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安息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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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统十五年天玑国凌霄山
“扑通”一声,被浸满鲜红血液的绳索捆绑住的女子被身后人推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女子一脸的惊慌,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凌乱的发黏在脸颊两旁,眼神涣散的望着四周。夜晚栖息在树枝的鸟儿也因为这突兀地一声纷纷展翅,瞬间林间翅膀拍打的声音响成一片。
林间淡淡雾霭弥漫,似乎还充斥着一丝树木腐朽的气息。薄凉的空气阴郁,不禁的颤抖竟从脑颅传到了脚趾尖,阴森可怖。
女子蜷缩在地上,华贵无比的衣衫早被稠粘的血液浸湿,阴冷的空气让她止不住的发抖。手脚都被牢牢地捆绑,她不得已用身体扭曲挣扎,试着努力起身。
“不用挣扎了。”凌厉的女声从远处传来,在若大的林间飘摇回荡,似乎是死神逼近,死亡的气息渐渐袭来。
女子猛的抬头望向前方,白衫女子缓缓从远处走来,脚踏满地落叶的沙沙声像一道道催命符拼命地撞击着地上女子的胸膛。她睁大双眼,眼睛充胀眼角竟被慢慢地撕裂,恐怖席卷全身,抖动地更加厉害
止不住大声地喘息着,“是你!”女子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哭腔。
白衫女子停在她的面前,俯身拂掉粘在裙尾的落叶,淡淡的说道“不就是我么。”
若不是这使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若不是这森冷满布的树林,不是这怒恨难掩的眼神,白衫女子就仿佛是下世的飘零仙子,淡雅的月下谪仙,不过,她其实是地狱的无情修罗。
“李凤歌,你胆敢以下犯上!”女子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
李凤歌眉间一挑,温润的鹅蛋脸透着一股狡黠的微笑,说道“不知您是哪个上呢?皇上的上呢……。。还是床上的上……。?”
女子死命挣扎,绳索反而越来越紧,嵌入骨髓的疼痛顿时袭来。绝望就在呼吸的吐息间越来越深刻。女子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暴怒:“你这个吃了自己父母的畜生!!”
一声闷响,女子仰面倒在地上,李凤歌的脚还停在半空中,脑壳瞬间炸开般的生疼,额间的青筋若隐若现,紧闭的双唇竟渗出淡淡地血丝。她上前一步,紧紧地掐住女子沾满污血的脖子咬牙说道“莫熙儿,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为了莫—摇—光!”
已经快要窒息的莫熙儿微微一怔,从沙哑的嗓尖发出一阵低笑,鼻尖的呼吸扫过李凤歌的手面,缓缓地说道“不过……是……棋子…。。罢……。”
李凤歌的眼神越发的无情,浑身因为听到莫熙儿淡漠的话语,一种生生撕裂的痛充斥着整个胸腔。莫摇光,这就是你天天心心念念的母亲,这就是你为了权力弃你于不顾的母亲,这就是你无情淡漠的母亲!
李凤歌松开颤抖的手仰天长笑,惊的所有人为之一震。莫摇光呀莫摇光,枉你一世为人,竟看不出这婆娘的黑心,枉你一心为国为她,不过是一枚棋子的宿命。我真是恨你,恨你早生白发忧国忧民,恨你一世韶华空倾负,恨你一副皮囊竟是她生。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婆娘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李凤歌反手插入还在地上拼命喘息的莫熙儿的胸腔,猛的使劲一扯,一颗还在微微抖动地心脏握在她的手里。
地上的莫熙儿空灵的双眼逐渐涣散,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停在半空中,李凤歌背对着她,“扑”的一声,浓稠血液溅满她姣好的面容,唯有炯炯的双眼透着绝情。莫熙儿的手顿时落地,再没有贪婪的喘息声,一切回归平静,李凤歌缓缓闭上双眼。
万籁皆平静,盈盈的月光洒向林间,地上尽是斑驳凄冷的光影,李凤歌扔下手中片片稠粘的血肉,颤抖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周围所有的黑衣人都不敢大声的喘气,舔舔干涩的嘴唇,腿竟然不听使唤地发抖。
“将她的尸首扔下山崖,让所有畜生啃食她的血肉!”李凤歌恢复了平静的声音,淡淡地说道。
黑衣人们胆怯地走到她的身后抬起莫熙儿残破的尸首向山崖走去。
清冷的夜风抚上李凤歌布满鲜血的绝美脸庞,凄惨的月光印在她的脸上,两行清泪冲刷着血迹,仍旧是紧闭的双唇,凌厉的眼神。
摇光,如果你在,你定会骂道,你这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狠毒女子。
我知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给莫熙儿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我不是你,没有那善良的心,我必是放任仇恨。
长风月下,奠我满城尸骨
三丈飞血,祭我万里山河。