊先生在吗?”
    “哦,他在洗澡。”
    “嘶——”伊娜一声抽气,“那请问你们现在在?”
    “国货路的往昔宾馆。”
    “嘶——因为我是沈先生的同事,他现在应该要准备回公司来了。可以请你……”
    “他还不能回去,我现在浑身痛,根本走不了。他必须对我负责。等他决定和我一起的时候,我才放他回去。”男子显得有些气愤,但是似乎碍于对话的是一名得体的女性所以有所压抑。
    “那没关系,你们慢慢谈,如果他不肯负责的话,尽管打我的电话。”说完伊娜就报上了自己的号码。
    “谢了。”男子用自己的手机记了下来,然后沈函磊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伊娜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挂掉了电话。
    沈函磊微眯着眼睛看着男子手上的手机,有些不悦地说道:“谁让你动我电话的!”“难道就让它响着,吵老子睡觉。”男子似乎因为不用再故作绅士而舒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同事打来的,说让你回公司,但是我和她说你和我的事情没有解决清楚之前不能回去,所以她就答应了。”沈函磊扶额,不用想也知道伊娜铁定误会了。
    沈函磊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准备回小组,毕竟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连一百个俯卧撑也做不了?虽然伊娜的恶趣味……算了,晚死不如早死。“喂,你去哪里啊,老子说的话,你听不懂,你必须给我负责。”男子不满地叫道。这里还有一个死小孩。沈函磊头疼地想着,转身把男子压倒在床上,虽然男子看起来是那种很会打架的人,但是毕竟沈函磊也是警局的起码的格斗术还是会一点的,又占着出其不意这一点,将男子牢牢地压倒在床上,无视身下男子的挣扎。“你一个大男人,在这里吵吵嚷嚷地要我负责,你不害臊?我最后说一遍,那时候打伤你的人不是我,如果不是我在你就不只是一条腿骨折这么简单了。”说完沈函磊起身整了整衣服,就往门外走去。男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说不是就不是?老子只看到你一个人,你就必须负责。”沈函磊左手手重重的敲在了门上,头也不回的说:“你心里清楚地很。大少爷如果玩够了离家出走的游戏,就请打电话叫令尊来接。”
    沈函磊坐到车上,按下车窗,随意的拉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有些烦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架无框眼镜。其实他有轻度近视,原因是两三年前的一桩旧事了,从那以后虽然他本身不习惯带着眼镜,但是下意识的会觉得那薄薄的镜片对自身是一种保护,其实也许想要护住的只是自己的心。只不过后来伊娜看到他戴眼镜,跟在他后面喊了一个星期的鬼畜攻,他就决定将眼镜收起来,只有在一个人无防备的时候才会戴上。
    闭上眼睛,回想起今天一天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昨晚他在酒吧里看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人,白氏集团的总裁白凌逸。依照白总裁的身份是绝对不应该到那里去的,况且那家酒吧不是有年龄限制的吗?白总裁再年轻也是上一辈的人吧!儿子都和他差不多大了。等等,他儿子,那个死小孩。原本沈函磊的计划是偷偷潜进集团内部打探一下的。结果好死不死的让他碰到了富家公子出逃记,还十分狗血的出现了反派人物,由于白大公子太会找地方了,那条道上居然一个监视器也没有。所以沈函磊只好友情客串一下关键时候白马王子的角色。结果居然被赖上了。负责?!要不是他刚好“路过”,现在白氏估计就要挂白丝带了。
    收音机里传来整点报时的声音。沈函磊揉了揉太阳穴道:“算了,回小组运动一下好了。”等沈函磊到了小组以后,发现叶芷欣和肖牧也都回来了,连雷胖子也不急着回家,坐在一旁的老板椅上喝茶。
    伊娜听到开门声,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咦,怎么回来了?”“回来运动的。”沈函磊说着便将外套脱掉,放在沙发上,解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准备履行上午的赌约。伊娜满意的点点头,略带惊艳地说:“没想到,我们的沈大公子也有做诱受的潜质诶,恭喜你从1进化到0。5了。”雷胖子在一旁猛灌茶反省,为什么他一个大叔年纪的人居然听懂了,不行他不能再跟伊娜混下去了。其实这里估计只有叶芷欣没有听懂,不过他正专心研究今天调查来的线索呢。
    晚上他们原本准备撤了,也许是上天眷顾吧,叶芷欣刚好看到废柴大叔去电话亭打电话。而拨号时居然是五个手指同时用的!叶芷欣细看下才发现其关节部位摩擦肿胀——键盘手。可是这个大叔的样子明明就是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机会用电脑啊!而且一串号码拨下来,非常顺畅只有最后一个按键上有过略微的停顿。超强的记忆力让叶芷欣下意识的记住了那一串数字。就回来的一个小时里,叶芷欣已经尝试过了他知道的所有密码,甚至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数学运算,还是一无所获。他在想着是不是需要明天去图书馆借一本达芬奇密码来。
    一旁伊娜也不急着让沈函磊履行承诺说道:“咳,你看人家肖牧就找了一个好CP。话说宾馆那个什么样啊。要你负责的。”于是乎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向了沈函磊,连叶芷欣都从电脑上移开了视线,果然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今天刚认识。”沈函磊想着伊娜估计没什么兴趣看到做俯卧撑了,于是就又把外套穿了上去。“你今天不是去查白氏集团吗?怎么到处沾花惹草的?办事情要认真啊,年轻人。”伊娜故作老成地说道。“他是白氏集团的法定继承人。”沈函磊平静地说道。
    雷胖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在一旁直咳嗽。伊娜一脸佩服地说道:“大哥,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办事能力,稍稍一调查就搞定敌人后方了。”肖牧也忍俊不禁的带上了笑意,沈函磊冷冷地往了他一眼。肖牧为了避免失态,走到叶芷欣身边,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问道:“还是没有线索?都一个小时了,先休息一下吧!”叶芷欣顿时觉得下午那股子热辣辣的感觉又来了,也看不清楚电脑上的字了,就顺着肖牧坐到沙发上去了。伊娜回头看了看这对,不禁感叹:“我叫你们去找线索的诶,难道这线索是属红线的啊!怎么一对对满是JQ的?早知道就去围观了,都怪上午办公室里还有些文件没有处理完。”雷胖子华丽丽地呛到了。他好像知道那些文件是不是还会叫唤。
    伊娜依旧一副无辜的样子,走到电脑桌前看那串数字——51741789631235456852。顺手拿起桌上的计算器按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要回家?”众人抬眼看她,“这些数字按在计算器上的笔画应该是这个意思吧!”叶芷欣像兔子一样窜了过来,让伊娜演示,于是伊娜就又按了一遍5,1,741789631235,456852。“这个答案好顺便。”叶芷欣第一次有些生气地嘟着嘴巴,好可爱。肖牧用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叶芷欣嘟起来的嘴,安慰道:“没事,那大叔没文化嘛!你这么聪明当然想不到了。”叶芷欣脸又红了起来,也不去想密码了,就想着刚刚肖牧手伸过来的时候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意识到自己再想什么以后,又拼命的摇头,自责道:“叶芷欣,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在电话亭里按这个?又打不出去。”一直默不作声的雷胖子提问道。“大概……他的同伙就在附近,他是按给他同伙看的,很有可能他是被人胁迫的。”沈函磊沉声分析道。“雷叔叔……”伊娜甜甜地叫了一声。“我知道了,明天想办法帮你们弄到那个电话亭附近的监视录像。你们现在是特别行政组,这些都可以要求底下机关配合的。”雷胖子无奈道。“是吗?”伊娜翻眼想了想,雷鸣看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就起身往门那里走去。“雷胖子,顺手关门。”雷鸣有一种明天不想来上班的冲动。
    是夜,冷风刮过生锈的防盗栏杆,带着一种潮湿腐朽的味道。也许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但注定会有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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